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青离开苏城时,是四月下旬,宋徽宜还记得那段时间春雨连绵,气温骤降,竟有冬日那样寒凉。
后来忽然暖和起来,寒意散尽,连带着天空都更蓝了。
转眼就到了七月上旬。
跟着她的军官看她无聊,不知从哪儿抱了一只小猫回来,陪着她解乏。
这只小猫毛发纯白,脸蛋圆乎乎,很是可爱。
宋徽宜一眼就喜欢上了。
养伤的日子确实无聊,又是人生地不熟的苏城,有了小猫陪伴,时间快了许多。
“你爹爹估计把我们忘了。”
她拿肉喂小猫,自言自语,“出去了两个多月,野没边了,半个月没见他的信。”
小猫仿佛听懂了,喵了声。
宋徽宜蓦地笑了开。
她抬手摸小猫的脑袋:“还是你乖,天天陪着我,比你爹爹强多了!”
笑过了,又微微叹了口气。
“徽宜,我不过两个多月没回来,怎么凭空多了个孩子?”踢踏的脚步声逼近,熟悉的声音从后传来。
宋徽宜身子一僵,半晌都不敢回头。
她怀疑自己有了幻听。
没有回头,熟悉的气息却笼罩住了她,还带着烟草清冽的味道。
身体被人从后环住,然后有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他嗓音低沉,带着他独有的霸道,又带着无限的缱绻,“徽宜,好想你!”
她反应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握他手的动作有些急,指尖划过他的手指,划出一丝白色的痕迹。
身后的人爽朗的笑,紧贴着她后背的胸膛也在不断的颤动:“徽宜,傻了?这么久不见,不抱我一下?”
“要抱的。”她说。
而后,她起了身,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搂着他的腰,笑声溢了出来。
“回来都不提前说一声!”她笑声中都是满足和欢欣雀跃,却嘴硬道,“谁想你,你撒了欢往外面跑!”
沈聿青哈哈大笑。
他用力的抱紧她。
久别重逢,思念从四肢百骸扩散。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又低头,鼻尖在她柔顺芬芳的发丝上蹭了蹭。
他问:“徽宜,肩上的伤可好了?”
他走的时候,她背后的痂已经有脱落的迹象了。
从受伤到现在,已经养了快四个月了。
“差不多了。”她说,“军医给我的祛疤药很好用,我用了将近两月,不细看已经看不见了。”
他笑着说:“我看看?”
手摸上她的后肩,隔着衣服蹭了蹭。
天气热了起来,衣服也依次削减,薄了下来。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天水湛蓝的短袖旗袍,外面搭了一个白色的小坎肩。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热,直接钻进坎肩,仅仅隔着极薄的面料贴着她。
手指掩在披肩内,指尖挠痒痒似的滑动,在那一小片地方点起热火。
“胡闹!”她感受他放肆的动作,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扭动着躲开,笑着说,“光天化日之下,你看什么看?”
“那就回房看!”
他力气很大,弯下腰身,大手直接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沈聿青抱着她,低头看了眼在脚边蹭着转圈的小猫。
他像逗狗一样啾啾了两声,爽朗大笑:“等着!等宠完太太,我再来看看你这个凭空多出来的孩子!”
“谁是你太太?”
沈聿青低头看她,目露揶揄:“你都和它说我是爹爹,你怎么不是我的太太?难不成你背着我偷偷给它找了个爹?”
她闹了个大红脸。
只得捶他的后背:“满嘴浑话!”
沈聿青哈哈大笑,他带着她大步回了主楼。
他早有预谋。
之前主楼有很多军官值守,这个时候佣人也在打扫卫生,眼下主楼安静的不真切,值守的军官和做事的佣人都不见了。
想都不用想,是被沈聿青支开了。
两人许久未见,他想和她独处,过二人世界。
一脚踢开房门,他将她带了进去。
脚刚沾地,又被他换了种方式抱了起来,后背也被压在了门板上。
手托着她的屁股,她的身位刚好高出他一点,他就这样微微仰着头看她。
对上她的眸子,他目光中的灼热把她也给点燃,黑白分明的眸子流动着潋滟的星光。
星光底下翻涌着无数情意,把她勾了进去。
宋徽宜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并不温柔,反而有点粗鲁。
两个多月没见,想念全化成了亲吻的力度,卷着唇舌的痛感也让人酣畅淋漓。
“刚开了荤,快四个月没碰你!”他哑着嗓子说话,在她耳边不断喘气。
又说,“徽宜,你也想我是不是?你毫无章法的咬我!”
耳朵一阵痒意。
她的气息也不稳,手却丝毫没有含糊,拉扯着他上衣的扣子。
无声胜有声。
有些时候,她并不忸怩。
沈聿青也单手托着她,解着她旗袍的盘扣。
旗袍盘扣解了,露出一小块白皙的肌肤。
这一点儿并不能满足他,旗袍又不好脱,他旋身将她放在床上,褪下了她的衣服。
而后,他重新将她抵在门板上。
是夏日了,贴在门板上并不凉。
两人赤诚相待。
宋徽宜低头望进他热切的眼神里,笑意盈盈。
她含情脉脉,眼中好像能化开水,声音跟着不自觉的软糯娇俏起来:“你怎么这样喜欢这块门板?”
“徽宜!”他望着她洁白无暇的身体,喉咙紧了紧。
“嗯?”
他喉结轻滚:“徽宜,想不想在墙上来?”
“啊?”
她有些懵。
只是下一秒已经容不得她的思考,他的唇已经攀了上来。
他蓄势待发。
强劲的身子挤了进来,贴紧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