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眉翁来了,无相书生问他:“你们和白浪起了冲突后,打听过他的背景没有?”
黄眉翁:“初步打听了一下,白浪是个小医生不假,但他的医术很受欢迎,金朔市很多官员和他走得很近,特别是特勤局副局长和江东省使君这些重量级人物。”
无相书生:“白浪打上苏家是怎么回事?”
黄眉翁:
“是这样的,苏家大公子苏春江在今生缘大酒楼和朋友吃饭,对一个叫林冬月的歌女耍牛忙,酒楼经理出面打圆场,也被苏春江打了。
“歌女林冬月向白浪的女人殷殷然求救,没想苏春江连殷殷然都要动,这就惹怒了白浪,把苏春江腿都打断了。
“苏春江叫来了他的父亲苏柏金,苏柏金又叫来了特勤局局长祖欣焙,随便安了个罪名,把白浪还有酒楼经理都抓了起来,却单独把林冬月绑去了苏家,说是他儿子的女朋友。
“白浪被抓去特勤局后,不知怎么的,很快就放了出来。
“出来后,他知道了林冬月被绑去了苏家,就打上门去,把苏家砸了个底朝天,我们三翁作为西天门驻苏家集团的代表,迫不得已,就和白浪起了冲突。”
无相书生:“白浪和林冬月是朋友或者熟人吗?”
“不是,据我们后来了解,他们也就是那天在今生缘认识的。”
“白浪会为一个不认识的歌女砸了苏家?”无相书生有点不解。
黄眉翁:
“白浪这人心眼很小,前者他和鲁元霸竞拍冰魄地炎胆,得罪了他,他就在拍卖会上狠狠地坑了鲁元霸几亿元钱。鲁元霸报复他,打了他的人,他干脆砸了鲁元霸的公司,甚至霸占了他的产业。
还有其他许多事情都是这样,总之这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黄眉翁的讲述,在细节上和事实有点出入,但大致上也差不多,无相书生听了说道:
“这么说,这个白浪就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疯起来没有分寸的愣头青,而且还认识有位高权重的人物,这种人最好不要去惹他!”
查武扬说:“我们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无相书生微有愠意:
“我怎么说你们才明白!杀掉白浪容易,但你能保证没有任何后遗症吗?他是个医生,有那么多高官病人,他消失后,这些高官找他不着,追查起来怎么办?”
查武扬明白了,他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是开车过来的,应该很快就到了!”
查武扬没有回答他,而是叫过卢钊飞。
“卢堂主,七天前你带人到万兽谷寻找冰魄地炎胆,真的没找到吗?”
“殿主,真的没有找到。我们到了现场,仔细搜寻了好多遍,只看到摔碎了的玉瓶,的确没看到地炎胆,我想,会不会是野兽吃了?”
无相书生话锋一转,冷笑道:
“卢堂主,你说你在虎王岭把白浪打成重伤,一掌把他打下了三十多米的悬崖,九死一生,为什么今天又出现在马头关?”
“这个……”卢钊飞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还有,你为什么要杀了焦震烁?”
卢钊飞:“我担心他趁我被白浪封闭穴道,对我动手……”
无相书生:“焦震烁那时候已经走投无路,一心想投西天门,怎么会对你起杀心?”
“仅仅是担心,单凭这么个理由你就能杀害一个投奔我们的人?”
卢钊飞被他问得有点火起,生硬地说:“也许是我多心了,但我在那个时候,确实是别无选择……”
“不会是你伙同白浪,一起谋杀了焦震烁,私吞了冰魄地炎胆吧?”
卢钊飞再也忍不住发火了:“无相殿主,你不过是我西天门的一个客人,请你说话客气点!”
查武扬连忙将他喝住:“卢堂主,不要乱说话!”
无相书生笑道:“不要紧,我知道你的许多徒众,对依附我无相神殿很不服气,暴露出来也好!”
他又对卢钊飞说:“卢堂主,那个白浪也该到了,你惹的事,你自己去和他说清楚吧!”
说完,他伸出一只右手,大拇指扣住四指,扑扑扑一弹,四道凌厉的指风射向卢钊飞,分别射中了他身上的四处大穴。
卢钊飞只发出了一声闷哼,委顿于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蜷缩在地上拼命发抖,似乎痛苦万分。
大厅里众人全都面有怒色,但都不敢说话。
查武扬于心不忍,对无相书生拱拱手说道:
“殿主大人息怒,卢钊飞脾气就是这样,他说这话也是无心的,就饶过他吧!”
一个长老也站出来,对无相书生谢礼说道:
“殿主大人,区区一个白浪,不至于这么紧张吧,属下愿意出去迎一迎他,把他打发了!”
看到门主和长老出面,其他人也纷纷站了出来,各说各的,但主要的还是主张把白浪抹杀掉算了。
无相书生一改刚才的戾气,耐心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没有把白浪放在眼里,但是,我们正面临着一个伟大的计划的实施,这了实施这个计划,我们已经等了太久了,所以我们万万不能有任何一丝懈怠!
“白浪从金朔市区打到虎王岭,大闹马头关和飞云联络点,又是打人又是放火,现在又直接追到我们西天门来,你们有谁能保证,如果有人追查下来,不会注意到他闹出来的动静?”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没话说了。
这时候有人进来报告:
“报告门主、无相殿主,寨门外来了一个人,大喊大叫,自称叫白浪,要西天门当家的出来答话!”
无相书生对查武扬说:
“把卢钊飞送给他,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殿主大人!”
查武扬命人抬起卢钊飞,直奔寨门那边去了。
等查武扬带领众人出去后,无相书生的一个身边人问道:
“殿主,你让他们把卢钊飞送出去,不担心卢钊飞会泄露我们的秘密吗?”
无相书生哼了一声说道:
“卢钊飞已经被我用‘灭度指’破坏了全身生机,活不过三个小时了,而且我第一时间破坏了他的声带,现在他连话都说不了,不怕!”
在寨门外大喊大叫的就是白浪,他是先礼后兵,否则就直接用汽车撞门了,反正不是他的车。
等了一会没见里面回应,这才发火了,他叫道:
“里面的西天乌龟,怎么不露头放个屁的,老子要放火了啊!”
寨墙上的守卫忍不住喝斥他: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得了狂犬病,在这乱吠什么,返祖现象发作了是不是!”
白浪被寨墙上的守卫气笑了,他几步跑到寨门下面,拿出打火机就点火。
寨墙是块石垒的,但寨门两侧有许多休息棚、停车棚,还有山民摆摊售卖山货的货摊之类的临时建筑,全被他点着,刮刮杂杂地烧了起来。
寨墙上的守卫束手无策,又不敢出来救火,只急得破口大骂。
这时候寨墙上暴发出一声怒吼:
“姓白的,你他猫有瘾是不是,这半天下来你烧了多少地方,你家三辈子都是饭店烧火出身的吗?”
骂白浪的是西天门的一名长老,姓吴,他本来是跟着查武扬一起送卢钊飞过来的,老远就看到寨门那边浓烟滚滚,就急忙赶过来了,及至登上寨墙才知道白浪在放火,气得他脑袋嗡嗡的,就对白浪喷了起来。
这时查武扬也到了,他说吴长老:
“吴长老别和他吵,赶紧打发他走算了,省得殿主又埋怨我们!”
吴长老越发生气:
“门主,咱们就这样给外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他这话既是说白浪,也是指无相书生。
查武扬喝住了他,沉声道:“吴长老,小不忍则乱大谋!”
查武扬撇开吴长老,对寨墙外面耀武扬威的白浪喊话:
“白浪你听好了,你今天放火杀人,已经触及了我西天门的底线,但无论如何,这事起因在我西天门,所以我也不追究你了!始作俑者卢钊飞触犯了你的虎威,我已经重重惩罚了他,现在我再把他送到你手上,你爱怎么收拾他都可以,我们两清了!”
他对寨门里待命的几个徒众打了个手势,那几个徒众将寨门打开,推出一辆板车,穿过浓烟滚滚的门外广场,推到了白浪的汽车旁边。
白浪过来一看,是个死人?
他问推车那几个:“这是谁?”
推车的没好气地说:“你不会自己看?这就是你的敌人,我们门主叫送给你的,你要是气还没消,就把这死人再打一顿,扔到沟里去吧!”
他们说完,转身走了,扔下白浪呆呵呵发愣。
白浪还想问什么,抬头一看,人家都走光了,寨墙上也没有人了,没办法,他只好去看看躺在板车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