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中衡是相信白浪的,希望白浪出面澄清,董峻也找白浪谈话,想让他上网谈谈自己的观点,但白浪就一句话:
“没空!”
他的观点是,这种破事谁扯得清楚,反正我是中医,中医的本事就是扶正驱邪!
他对网上的滔滔舆情视而不见,只管一心研制他的药方,黎民医院的江映峰教授对白浪的研究也非常感兴趣,天天泡在白浪的帐蓬,和他一起参详药方。
这些天来,江映峰对白浪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对白浪的阎王三针,眼馋得不得了,多次表示想学这套针法。
白浪也不是不想教,奈何江映峰不是玄修士,一点玄气全无,更别说给病人导入巽木灵气了。
虽然说白浪的巽木灵气是九儿传授给他的,之前他也只能使用普通的玄气,但普通玄气也是玄气啊!
白浪有一说一,说明了他无法学会的原因,江映峰也叹息一番作罢。
不过江映峰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作为一个中医世家的传人,手中也握有无数的良方,针对狂牛病病症,将自己的药方也拿出来和白浪一起探讨。
在这个过程中,白浪也毫不客气地指正了他的一些药方的不足,把江映峰惊得如逢天人。
索性,白浪传给出了他一部从脑海筛选出来的《十善生天金方》。
他将药方用神识拷贝进U盘,再用电脑打开U盘,当江映峰看到《十善生天金方》,当场震惊得外焦里嫩,喃喃道:
“《十善生天金方》?
“古有云,世界末日之际,九道三十三天皆尽泯灭,唯有十世十善者可以逃出生天。五千年前我大炎宇内大能齐聚昆仑之颠,集千人的智慧,创造丹方七百篇,功能活死人肉白骨,有如助十世十善者逃出生天,莫非就是此方?”
白浪笑道:“正是此方,不过也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当年宇内大能集思广益,编纂出来的只有三百个药方,后又经后世圣人逐步增加了四百方,总共七百种神方,这才命名为《十善生天金方》。”
江映峰万分激动,他大声说道:“老师在上,学生江映峰拜谢授业之恩!”
他扑通一下就要跪下,但是他似乎跪在了一个软绵绵的垫子上,而且还一下把他弹了回去,又站好了。
“这是?”
江映峰心头大骇,知道这是白浪放出真气,阻止了他的下跪。
“你干什么呢江教授,这药方又不是我创造的,是别人的东西我转赠于你而已!”
“什么东西还是一代传代的,您对我有授业之恩,怎么就不是老师了!”
这江映峰倔起来不亚于那个邝西岭,他不跪了,双手抱拳,一躬到地,大声说道:
“老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白浪就想吼他一声:“滚蛋!”
但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研究一下治疗狂牛病的药方吧!”
于是,二人又开始了对白浪先前拟下的药方进行细致的斟酌。
经过多次调整成分和分量,经过试用,可以肯定药方对狂牛病的朊病毒已经有了很好的压制作用,所差的是治愈后的病人有很大的后遗症。
白浪对江映峰解释他的看法,说这是因为病人的脑部组织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的缘故。
江映峰叹息:“那就是无法彻底治愈啰!”
“那也未必,前面我治疗了几个病人,包括对邝西岭的治疗,就采用针灸加持真气,修复了他们受损的大脑,而纯粹的汤药显然没有这个功效。”
白浪对江映峰也没有隐瞒,因为但凡是学中医的,对这些真气灵气的说法并不陌生。
但他又说:“可惜以我的真气,真的应付不了那么多的病人!”
江映峰:“这我理解,使用真力对身体损耗很大,那怎么办,我们到社会上征集一批气功师?”
不过刚说完,他自己先笑了,因为这很荒唐,气功师不会治病,来了也白搭!
白浪也笑了,他说道:“江教授不用担心,我还有绝招!”
他拿出一粒“太清培荣丸”,得意地说道:
“这是太清补天丹的孙子,叫太清培荣丸!”
江映峰惊道:“太清补天丹我听说过,但那只是传说中的仙丹,世上是不可能有的,但它的孙子又是怎么回事?”
“孙子嘛,修为尚浅,比不上爷爷了,所以叫丸,但是它的功效也有它爷爷的大概几十分之一,来,尝一颗!”
他把这颗“孙子”递给江映峰,后者拿在手上闻了一闻,就觉得异香扑鼻,精神不由为之一振,通体舒畅,管他孙子还是爷爷,忙不迭地纳入口中。
药丸入口,立刻变成一股流体,顺着喉咙下去,散入四肢百骸,一时间,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伴随了他十多年的那种没来由的困乏一扫而空。
白浪笑道:
“江老你体会一下你的颈椎腰椎、心脏和胃部,有什么变化没有?”
“哦?”江映峰将意识集中到那几个部位,这才发现俱是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尤其是心口,似乎象有人在搬动压在上面的重物,一层一层地卸去荷载,一两分钟后,变得轻快无比。
“仙丹啊,今天我是见识到了,谢谢老师!”
江映峰感叹着,向白浪养生地抱拳行了一礼。
白浪笑道:“区区一粒小药丸,不必在意!不过,我要是把这个药丸放进汤药里,你觉得会怎么样?”
“加进‘孙子’?”江映峰一震,叫了起来:“那肯定是极好的,你的方子,对狂牛病的朊病毒有很强的抑制作用,所差的就是修复,加进‘孙子’后,那就两全其美了!”
说干就干,两人一起动手,将一粒“孙子”用水化开,分别注入正在沸腾的几个药锅里,略为放凉了一些就给病人服用。
结果当然是非常的不错,又连续使用了几天,这批在双屏小学治疗的病人全部痊愈,并且没有任何后遗症。
大功告成,可以大面积使用了。
第二天,白浪亲自出发,要去采购大批药材。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由于疫区已经封锁,他只能在双屏乡的几家药店里买采购
当他找到当地一家最大的药店,向老板说出要购买的数量时,药店老板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这是多好的发财机会,这个数量,足足顶他辛辛苦苦经营二三十年的营业额呀!
但是没有就是没有,疫区已经被军队封锁了,老板现在也没有办法进货,只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熟鸭子、不,到手的熟大象飞走!
没办法,白浪只好是有多少就先要多少了,他一次性地把这家“最大的”药店的药材,挑了二十多味,共一百多斤,扔在吉普车上拉走。
至于缺额,白浪只好给谷司玉打电话,请他帮忙解决。
谷司玉听白浪说完电话,立刻满口答应。
一挂上电话,就马上联系金朔市官府,请他们协调解决。市官府也不敢怠慢,立刻安排有关部门,按谷司玉传给来的药方大肆采购。
就在白浪的吉普车离开之后,从药店这边的一条小巷闪出一个人来,此人赫然便是祖欣焙。
“你好老板,我是金朔特勤局局长,这是我的执法证!”
祖欣焙深蓝色的执法证往老板面前一亮,封面上金光闪闪的盾牌标志把老板吓个一个哆嗦。
“首长,我是个守法的生意人!”
祖欣焙不相和他啰嗦,冷然说道:“你认不认识刚才那人?”
“不,我不认识!”
“把他的药方给我看看!”
“这个……这个人犯事了吗?”
祖欣焙把眼一瞪:“你听好了,第一,我没说他是坏人;第二,不该问的不要问;第三,不要妨碍执行公务!”
他把衣服右襟一撩,右手叉腰,露出了黄澄澄的手枪套和黑黢黢的枪把。
老板后背一凉,连忙把药方双手捧了出来,放在了柜台上。
通常,顾客按方抓药,药店是要把药方留下来的,防止以后扯皮,但必须不得泄露,这是行规,更是职业道德,所以一开始老板是不愿意把药方拿出来的。
祖欣焙拿起药方看了看,确定无误后,用手机拍了下来,又对老板说:
“记住,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老板战战兢兢地保证:“不会说不会说,请首长放心!”
祖欣焙离开药店,又在街道的另一头,在一个杂货店买了几张土纸,然后才上了他停放在一片玉米地里的执法车上,油门一踩,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