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山,就是神医盟总部所在地。
路途漫长,受尽惊吓的文启砚在后排座上昏昏沉沉睡着了,狄长庚给白浪介绍了神医盟:
神医盟是由多个古医派组成的联盟,成员来自大炎国各地,其中最大的是无佞宗、易水宗、河间宗和天耕宗等四个宗派。
这四个宗派,又以狄长庚的无佞宗势力最强。
神医盟在金钟山上建立了神医盟总部,为了方便交流医术,各派也在山上适当的地方,建造了各自办事处,派驻有常驻人员。
所以整个神医盟总部看起来十分庞大,象一座建在山腰上的小城。
因为神医盟在金钟山人数众多,有生活的需求,就吸引了不少商家在这里开店做买卖,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商业区,一到晚上,山坡上灯火通明。
神医盟盟主封泽坤,原来是无佞宗的一名长老,是两年前盟主换届选举时当上盟主的。
说起来也有些机缘巧合:神医盟盟主选举,是通过医术比试来遴选。
当时参与竞选的有神医盟中的三十一个门派,无佞宗宗主简风接连战胜了十六个参赛门派时,却突然间发起怪病来。
当时的他眼睛看不见东西,双手疼痛,不能触碰任何物体,而且病情发展得非常快,几分钟后就变得狂躁无比,用句俗话来说,就是疯了!
简风退场后,各门派继续进行比赛,比赛的结果是,除了无佞宗掌门刚才战胜了十六个门派外,其余最好的成绩也只是战胜了八个门派,所以不用说,应该是无佞宗取得了胜利。
但现在的情况是简风病了、疯了,总不能把盟主之位交给一个疯子吧!
经过各门派的合议,决定暂时让无佞宗的第一长老封泽坤暂时担任盟主,等简风痊愈后,视情况再让他接任。
封泽坤当上盟主后,无佞宗宗主一职,就由长老阁开会推选,候选人是狄长庚和孟百昌,但当时刚好孟百昌出了医疗事故,还百般狡辩,闹了不小风波,就失之交臂了。
白浪问:“简掌门后来怎么样了?”
狄长庚:“盟主人选落实封泽坤后,由他作主,联系了一个专门治疗这种怪病的神医,送他去治疗了,这两年我们都没有见过简掌门,每次问起,封盟主都说病情有起色了。”
狄长庚说到这段历史,言语中不经意地流露出对简风病情的怀疑:
“简掌门平时身体并没有什么毛病,而且他自己就是一名十分高明的医生,他自己有什么病难道都不清楚?就算是医不自治,让同门的长老给开个药方还是可以吧!
“所以我们无佞宗的长老阁好几次提出要去看看简掌门,但封盟主都不允许,一会说简掌门现在非常危险,怕他伤人;一会又说简掌门身份特殊,怕有人对他不利,为安全起见,不准任何人接近他!
我看简掌门的病非常可蹊跷,怀疑有人害他,就把这个想法对封盟主说了,但封盟主却大发雷霆,把我狠狠地责骂了一番!”
说着话,汽车到了金钟山,再沿着盘山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到了神医盟总部,又转了几个圈,才到了无佞宗的办事处。
无佞宗的办事处规模比较大,分为办公区和生活区,还有专门接待访客的招待所。
狄长庚带着白浪归来,在无佞宗引起了一阵轰动,办事处的长老执事之类的头头脑脑都过来了,大家都无比崇敬的和白浪这个师祖见了礼,然后安排酒席,热闹了一通。
酒席后,狄长庚叫一个姓何的执事给白浪师祖安排住宿。
这个何执事是个满面横肉一脸麻子的胖子,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从额头左边切过眼睛斜拉到右边脸上,显得狰狞阴鸷,哪怕是笑,也带着几分杀气。
何执事告诉狄长庚,招待所高级客房已经信有人了,其他的房间可能简陋了点。
狄长庚说:“那不行,你另外找个地方,一定要足够档次!”
何执事说:“那倒是不难办,外面集市上就有旅社,有一家云雾宾馆还很不错。”
狄长庚:“那行,你马上电话联系房间,然后派车把师祖和文先生送过去。”
这话被白浪听到,他往这边吼了一声:“别叫我师祖!”
半夜,在云雾宾馆的白浪睡得正香,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开门一看,一张大麻子脸映入眼帘,认得,正是把他带到云雾宾馆的那个何执事。
何执事神色紧张,似乎还担心后面有人跟着,一面回头,一面急急地对白浪说:
“师祖,你们快跟我走,离开这里!”
“别叫我师祖!”白浪有点不高兴了。
“那这个……”何执事有点不知所措。
白浪并不慌张,问:“不着急,你慢慢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
何执事只好急急忙忙地说:
“封盟主把狄掌门叫去总部会议室了,在那里把狄掌门大骂了一通,说他把无佞针法出卖给外人,谋取利益,还蛊惑门人胡乱认坏人做师祖。”
封泽坤本来就是无佞宗的长老,他斥责狄长庚泄露本门针法秘密,倒也理直气壮。
白浪愕然:“他认为我的无佞针法是狄掌门偷给我的?”
何执事显然对昨天的事情早就听说了,对白浪在双圣山上指点本门针法非常敬佩,当然还不可能相信封泽坤的说法,他说:
“狄掌门也极力辩解,但封盟主不听,他要狄掌门把师祖您交出来,掌门不肯,他就把掌门抓起来了,还派人到招待所去抓师祖您。
“他们在招待所没有抓到人,现在正到处搜查,你们赶快跟我走吧!我已经和宾馆老板说好了,就用他的车,不会被人发现的!”
白浪呵呵地笑了一下,说道:
“不要紧张,你现在就带我去见那个封盟主,我来劝说他释放狄掌门!”
何执事大惊:“带你去见盟主?不行不行,神医盟有个执法队,很厉害的,他还有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供奉,个个都是地境强者……噢,不行不行!”
白浪拍拍他的肩膀:“不行也得行,他们已经来了,我们跑不了啦!”
何执事吓了一跳:“他们来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还是快走吧!”
白浪:“来不及了!”
真的来不及了,说着话,宾馆大门那边就响起了巨大的撞击声,几秒钟后,大门还被撞开,十几个穿对襟武士服的壮汉冲进了大门。
何执事突然面露杀气,恶狠狠地看向楼下,似乎下一刻就要暴发,就要血流成河。但白浪却突然问道:
“哎,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何执事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但师祖有问,也只好回答:
“弟子叫何必灭,今年三十六岁了!”
白浪:“何必灭,这个名字好,人生最好是糊涂,文先生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一边的文启砚也紧张得要命,但看到白浪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也就淡定了下来,接上去说道:
“世事纷扰何必灭!的确是好名字,充满了哲理!”
何必灭尴尬地说:“好好,贵客说好,那必定是极好的!”
他哭笑不得,这两个人真的是死不开窍,怎么办才好!
就在此时,房间门被人咣地一脚踢开,何执事象泄了气的汽球,大叹一声:
“我何某人好多年没有和人硬扛了,你们这又何必呢!”
“对不起,盟主有令,请贵客白浪先生和文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一个大汉走上来,伸手就拉白浪,何执事脸一寒,将他挡开:
“蔡队长客气点,白先生是我们无佞宗的客人!”
那个蔡队长对何执事似乎十分忌惮,赔笑说道:“何执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不要为难我们!”
白浪满不在乎地说:“何执事不用担心,我好好走就是!”
蔡队长抖出一副手铐,对白浪说:
“不好意思白浪先生,我得给你戴上这个东西!”
白浪瞥了他一眼:“我给你一个选择,或者我完全配合你,咱们有说有笑地走回去;或者咱们打一架,打他个天昏地暗,你选一下!”
说着话,他把一根手指戳在桌子上,一运内力,木质的桌子立刻滋滋地冒出了白烟,就好像一根烧红了的铁棍,几下就钻透了桌子。
蔡队长当场吓得汗都下来了,连忙说:
“咱们还是有说有笑地回去吧,我这人不喜欢打架!”
不管怎么说,蔡队长也算是抓到白浪了,他一步一回头地做着“请”的手势,客客气气地在前面领路。
何执事满面杀气地跟在后面,似乎随时都想干掉蔡队长。
蔡队长无奈地恳求道:
“何执事你就别跟来了,忙你的去吧!”
何执事蛮横地说:“我就喜欢跟着,我就当惯了跟屁虫,你咬我?”
“好好,你就跟着,我拿你没办法!”蔡队长现在是谁都惹不起,只求顺利完成任务就行了。
就这样,蔡队长押着白浪在前面走,何执事气势汹汹地在后面跟着,一行人懒懒散散地走向神医盟的总部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