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闻季很快赴约。
她一来到住处,看到闻歌时,就楚楚可怜道:“姐姐,谢谢你还愿意让我来。”
闻歌看着她,思绪翻涌。
闻季还跟从前一样,眼神无辜。
“我就知道我们是亲姐妹,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闻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不应该喊我姐姐。”
闻季的话戛然而止,不解地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歌摇了摇头:“没什么。”
“姐姐,你今天怎么有些奇怪呢,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吗,我之前已经跟你解释了,这一切都是我妈逼我的,我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我现在已经很惨了,她毕竟是我母亲,我现在每天晚上都会想着这件事,根本睡不好。”
说到动情处,闻季掉下了几滴泪来。
就差上手可怜兮兮地抱住闻歌。
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闻歌巧妙避开:“你的东西落在这了,我找给你。”
闻季点点头,环顾四周,问:“姐夫今天不在家吗?”
听到回应后,她可怜道:“姐姐,我们现在是好姐妹,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你了,你可以帮我去姐夫跟前求求情吗?”
闻歌走了过去,淡瞥她:“不是还有张正天吗?”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跟闻季同为姐妹,但是相似之处很少。
原来,她们根本就不是亲姐妹。
“张叔叔就是我的叔叔,现在我母亲出了这种事,我不能指望他什么,我唯一的亲人也就只有你了。”闻季垂眸。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论谁看了,都万分心疼。
如果没看穿她的心思,她还真的会以为,闻季说的这些都是真话。
作为她的姐姐,她理应要承担责任,照顾好她。
只是,这些不过是美好的幻想罢了。
将找到的头绳递到她跟前,用眼神示意她接过。
闻季看了,眼神一变:“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这当然是你落在我这的东西,我还给你,”闻歌解释,“你当初丢在了我老公的车上,难道你忘了?”
闻季眼神闪过心虚,直摇头:“没有,姐姐,这个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尽管如此,闻歌还是执意将头绳放在了她手上,语气淡淡:“现在这算是物归原主了。”
当初,她还差点怀疑错了,以为这东西是王婉的。
可是闻季还是摇着头,拒不承认。
“别不承认了,我也是听林绿说的,才知道这是你的东西。”
话落,她仔细盯着闻季的神色。
“林绿?”闻季眼神夹杂着不确定,回避了她的目光,“我跟她……不熟。”
“怎么会不熟呢?”
猜到了她会这么说,闻歌随即甩给了她一些照片。
闻季好奇地将其拿起一看,照片上是她跟林绿见面的画面,两人相谈甚欢,绝非她口中所说的不熟。
闻歌冷冷地盯着她:“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明明知道我跟林绿之间的过节,却背地里跟她见面,甚至还骗我,你的心思,比我想得还要复杂。”
闻季低着头,双手颤抖地拿着那些照片。
这让闻歌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突然,手臂被拉住了,侧眸一看,闻季正睁着那双泪眼盯着她。
“姐姐,你听我解释,其实这一切都是林绿逼我的,她私下约我见面,对我说了威胁的话,我不听,她就要对付我。”
“威胁你?那你应该早跟我说才对。”
闻季哭哭啼啼:“我也是没办法啊,都怪林绿那个女人太毒蝎心肠了,威胁我不要告诉你,我不敢说……”
“姐姐,我保证,我跟她见面,真的是被逼的,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哭哭啼啼,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林绿身上,甚至情急之下,说出了诅咒她不得好死这种话。
闻歌却面不改色:“你走吧。”
“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想静静。”
闻季只好将话咽了回去,吸了吸鼻子,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们是姐妹,我是不可能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姐,你一定要相信我,要是想通了,就来找我。”
说完,离开了住处。
等乘坐电梯后,她哭哭啼啼的表情顿变。
嫌弃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眼神充斥着狠意。
警惕地给林绿打了电话,却发现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她离开后,看着地上的照片,闻歌弯腰将其捡起,面上毫无波澜。
并不是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对于这一切,她已然能接受。
“出来吧。”
话落,书房的门被打开。
薄瑾深率先从里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抹颤抖的身影。
男人长腿一迈,来到了她跟前,关切询问:“你怎样?”
闻歌淡然摇头,目光平静。
只是,她越发平静的样子,越让薄瑾深担心。
余光瞥了眼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人,闻歌的眼神即刻冷了几分。
此人正是林绿。
当初,闻歌在电台上遭到奇葩听众的谩骂,薄瑾深私下派人去调查,查到了这人的Ip地址,顺藤摸瓜,最终查到了她的身份。
这一切都是林绿的作为。
对视上他们投射过来的目光,林绿原本就很害怕,现在更是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查到的那刻,再次看到薄瑾深,过往的一切如同噩梦般,在她脑海前不断上演。
她已经道歉了千万遍。
但,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了这里。
紧跟着,便听到了闻歌跟闻季之间的对话。
薄瑾深目光阴鸷,将那些照片用力甩到她跟前:“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闻季指责所有的过错都在你一人身上,这些,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脸被甩得火辣辣的疼。
林绿局促地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方才,闻歌跟闻季之间的对话,她当然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闻季在背后指责她,将过错都归咎在她一人身上,她心中憋屈的厉害。
见她久未出声,薄瑾深冷冷一笑:“倘若真的跟闻季所说的那样,她是被逼的,你坏事做尽,只会落到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