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叶给白浪的地址叫白茅岭七里233-77号。
这种地名往往是城市开发时遗留下来的城中村,里面的街道小巷多得一塌糊涂,非常不好找,首先你得找到白茅岭,还得再找几里,找几号。
所以他还没到白茅岭,宁千叶就早早地迎了上来,就怕他一头扎进白茅岭连出都出不来。
在宁千叶的指引下,拐了好多弯,这才到了宁千叶的家。
宁千叶的家是租的私人建房,仅有二十平方左右,他们进去的时候,宁千叶的父亲就躺在床上。
宁清逸不光是腿部有伤,还有严重的胃病,他到给他治病的医生到了,宁父挣扎着坐起来,埋怨宁千叶,也是向白浪道歉:
“对不起白医生,我都说我这个伤是治不好了的,她偏不听,还麻烦你跑一趟!”
白浪忙说:“您老也别这么说,千叶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就是不治病,过来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宁老伯能告诉我您这腿和腰是怎么伤的吗?”
之所以他要宁父讲讲受伤经过,是想要准确判断伤情,以便采取最合理的治疗方法。
根据宁父讲述,白浪了解了个大概:
宁父名字叫宁清逸,原来是正洋建筑公司的一个司机,一年工地发生事故,被拌合站的水泥罐倒下来,砸断了腿。
因为没钱进医院,只好找私人诊所接骨,骨头是接上了,但没接好,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只好失业在家。
宁千叶为了治疗父亲的伤,接连找了好几个民间“神医”都没有治好,她现在已经债台高筑了。
宁千叶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这些天看到白浪的神技,才又燃起了希望。
但因为囊中羞涩,她没办法将父亲送进医院,只好私下求白浪给看看。
白浪运起天人感应术,很快就查清楚,宁清逸的腿伤是两次骨折造成的,而且是第二次接骨没有做好。
为什么会受两次伤,宁父没说,白浪也没再问,只是心里暗暗地拟定了治疗方案。
白浪在宁清逸腿部上下的位置扎了几针,并留在上面,他要施行针刺麻醉。
一般来说,针刺麻醉要配合电疗仪,否则的话效果是不太好的,所以白浪还得加持上五行力中的坎水之力。
然后又问了宁清逸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比如饮食起居等等,把宁清逸问得莫名其妙,宁千叶也瞪大了好看的大眼睛。
就在宁清逸被白浪忽悠得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冷不防地咔咔两声,将宁清逸伤腿接骨处一下捏碎。
宁清逸猝不及防地感到一阵巨痛,忍不住痛呼起来。
虽然白浪已经事先给宁清逸施行了针刺麻醉,消减了百分之七八十的疼痛,但还是让宁清逸忍不住叫了起来。
宁千叶也吓得目瞪口呆。
这时白浪才说:“不要紧张,我现在是给你父亲重新接骨,宁老伯你可得忍着点!”
这时候父女二人才知道白浪的用意。
白浪闭起眼睛,强力运起天人感应术,清清楚楚地看着宁清逸的碎骨。
用手抚摸着伤处,运用意志力,细致地将碎骨一片一片地复位,不一会就满头大汗。
正紧张中,就听外面有人大叫:“这是他的摩托车,就在这里了!”
声音未落,房间里冲进来两个人,正是先前“命令”他去什么特战群给什么将军看病的那两个军人。
那个中校军官一进来,就向白浪走去。
宁千叶连忙阻拦,被那身后的那个少校一把掀到一旁。
白浪的治疗被打断,大怒,放开宁清逸,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宁千叶,一手抡起巴掌,就想给那个少校一下子。
那军官吓得后退一大步,大骂“混账你还敢动手!”
他竟然伸手就要拔枪。
中校军官连忙阻止,大叫:“石副官不要!”
白浪暴怒:“你他猫的不妨将你的破枪拔出来试试!”
他实在是生气了,这两个当兵的真要敢拔枪的话,他不介意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中校军官似乎忽然清醒过来,他拉住那个少校:“石副官,我们先出去!”
两名军官都出去了,白浪才得以继续手术。
又用了一个多钟头,白浪才将宁清逸的双腿重新接好,他也累得坐到了椅子上,略事休息。
宁千叶给白浪递水递毛巾,让他喝水擦汗,然后跑出去看了一下,回来说:
“那两个当兵的走了!”
白浪可没功夫想这两个军官的事,他叫宁千叶给他找出纸和笔,刷刷刷地写了两张药方,还在上面上写上了一号和二号,他叫宁千叶:
“千叶,这是两张药方,一号药方抓七副,一天一副,分两次服;二号药方是敷料,你要抓十副,叫药店给你打成粉,也分作十包。回来后用布包起来放入沸水浸透,给你父亲敷腿,连敷十天。”
“哦哦!”宁千叶接过药方,问白浪:“这十七副药得多少钱?”
白浪想了一下说:“我还真不太清楚药材的行情呢,一号药方应该不贵,大概也就五六十一副,二号药方略为贵一点,百来块钱一副吧!”
“啊?”宁千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她勉强笑着说道:
“白医生辛苦你给我父亲治伤了,你先坐坐,我给你烧水泡茶喝!”
宁父也说:“是啊,千叶你买药的时候顺便买点菜留白医生在家吃个饭!”
白浪见她还惦记着这些无关要紧的事,便催她:
“泡什么茶,我又不渴,你快去买药,回来后我教你怎么做敷料。”
“哎哎好好!”宁千叶应着,进入她的卧室,把身上的钱全掏出来,匆匆数了一下,也就六七百大炎币,不够啊!
她又找抽屉又翻席子,希望能找到些无意中遗留的零钱,这大概率是没有的!
宁父在外面听到她悉悉嗦嗦地找东西,知道她在找什么,也没有多想,就叫她:
“千叶你别找了,在我的工具箱里有个八宝粥罐,我在里面放有五六百块钱。”
宁清逸才说完,就感觉到了白浪吃惊的眼睛,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
“没办法,我们这里小偷多,不藏好点,很容易被偷了去!”
宁千叶闻声,从她的闺房出来,脸红得象喝了酒,就低着着头去找她爸爸说的工具箱,找到那个八宝粥罐子,把里面的钱取了出来。
白浪看到这个情景,大为叹息,就说:
“千叶,你把宁老伯的钱放回去,我这里还有些零钱,你先拿去用,以后再慢慢还我!”
他翻了翻药箱,从里面找出一叠钞票,这是他在一次出诊时,病人塞进去给他的诊费,大约有一万多,事后他就忘了。
可宁千叶怎么肯要,自己都还没给他诊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