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廉明先落在出山虎那些强盗手中,后交给黑龙,接着是神龙半途杀出抢夺,最后我才碰上了,救走了慕容廉明四个人。想想看,慕容廉明能抗拒得了那些人的摆布,敢不将藏室图交出?能不搜他的全身?会轮到我接收藏宝图?两条龙都声称藏宝图不在慕容廉明身上,用意就是掩饰自己已经获图的事实,所以,我认为藏宝图必定在某些人手中,我必须夺取据为己有,不然决不干休。老兄,你是哪一条龙的人?”
越过了古庙前生满苔薛的残阶,震落了斑驳飞檐上的灰尘,沿着倒坍的庙前一直奔去,行过一段几已不可寻的小小樵道,一条宛如被六丁巨神用力劈开似的狭窄山谷已在眼前,这条山谷裂开于峭陡的石壁之间,谷口长满了萝藤杂树,猛然一看,还真不容易找到人口,而此刻,十多名与来骑一般装束的白衣大汉已现身而出,矫健的将掩在谷口的藤树用绳索拉开。
慕容廉明和郭正义望着人魔远去的背影,心中泛寒,神色默然,满脸无可奈何之色,空有一肚子的愤火,却无丝毫施展的余地。忽然,人魔冷冷的清啸一声,脚步加快,接连几个起落,已消失在远处的高楼附近,只剩下慕容廉明和郭正义两人,面对着无尽的黑暗,还有铁栅与毒酒。
那位老道长眼中微露失望之色,但一瞬间就问了过去。他徐徐道:“徐施主虽然故意把面手弄得甚脏,但贫道却看出施主器宇不凡,丰神如玉,乃是人间罕见的美少年。不过徐施主既是有意隐瞒真面目,贫道也不便多所饶舌。只有一点,徐施主背上的剑,似乎不是凡物,贫道以这一把年纪向施主讨个面子,可否借予一开眼界?”
宇文不弃道:“不然,因为这一次的人员身份背景都很复杂,观念各异,无法归于一统的,本来我坚持不要官方的人介入,就是这个缘故,可是这一批人是原先有的,又无法推开,摆在一起,实在难以处理,对江湖上来的那些同道,我可以用大义相求,但是合于江湖大义者,就必然与官方的利益冲突。”
果然就在他说话之时,只听耳边响起郭正义细如蚊蚋的声音:“闻山主,天毒府破不得,天毒府不破,天君所有行动,均将交由天毒府执行,江湖大劫,发动尚缓。天毒府若破,激怒天君,他将挟雷霆之势,横扫武林,九大门派,各自为政,均将被其次第歼灭,为今之计,山主应联合各大门派,早作准备,迟恐来不及了。”
其实他的所说仙丹,却是用各色有毒矿石,炼出来的寒食散,他把散改为丸而已。这玩意固然可以冬不畏寒,但决不可能养气轻身成仙成道,吃多了保证毒发丹田,成不了仙反而毙命。短期的效益,换取毒发毙命的结果,他是不忻不知的为厚利而贩毒杀人的凶手,虽则这种药贩卖是合法的,是一载流传下来的所谓仙方,他擅自改名为仙丹而已。
银髯老人朝鹿望朴肩头拍了一拳,笑骂道:“别要夸功,你不知道这十几天来黑手党的伙计们已五次搜查过那座破庙了,在道上也曾与咱们的探马拚了两次,咱们哪一次不是屏息以待,小心隐避,生怕打草惊蛇,牵一发而动全局,又恐对方得到消息先把你这一路人马坑了?若然如此,回去受掌门斥训倒是小事,只怕你那浑老婆寻我老人家要丈夫却受不了……”
郭正义见字迹苍劲有力,好似龙飞凤舞,知非衣冠冢内的那位神秘女人所留,而是真正的“无敌老人”,当下一本正经的说道:“何叔叔,我道来人怎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原来是无敌老人他老人家,无敌老人想当年冠盖群豪,独步天下,人魔自然不是他老人家的敌手,救咱们出险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却听对方又道:“看你的样子,大概是玉阳牛鼻子的小师弟青阳道人了?我是矮猿王沈田,大约你从外形上也认得出来,不要多说。我只想问一问你,你那老牛鼻子师兄死后,听说他所擅长的紫府飞符神功已经失传,百年以内.定然无人练得成功,怎的你居然在百年限内又练成了?”
宇文不弃苦笑道:“不可能,不过才二三百海寇,已经构成琉球的威协,聚有数千之众,琉球的安全就会构成威协,他们志在复国,必以武事为重,绝不会把精力用于开垦操作,等到人多了,粮食不足,就一定要向别处求谋,最近的就是琉球,而且聚数千善武之甲士,足可把琉球占下来,作更大的扩展,他们到了那个时候,有那种能力时,也一定会想到如此作的。”
郭正义道:“不错,方才兄弟看到郭正义仰首向天,似是崖上有人和他说话,只是此人身法奇快,兄弟也没有看清楚他的面貌。”说到这里,拈须沉吟道:“武林中具有这等无上轻功,能在兄弟眼前闪过,看不清他身形面貌的,只有一个人,只是此人已有多年不曾在江湖露面了。”
一接触便结束了,没有人觉得会有这种事故发生。十余名男女根本没有动手相博的意思,以为老道一出手,任何事都可以摆平,因此一个个像是看热闹的旁观者,所列的阵势,仅是替老道摆场面示威风的摆设。老道一招受伤被捉,这些人呆住了,连举火把的手也几乎快要失去支撑力,不知所措,忘了上前抢救主人。
慕容廉明嘴巴张了张,一个劲的呵呵笑着,又似得意,又似尴尬,双手没处放的在身上又搓又揉,烈火金轮商先青一捋长髯,沉声道:“宇文老弟谬誉了,老夫两人之名,只怕合起来也没有老弟一半威赫,尤其老夫等更料不到老弟竟然生得如此俊秀,宛如潘安再世,宋玉重生,而风度之佳,气度之沉,尤其令老夫等心折。”
忽又变得肃容满面的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铁莲花的主人来无踪,去无影,是一个传奇性的神秘人物,江湖上自有铁莲花出现以来,一个个的看到铁莲花,一个个的死啦,没有一个人知道此人的功力面貌如何,能否免于劫难,实在未可过分乐观,弄的不好,把我老人家这一条老命搭上亦未可知,咱们事先必须约法三章……”
这位老道长霜眉轻轻一皱,道:“贫道适才路上碰见九大恶人之一的矮猿王沈田,从他口中得知此次虎视贵派练剑的敌人,声势极为浩大,计有九大恶人中的七个,即是除去阴阳二重宇文氏兄弟二人。据说这两老魔均已孽满去世。此外,还有七步追魂董元任,此人武功极强,不在九大恶人之下。”
宇文不弃叹道:“是的,倡比议者,每个人的身世都很清白,都是志切复国的义民,也可以说是华夏国魂之所粹,如果牺牲了,将是我汉家同胞的大损失,即使他们能够成功,树立起规模,而有志之土,齐集海外,把中原留在一些蒙然无知的愚民手中,大事更不可为矣,吾人志在中华重光,着眼处就不能局限一隔。”
原来天毒府要他假扮武当掌教天宁子,故意囚在地室之中,准备等郭正义施毒成功,擒来天蟾、天玄,囚在一起,用以淆惑武当派人心的,但形势急转直下,慕容廉明被擒之后,郭正义也落了网,加上郭正义一行人攻来的快,天毒府节节失利,一败涂地,以致无暇再顾地室中被囚的人。
“在下找你,是想知道你们三个卑鄙无耻亚东发,前天晚上在龙门镇口,向在下行凶的原因。在下四位住在龙门客栈的朋友被杀,与你们穷家三友必定有所干连。”慕容廉明声色俱厉,杀气腾腾:“在下知道你们三人并肩为祸江湖,不与人结伴,因此在下也来了三个人,咱们到郊野作一了断,我要公道。”
经过两侧以杂树与藤蔓为掩饰的狭窄谷口,他们踏着脚下崎岖不平沙石小路来到一块突出的山石之后,这块突出的灰褐色岩石恰巧挡在一个人高的洞窟前面,那山洞并不深,入口窄小而里面极阔,地下还铺设着干枯软厚的枯草,就是光线暗了点,在白天,壁隙也插着六只火把,烧得哗剥剥的油脂直流。
胖和尚闻言,泪珠滚滚而下,装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来,道:“不瞒你掌柜的,寒舍距此太远,运尸甚感不便,故而欲在此料理清楚,老朽欲将这一座院落全部租下,一则便于办理丧事,二则也免得影响掌柜的生意,老汉只有一子一孙,他们这一死,从今往后,就剩下我孤孤单单的一个糟老头子了,务请大老板可怜同情才好。”
龙女展红绫冷笑一声,道:“这批恶孽满身的恶人魔头大概是恶贯满盈,又复蠢蠢思动。再者他们此次出世,必须设法树立威名,倾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