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威胁道:“如果你毁了我的安排,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你出卖给FBI。”
“你敢?!”琴酒的眼神陡然凌厉,“出卖就是背叛!”
面对琴酒的暴怒,信繁没有露出丝毫怯懦,相反他眼中的戾气更胜一筹:“我敢不敢,你试试就知道了。”
“梅斯卡尔!”琴酒咬牙切齿地念出了信繁的代号,可是除此之外,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还能做什么呢?
如果要对枪,还带着伏特加的自己绝对不是梅斯卡尔的对手。如果要秋后算账,梅斯卡尔绝对能做出让他出门就被FBI围堵的事情!
真是一个疯子!
信繁就喜欢琴酒这种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半晌后,什么都做不了的琴酒终于消气了。他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心中却在盘算着离开梅斯卡尔的老巢。
再待下去,恐怕就算没有FBI,这个家伙也能把他气死。
伏特加见风波终于平息,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毕竟看神仙打架也是很辛苦的。不过他也很好奇:“梅斯卡尔,你刚刚说大哥毁了你的安排,什么安排?”
信繁嗤笑一声,道:“索性影响不大,否则我可不会在这儿跟你们废话。”
“你是指刚才那个小女孩?”
“算是吧。”信繁一脸冷漠地收拾着医疗箱,似乎懒得多说。
这可把伏特加郁闷坏了,他刚刚来了兴趣,结果只听了个开头就没下文了,这怎么可以??
琴酒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伏特加的抓耳挠腮,总之他也问道:“你为什么要养个妹妹?”
组织内大多数成员都孑然一身,无亲无故。在这个问题上面,琴酒不认为梅斯卡尔会是例外。否则那位先生绝不至于如此信任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信繁挑眉反问。
琴酒的表情一僵,眉眼之间的煞气越来越重,大有凝成实质的趋势。
伏特加连忙说:“梅斯卡尔,养个孩子可不是小事,如果你没有合理的理由的话,闹到先生那里恐怕对谁都不好。”
信繁瞥了他一眼,在心中暗暗称奇。伏特加什么时候开窍的?
会说话那就多说点。
顺着伏特加的话,信繁顺理成章“无奈”地妥协了:“前段时间毛利小五郎要给我介绍对象,死缠烂打的很聒噪。我是他的经纪人,这种所谓的好意怎么能拒绝?恰好与他相熟的警官捡到了一个孩子,我干脆领养回来,也好堵住毛利小五郎的嘴。”
“恰好?”琴酒的眼里满满都是不信任。
信繁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我拿她有用。如果因为你的缘故让她怀疑我的身份,又或是畏惧我,那你就完了。”
伏特加愈加佩服梅斯卡尔了。
瞧瞧这种威胁的话说得多顺口,大哥的威信在他眼里似乎什么都不是。
琴酒当然不相信梅斯卡尔刚才所说的就是全部,不过至少梅斯卡尔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符合他对他一贯的认知和了解,而同事之间有些事情也的确不方便追究。
琴酒选择接受这个解释。
伏特加虽然尚有些疑惑,不过既然大哥都不说话了,他也不想多说什么被梅斯卡尔讽刺,于是也安静下来。
“你的伤放在这里不治就是等死,我的车停在附近,我带你去组织的医院。”信繁刚处理好这件事在琴酒这边的影响,便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将翻脸不认人贯彻得淋漓尽致。
琴酒讽刺道:“这回你不担心暴露你和组织的联系了?”
“该暴露的早就暴露了。”信繁冷笑,“你以为你在周围建筑中独独挑中了这幢公寓楼,FBI的人会简单的以为这是巧合?”
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琴酒把他坑了。
赤井秀一接下来当然会对恰好居住在琴酒挑中的公寓楼中,又恰好与工藤新一熟悉的人交情颇深的浅野信繁感兴趣。
调查试探什么的都是小事。FBI跟组织不一样,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是不会随便给平民安一个恐怖分子的罪名的。
不过,问题不大的前提是他没有被FBI抓到确凿的证据。所以转移琴酒的过程中,无论如何也不能让FBI的人看到他们从这间公寓里走出。
信繁从书房取出笔记本电脑,当着琴酒的面连上门口的监控。顿时,走廊里包括公寓楼大厅前后的景象便出现在屏幕上。
伏特加震惊地张了张嘴,感叹说:“你竟然在自己家附近安装了这么多摄像头,难道不会被发现吗?”
“这些全都是针孔摄像头,没有专业的仪器根本不可能发现。”信繁注视着屏幕,冷声说,“大厅里,尤其是安全通道和电梯附近多出了几个安装画框的工人,他们应该都是FBI。我们所在的楼层还没有被监视,不过走廊尽头有窗户,那里应该已经被狙击手控制了。”
“那怎么办?”伏特加担心地问,“大哥和我太醒目了,就这么走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而你住的地方又太高,根本不可能跳窗。”
琴酒沉吟道:“就算他住在一楼,我们也只能从正门走,因为FBI有狙击手。”
“那……”
“我有办法。”琴酒忽然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小姑娘不是昏厥了吗,你刚好有理由叫急救车。我们把医护人员处理掉,换上他们的衣服就能离开。”
信繁闻言,眼中划过几不可查的厌恶。
琴酒口中的“处理掉”是什么意思,他心里清楚得很。恐怕那些医护人员是要有来无回,命丧黄泉了。
“不行。”信繁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通常情况下,为了将昏迷的病人抬上担架,随车赶来的医护人员绝对不止三个。这种方法暴露的风险很大。”
“这些问题不是不能解决……”
信繁打断了琴酒的话:“与其铤而走险,我们倒不如利用急救车的动静做些别的手脚。”
“比如说……”他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了琴酒和伏特加的身上,“你们扮成搬家工人,抬着东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