这时,边上的蓑笠翁见包他们扯来扯去,白浪始终不开条件,忍不住了,叫嚷道:
“姓白的小子,昨天你不是说要十亿八亿的吗,怎么今天不说了,你彪啊?”
可是白浪却说:
“十亿八亿是昨天的价,现在显然是不行了!昨天你们哥仨对我又打又杀的,我不得计回点损失费吗?”
蓑笠翁说:“你说彪你还不承认,我们和苏家不是一伙的,我们只是他们请来的联络员,所以我们之间的冲突,你不能算到苏家的头上去!”
白浪笑了,他看得出,这个老是说别人彪的蓑笠翁,其实有点彪!
他笑道:“那我就以十亿为基数尽量往上谈,讹到的钱都分你一半,只要你能帮我!”
蓑笠翁喜笑颜开:“那当然可以,不过这话你不能当着苏春山这小子的面说,这样不好!”
苏春山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下了决心,断然道:
“一个亿,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这个白浪当然不能答应,哪怕再多也不能答应啊!他心里暗暗恼火,它猫的那个文件袋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不丢失,这一个亿不就到手了吗?
但他现在只剩下摇头的份——
“不行!”
苏春山:“两亿!”
“不行不行,十个亿我都没答应,两个亿更加别想!”
“白先生,你要知道,我苏春山从来还没这么耐心地和人谈过事情。”
白浪一撇嘴角:“耐心又怎么样,不耐心又怎么样?”
苏春山也不想再和他啰嗦,他站起来,命令三翁:
“你们和他谈吧,留一口气就行!”说完他就往外走。
“这就算撕破脸了?”
白浪正愕然,黄眉翁的一只铁爪已经向他抓了下来。
“小子,我让你敬酒不吃……”
但他抓了个空,包厢门口那边响起了白浪的声音:
“苏大公子救命,他们要打我了!”
原来白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去,追上苏春山,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拖着就跑。
“快跑,那三个翁发疯了!”
苏春山是个普通人,没练过任何武功,一下就倒了下来,被白浪拖着跑,身体在地上乱磕,鞋子都磕掉了。
他拼命挣扎,大叫道:“放开我,你这混账!”
三翁见状,急忙追了上去,就要围殴白浪。
首先是五弦翁抡起了他的琵琶。
因为苏春山在白浪的手里,他不能发动声波攻击,只能把琵琶当铁锤砸过去。
白浪见铁琵琶砸到,将苏春山扯到胸前抵挡,五弦翁收势不及,咣地一下砸在了苏春山的胸脯上。
苏春山狂叫了一声,口中鲜血喷出,胸部凹下去了一块,也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
白浪叫唤道:“好好一个人给你打坏了,我不要了!”
他把苏春山给推了出去。
蓑笠翁看到机会了,先前他不敢发飞镖就是怕伤着苏春山,现在白浪将苏春山推出去,正是机会,他一扬手发出五支飞镖。
但他万万没想到,就在飞镖带着啸声飞过去的时候,白浪把已经推出去的苏春山又扯了回来。
噗噗噗噗噗——
五支飞镖全部射在了苏春山的身上。
白浪大怒:“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的,人都被你们打得稀烂,我真的不能要了,我要走了!”
他将手伸进苏春山的口袋里,摸出了他的车钥匙,然后把他推向三翁,三翁连忙将苏春山接住。
在三翁们忙着检视苏春山的作势时,白浪冲向汽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蓑笠翁看到了,大叫:“快拦住他,这家伙要跑!”
三翁把苏春山扔下,包围了汽车,使劲拍打车窗,要白浪滚出来。
白浪车技是不行,但在池青苗教导下,也练过几把,他忙了一阵,还算顺利地打着火了。
然后就是无比笨拙地倒车,进进退退,三翁们怕被车撞着,也一边躲闪,一边大呼小叫要他停下来。
这时他们都忘了还有一位苏春山被他们扔在地上,眼看白浪的汽车倒退着向苏春山撞过来时,蓑笠翁大叫:
“停下,后面有人!”
后面有人白浪当然知道,但他那里理会得这么多,汽车就这样直接碾过苏春山的双腿。
终于,白浪在撞翻了一大堆花盆鱼缸后,调正了车头,冲出了寄梅酒庄,向大公路驶去。
他们这一番闹腾,把酒庄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蓑笠翁大声吼叫:“老板!哪位是老板!”
老板来了,“客人,我是当班经理,有什么吩咐?”
蓑笠翁:“把你的车借我们用一下,快点!”
老板:“还要借车?你们在我的酒庄打架,损坏了那么多东西,打算怎么赔偿?”
蓑笠翁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得老板趔趔趄趄直往后退。
“我赔你一巴掌要不要!”
老板不敢再犟,乖乖地拿出车钥匙。
三翁把苏春山抬上车,就往市区开去,一面给苏柏金打电话。
苏柏金大惊,来不及细问,就亲自去联系医院,叫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开过来。
到了医院,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医生们立刻把苏春山送进了紧急处置室,接着又送进了手术室。
在手术进行时,一个医生给苏柏金介绍了苏春山的伤情:
双腿骨折,胸部肋骨骨折,腹部被利器刺伤,还取出了五枚小刀。
那个医生把五枚飞镖交给苏柏金,蓑笠翁一见便叫道:
“这些飞镖是我的,还给我!”
苏柏金怒问:“你的飞镖怎么扎在犬子身上?”
蓑笠翁尴尬地:“误伤,误伤!”
手术是成功的,但苏春山毕竟伤势比较重,必须住院治疗一段时间,苏柏金只好先回听月山庄。
回到听月山庄,苏柏金对三翁表示了极大的不满,他问他们:
“诸位,那个白浪的功夫比你们如何?”
蓑笠翁鄙夷地冷笑一声说道:“白浪?就这小子,在我们面前屁都不是!”
黄眉翁和五弦翁也说:“那小子功夫确实一般般,只有躲闪的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苏柏金更生气,他不觉地提高了声音:“既然他的功夫远远比不上你们,又如何在你们三个人的眼皮底下,把犬子伤成这个样子?”
蓑笠翁解释:
“苏家主,现场的情况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那白浪功夫是不怎么样,我们已经把他包围起来,要打要杀的时候,白浪拿你的犬子做挡箭牌,所以吃了五弦翁一琵琶!
本来你犬子已经被白浪推开,但是在本翁发飞镖射他,你的犬子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又飘了回去,吃了我五枚飞镖,我觉得他有瘾!”
苏柏金听了他的血腥描述,怒不可遏:“好好好,依你说的,是我儿想尝尝你的飞镖了!那他的双腿又是怎么回事?”
蓑笠翁继续解释:“这个是,白浪抢了你犬子的车钥匙,倒车的时候把他压的,轮子压过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咔咔咔骨头碎裂的声音,双腿就是那时被压断的!”
苏柏金几乎气晕了:
“你们走吧,滚回你们的西天门!这个事我一定要查武扬给我个交代!”
三翁走了,苏柏金马上给查武扬打电话,咆哮着向他宣布,撤销西天门驻苏家集团的商务代表处,让他的人统统滚蛋。
从此苏家集团和西天门正式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