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信繁意外道,“一个很有天赋的侦探,总能从奇怪的角度看破凶手的计谋。这些东西你只要买份报纸就都能知道了吧?”
“那你就说点我不知道的。”琴酒的声音冷了下来,他很讨厌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听出琴酒语气中的不悦,信繁立即很懂分寸地认真回答道:“我在毛利小五郎身边的感觉和报纸上写的差不多,只是偶尔我也会觉得有些奇怪。”
电话对面的人没有回复,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不过信繁还是说了下去:“毛利小五郎平时生活中总是稀里糊涂的,否则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我的投资。可一旦遇到案子,他却又会展露出完全不同的一面。整个人的语气和态度都变得凌厉起来,仿佛没有什么事能逃脱他的眼睛。”
“是吗,这里面也包括你?”
信繁笑了:“当然不是,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毛利小五郎是个很古怪的侦探罢了。”
他在上次皮斯克的事情发生前就曾考虑过“浅野信繁”这个身份暴露的后果,他跟毛利小五郎的牵扯很深,琴酒一定会向他探听毛利小五郎的情报。
为了帮柯南隐瞒身份,信繁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毛利大叔很菜,否则琴酒便可以猜测出毛利小五郎背后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在出谋划策,进而怀疑工藤新一还活着也就不奇怪了。
但他也不能说毛利小五郎很强,因为但凡琴酒肯“屈尊降贵”亲自调查,他很快就能发现大叔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梅斯卡尔以经纪人的身份跟在毛利小五郎身边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信息差就意味着隐瞒。众所周知,在琴酒面前说谎的下场很糟糕。
当然,要是信繁胆子大一些,直接将柯南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直言说毛利小五郎破的案子都是他提示的,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任何一个谎言都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完善和弥补,那实在是太累了,一不小心还容易自相矛盾。
因此信繁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用古怪这个词语形容毛利小五郎,虽然没说谎,却将琴酒的注意力放在“性格古怪”上。这样一来,琴酒就不会觉得毛利小五郎偶尔爆发有什么奇怪的了。
……
“那我就先走了!”
清晨的温度略低,还不那么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臂膀上感觉不到温暖。柯南背着可爱的运动款双肩包,站在门口向毛利小五郎和小兰告别。
“今天中午的便当你带了吗?还有医疗包也是必需品……”毛利兰的脸上挂着关心的微笑,喋喋不休地嘱托道,“麻生先生因为医院那边比较忙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去,所以特意送了便携的医疗包,里面像是创可贴、纱布、消炎药什么的很齐全。”
柯南无奈地说:“我好像昨天把医疗包落在书包里了,这时候再找很麻烦。反正医疗包那种东西我们有几个就够了吧,浅野同学肯定会带的!”
“可是……”
“哎呀!步美他们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柯南当机立断地打断了毛利兰的话,随即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下跑去。
毛利兰连忙跟上,嘴里还在念叨:“真是的,毛毛躁躁的跟新一那家伙一模一样。不过你刚才说浅野同学也会去露营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浅野先生……!!!”
她的话卡在了喉咙中,戛然而止。
那个年轻挺拔的身影忽然闯入了毛利兰的视线,他微微躬身,靠近栗色头发女孩儿,不知道聊什么聊得这样开心。
“毛利小姐?”信繁抬头看到了毛利兰,随即笑道,“今天是休息日,我是过来送小哀的。”
灰原哀今天穿了一身活力十足的鹅黄色运动装,长长的栗色头发扎成了双马尾垂在胸前。水嫩光滑的脸蛋因为一路走来的缘故微微泛红,双眼湿漉漉的,像小白兔一般无辜。
毛利兰一见她,心就化了。
“好可爱!!”毛利兰忍不住感叹,“小哀这样真的很可爱,像童话里的精灵。”
灰原哀的脸蛋顿时更红了,她强作镇定地捂唇咳嗽了两声,装作没听到夸赞一般将目光移向了柯南:“江户川,你收拾好了吗,我们该走了。”
阿笠博士的甲壳虫停在数米外的路边,少年侦探团的其他孩子们都已经坐进了车里,只有灰原哀还跟着哥哥在这里等他。
柯南连忙说:“好了,那我们走吧。”
自从灰原哀落入毛利兰眼中后,她就不再关系柯南有没有带齐东西了,如今听到灰原哀这么说,毛利兰也很爽快地放他们离开。
“浅野先生不跟他们一起去吗?”目送着甲壳虫渐渐驶离,毛利兰忽然问身边的信繁,“毕竟我可是知道你也是少年侦探团的一员嘛。”
信繁笑道:“露营是阿笠博士为孩子们准备的活动,目的在于锻炼他们的合作和自理能力,我要是去了的话孩子们难免会有依赖的心理。这一次就连阿笠博士都不会干预。”
“阿笠博士对孩子们真好!”毛利兰感慨不已,“只是他却没有自己的孩子。”
信繁保持着脸上的笑意不散,却没有说什么。
阿笠博士大概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吧。毕竟对于有些人而言,如果不是和某个特定的人的孩子,就算再可爱恐怕也不会让他满足。
毛利兰的有感而发很快就过去了,她见信繁准备打开音乐教师的大门,于是好奇地问:“今天是周末,音乐教师的工作是不是很多?”
律枫音乐教师不像毛利侦探事务所,在没有委托的休息日便可以歇业,对于这个行业而言,周末才是最忙碌的时候。
信繁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说:“最近大多学生的音乐课都已经结课了,今天应该只有目暮警官预约的钢琴鉴赏。”
明明今年还没有过去多久,可是半年一期的音乐课却已经走到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