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兰不是没有怀疑过乔弈绯,因为乔弈绯有动机。
但很快就被她否定了,乔弈绯视衡知哥哥如命,她没有理由毁了他的名声,而且,这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不像有这种韬略和心计的人,到底是谁,她一时实在想不出来。
乔弈绯深深凝视李琦兰,她能在乔家瞒天过海这么多年,和她的精明细致是分不开的,何况她通些医理,发现唐衡知的异常也在自己意料之中,过了好一会,才慢慢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要能让乔弈绯相信自己,李琦兰不在意赌咒发誓,当即举起右手,“我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不得好死!”
乔弈绯笑了,不过笑意不达眼底,李琦兰的心早已百炼成钢,区区发誓对她来说不过舌头打个滚而已,如果真有报应这回事的话,这对渣男渣女就应该丢进油锅炸上三天三夜,永世不得超生。
见乔弈绯脸上重新展现笑容,李琦兰知道自己过了这一关了。
乔弈绯将信将疑,“你能肯定吗?”
李琦兰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乔弈绯也如释重负,“我就说衡知哥哥不会背叛我的,兰姐姐你也不是那种人。”
“当然,乔家对我恩重如山,我若恩将仇报,那还是人吗?”李琦兰真诚道。
瑶环十分佩服大小姐的演技,吐吐舌头,装作不好意思道:“原来我们都误会表小姐了。”
李琦兰大度道:“不是你们的错,是那背后的歹人实在太可恨。”
乔弈绯皱眉,“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嫉妒唐公子的人干的?”李琦兰慢慢道。
“为什么?”
“唐公子明年就要参加乡试,若能高中,就是前途无量的举人了,宁城学子众多,竞争激烈,有人说唐公子是第一名解元的有力人选,但若是品德有亏,就不能参加乡试,不能参加乡试,唐公子的前程可就堪忧了。”
“什么人竟这般恶毒?”瑶环义愤填膺道,“眼红唐公子学问好,就自己去发愤读书,暗地里来这些见不得人的招数算什么?”
乔弈绯也紧握拳头,漂亮的朱唇咬得紧紧的,仿佛处在极大的愤怒之中,“读书人不是向来清高吗?他们怎么能作出这种事情来?可怜的衡知哥哥,难道出色也是一种错吗?”
“就是。”瑶环蹙起眉头,愤愤不平,牙齿咬得咔咔响,若罪魁祸首在她面前,恨不得一拳挥过去,“亏得小姐还对他们那么好,专门去买了那么贵的乌金砚台赠送给他们,不就是为唐公子以后铺路吗?谁曾想到竟是一群白眼狼,这么包藏祸心,实在可恶。”
不动声色观察着乔弈绯主仆的反应,李琦兰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衡知哥哥是乔弈绯心尖尖上的人,她满心都是为他打算,不可能拆台,那就只可能是那些潜在的竞争者了。
发泄了愤慨之后,乔弈绯又变得六神无主,忧心忡忡,“那衡知哥哥现在怎么办?”
这也是李琦兰的忧虑,唐衡知是未来自己的丈夫,她是绝不愿意他名声有瑕的,顶着这个污名,唐衡知以后的路就难走了。
不过,她虽然颇有心计,但也想不到唐家现在已经去衙门告状了,而且,是以一种她绝对不愿看到的方式。
为了安慰乔弈绯,李琦兰将手放在她的手上,轻轻摩梭着,少女柔软细腻的肌肤仿佛牛乳般触感极好,保证道:“绯妹妹,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挽回唐公子的名声。”
李琦兰手心那滑腻腻的感觉,让乔弈绯心底升起一股深浓的厌恶,不动声色道:“我向来没什么主意,只懂吃喝玩乐,一切就靠兰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