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希圣回到自己的书房,坐在宽大的大班桌后面,按下安装在桌子上的对讲铃,说了句:
“把冯大夫叫到我这里来。”
不一会,冯大夫到了。
杨希圣哈哈冯大夫:
“今天我叫人从金朔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就是几个月前给我输血的那个。
既然这段时间我输了那么多人的鲜血都阻止不了衰老,那这个原因就一定是出在她的身上,你立刻准备好器具,到地牢去抽她二百cc鲜血,给我输上。”
冯大夫说:
“输血是不是可以暂时等一等,那个女子现在极度惊恐,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强烈的应急反应之中,很难说她的血液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我们不妨略为等两三天,尽力安抚她的情绪,等她平静了些再抽血,这样好一些。”
杨希圣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他说:
“说的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那就等两三天,免得又搞砸了!”
接下来他又叫来了管家,要他给关在地牢里的田雨竹安装一台闭路电视,可以看看新闻和影视剧;一台不能上网的电脑,可以打游戏,看小说看电影,不这么寂寞;更换了床的铺盖,让她尽量舒服些;还很贴心的送去了一只猫,因为听说猫咪能“治愈”!
如果白浪知道,估计要大骂了:你们就不能送她一挺机关枪,让她把你们都突突了,她心情一定会好起来!
田雨竹被关进地牢了,杨子澜也免不了被杨希圣狠狠地责骂了一通,勒令他只准在集团和住宅两点一线,除此之外哪里都不准去,还差点没把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副总经理给撤了。
杨子澜无可奈何,毕竟因为父亲的重重限制,他根本没有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势力,无人可用!
终于得到了田雨竹这个“人参娃娃”,杨希圣反而不着急了,反正随时可以抽取她的血了。
但是老话说“乐极生悲”,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改变了他的计划!
就在田雨竹被关进地牢的第三天,杨希圣花园里用锄头给茶花树松土,这也是他的爱好,又能锻炼身体,又有情趣嘛!
没想到因为都是想着田雨竹的事,分了心,被一锄头挖到了左脚脚背上。
这一下砍得极重,痛得他嗷呜地一声惨叫,翻倒在地,抱着左脚半天都发不了声,好一阵子,喘了一大口气后,才啊啊啊地放声嚎叫起来。
这次受伤,和上次在小凉亭摔跤流血时,那种力量流逝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非常明显,绝对不会是错觉。
难道身体发生衰老的变化,就是流血引起的?想到这他不寒而栗!
听到他的嚎叫声,佣人们都跑了过来,一地的鲜血把他们都吓坏了,有人飞跑去报告冯大夫和杨子澜。
冯大夫急忙指挥佣人把他抬回到他独自居住的小楼,让他躺在床上,给他止血、清创和包扎,然后才送他去医院进一步处理,缝合伤口。
因为这伤的部位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伤着骨头,杨希圣只在医院住院观察了一天,加上他也不愿意在医院里呆,第二天就出院回家了
杨希圣回到家里,昏昏沉沉地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冯大夫和杨子澜听说他醒了,都过来看望。
在他们看到杨希圣时,全都大吃一惊:这杨希圣竟然大大地苍老了许多。
“你们怎么了,用这个表情看着我,不认识了吗?”
杨希圣看到他们吃惊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捋了捋头发。
但下一刻,他也惊呆了,他发现他的手不经意地撸下了几缕白发,吓得顿时大叫起来。
他忘记自己脚上有伤,一咕噜翻身下床,差点摔倒,接着用力甩开过来搀扶他的杨子澜,一瘸一瘸地向盥洗间冲去。
下一秒,杨希圣大声嚎叫起来: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要这个样子!”
原来,他看到镜子里是一个满头白发、满脸深刻的皱纹、苍老衰败的老翁。
悲伤绝望的他,把头狠狠地撞向镜子。
哐啷一声,镜子四分五裂,他也摔倒在满地水渍的盥洗室里。
也不知道他是昏倒了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面对现实,只管躺在地上只喘粗气,杨子澜的冯大夫只好把他合手合脚地抬上了床。
好一会杨希圣睁开眼睛,对杨子澜说:
“子澜,你去忙你的吧,我有事要和冯大夫说!”
“是,父亲保重,孩儿告退!”
杨子澜出了杨希圣的卧室,并没有下楼,而是闪身进了楼梯口的一个杂物间,从那里悄悄地往外观望。
不一会,他看到冯大夫从杨希圣的卧室里走了出来,急匆匆地向楼下走去,便走出杂物间,悄悄地跟了上去。
可是还没等他下楼,就听到冯大夫吩咐于百重和于百隆,要他们跟他走。
有于百重和于百隆这两名保镖跟着,杨子澜无法再跟踪,他只好反身回到杂物间里。
这栋小楼是杨希圣单独使用的,杂物间没有存放任何佣人使用的工具,所以极少有人进来,甚至连锁都没上,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杨子澜在杂物间里等了好久,才听到冯大夫和于氏兄弟的说话声,这是冯大夫交代于氏兄弟,告诉他们不要让任何人上楼。
然后,楼梯上传来了冯大夫的脚步声。
冯大夫交代二人之后,独自上楼,手上还拿着一个血袋。
他万没想到,他刚刚走进三楼走廊,就有一个人从杂物间一步窜出,从后面用一个锁喉动作,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人当然就是杨子澜。
冯大夫是个文人,杨子澜又是偷袭,他被勒住脖子无法叫喊,只能两条腿乱蹬。
杨子澜怕他弄出声音,引起楼下于氏两兄弟的警觉,连忙把他往杂物间拖去。
拖进杂物间后,又继续勒了足足有十多分钟,这才敢松开手,这时冯大夫早就已经一动不动了。
杨子澜从杂物间出来,迅速地将刚才冯大夫掉落在地上的血袋捡起,回到杂物间,扔进了一个空纸里。
他再次用手探了探冯大夫的鼻息,确定人已经死亡,才放心地离开杂物间,向楼下走去。
楼下,于百重和于百隆还在忠诚地在大门两侧,丝毫没有察觉三楼上的动静,看到他从楼里出来,还向他问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老爷子的儿子从楼上下来,有什么好怀疑的!
杨子澜下了楼,就想往迎宾院走去,但他突然想起三天前他想放跑田雨竹,被杨希圣通过查看监控视频发现的事,一咬牙,就向保安办公室跑去。
他进入保安办公室,里面的几个保安立刻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向他问候:
“杨总好!”
他连理都没理,走到监控中枢电脑面前,果然看到分成十多个方框的屏幕,每个方框都是一个控制画面,不时有人员经过。
这个监控中枢可以将这些录像进行储存,还有网络线直通他父亲杨希圣的书房。
杨子澜也没耐心去分辨哪一根线是通往书房的,索性拿起一把折叠椅,把挂在墙上的网络分配器一顿乱砸,顿时把分配器砸得粉碎,从墙上掉落下来。
接着他又去砸办公桌上的电话机。
保安们吓得目瞪口呆:“杨总您这是……”
杨子澜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扔下椅子扬长而去。
做完这一切,杨子澜回到自己的小楼,正筹划着如何处理冯大夫的遗体,就有佣人给他送饭来了。
按惯例他要到专门供家庭成员聚会的“玫瑰园”,和父亲杨希圣,以及一堆叔伯姨娘们一起用餐,但他现在郁闷至极,不去。
杨希圣这也不好勉强他,便叫人把饭菜给他送到他的住房去。
给他送餐的是一个叫阿宝的杂工。
阿宝提着一个三层的食屉进来,他把上层的一屉取下来,将里面的的饭菜拿出来给杨子澜摆在茶几上,然后再把空屉放回去。
但此时杨子澜瞥了一眼食屉的下层,脑子嗡地一声响,心脏狂躁了起来,他竟然看到第二层食屉里,有一盘五香驼肉干。
这不是杨小丫最喜欢的驼肉干吗?除了她还有谁会在正餐时间吃这个零食当菜?
他的心里顿时掀起了万丈狂涛,在心里呼唤:小小,是你吗,是你要的驼肉干吗?
他陷入迷茫之中,阿宝几时走的他都不知道。
但是片刻之后,他从狂乱中清醒过来:必须马上行动,查个水落石出!
他跳起来,迅速出了房间,远远地盯着阿宝,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