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资料后,闻歌满脸疑惑。
既然张年这么说,那说明,这份资料中,有很重要的信息。
张年原本还想继续跟闻歌说些什么时,但是莫名觉得薄瑾深此刻的眼神带着几分杀气。
不过仔细一看,除了面上漠然,符合他一贯的表情外,再也看不到其它,奇怪,难道是出现幻觉了?
等张年离开后,薄瑾深看着发呆的闻歌,带着她回到了车上。
而这时,闻歌已经完全反应过来,迅速打开了资料,跟着薄瑾深一起看了起来,当将资料具体看完后,她的心蓦地一疼。
疼的原因,是为了闻父。
除此之外,更为震惊。
对视上的,同样是薄瑾深惊讶的目光。
良久,闻歌才反应过来,暗自庆幸,幸亏闻父从来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否则的话,她真的不敢想象,到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察觉到手背一暖,低头一看,注意到薄瑾深握住了她的手。
无声地陪在她身边,像是在无声地给她力量。
她深吸了口气,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放心,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薄瑾深没吭声,但是依旧紧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沉思片刻,她出声:“对了,我想去看苏梅。”
“什么?”
薄瑾深讶异,还以为听错了。
看到闻歌点头,满脸笃定的样子,才没继续问下去。
他想,闻歌去看苏梅,一定有她的道理。
监狱内。
因为薄瑾深的关系,提前跟警官通报了声,闻歌终于得到了跟苏梅见面的机会。
来到会见室,她坐在窗前,开始等待着。
当看到苏梅戴着手铐走出来,在她的对面坐下后,她眼神漠然,那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结果,苏梅看到她来时,眼神中闪过惊讶。
惊讶之余,更多的是被愤怒代替。
她扯着嗓子:“你来干什么?还有脸来见我!”
闻歌冷冷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几日不见,消瘦了不少,黑眼圈明显,头发随意披散着,将盛气凌人的一面都一并掩盖住。
哂笑了几声后,闻歌冷声说:“你以为我过来干什么,好心来看你?做梦去,当然是来看看你的悲惨生活啊。”
“要不你跟我说说,你的悲惨监狱生活?”
苏梅一听这话,恼羞成怒,恨不得甩闻歌几大耳光子,奈何隔着门窗,再加上有手铐,她根本动弹不得。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个疯子一样关在这里,都是你害的,我才出不去!”
闻歌笑得诡异:“你要是一辈子都出不去,才好呢。”
苏梅气得张牙舞爪:“你这个贱丫头,我就知道,你今天来看我,不安好心!”
“是啊,我这次过来,除了看你笑话,我还看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能把你气死呢。”
苏梅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扯着嗓子,因为呼吸急促,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最后,硬生生地从喉咙里挤出话:“你就是个道德败坏的白眼狼!”
闻歌扯笑:“究竟是谁道德败坏,你比我更清楚。”
将带来的资料递到她跟前,又是冷冷一笑:“我爸生前对你不好吗?让你骗了他这么多年,你连当人都不配。”
苏梅疑惑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资料。
等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她瞳孔一缩。
惊讶数秒后,语无伦次地看着她:“你从哪搞来的?”
“这个很重要吗?你当初骗了我父亲,就应该想到,这些真相总有暴露的一天。”
静默良久,苏梅突然一笑:“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你父亲已经死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闻歌双手紧扣指甲,极力忍着疼痛。
当初,看到资料后,她也是过了很久,才逐渐消化了这件事。
资料上显示,她跟闻季之间根本没任何血缘关系。
闻季根本不是闻父的孩子,而是张正天的女儿。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苏梅就已经跟张正天勾搭在了一起。
而闻父跟她,都蒙在了鼓里。
想来这一切,真是荒唐可笑!
“你这个臭丫头,今天就是拿着这些资料来质问我,我告诉你,我走到这一步,没什么好怕的。”
看着苏梅执迷不悟的样子,仿佛并不觉得她做的是一件错事。
当初,跟闻父结婚后,怀的还是别人的孩子,这需要多缜密的心思,才能瞒天过海。
“你当然没什么好怕的,因为你的人生已经被你亲手毁掉了,”闻歌冷声,“你自以为跟张正天在一起就是正确的选择,那个张正天又对你好到哪里去了?”
闻言,苏梅脸上的表情有所收敛。
“在这危难关头,他没有承担任何责任,反而一个劲地将你拉出来顶罪,你跟错人了,你的悲惨人生才刚开始。”
这句话触碰到了苏梅的痛处。
她也没想到,在这危急时刻,张正天会直接将她推出来。
双眼猩红地盯着闻歌,她咆哮:“滚!给我滚!”
闻歌冷冷一笑,漠然地扫了一眼她,大步离开。
不带任何留恋。
如同在跟她过去的童年,挥手。
探视时间结束,苏梅又被带了回去,坐在地上,耳畔回响的尽是闻歌说的那些话,她气得张牙舞爪,继而,又冷笑了几声。
笑得疲乏时,她的眼角掉下了几滴泪来。
从监狱出来后,闻歌的心情要好了不少。
将心头的怨言说了出来,关键看到苏梅现在过得还挺惨,这正是她想看到的。
骗了这么多年,还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这下场,都是她应得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拿出手机,打开了闻季的通讯页面。
深吸了口气,将电话打通。
那端很快传来了闻季乖巧甜美的声音。
闻歌的语气也还跟从前一样:“闻季,你明天有时间吗?来我这一趟,你有东西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