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说,进来说。”算德清将陈如是引进门内,大门轰然关闭,屋内漆黑一片。
陈如是伸出手四处找摸道:“师兄,你在哪呢?能不能照个明?”
旁边传来算德清的声音:“不好意思,我们观星阁下面七十二层都是这样的,你跟着我走就是。”为了照顾陈如是,算德清还是在手头点亮一撮微光。
陈如是循着算德清的亮光,两人来到一八卦台,算德清在一块阵盘上拨弄了几下,八卦台缓缓升起。
陈如是一看,这新鲜,怎么别的地方不弄这种装置?
陈如是问道:“师兄,为什么你们下面七十二层都是黑的?”
算德清起将阵盘收起道:“这是我天机一脉修行之处,其他我不便多说,秘密。”
陈如是闻言便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感觉到好像“啵”一声,穿过一层薄膜,光明随之而来。
陈如是早就习惯黑暗与光明的转换,眼睛都不用适应,观察四周,全是书架和各种奇怪的工具,这里的书堪比藏书阁,实在是太多了。
有一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老者正爬在梯子上找书,看见陈如是来到,从梯子上飘然落地,拂尘一甩,面前出现一张茶几和一套茶具,再一甩,出现三个蒲团。
老者笑呵呵道:“小友,请坐,喝口茶休息一下。”
算德清偷偷提醒道:“这是我师父,算道子,你注意点言辞。”
陈如是点头随他们一起落座,算道子开始煮茶,道:“小友前来可有事?”
陈如是坐着行礼道:“前辈,晚辈陈十一,今日来就是想和师兄聊聊天,打听点消息,为学院大比做准备。”
算道子手上的动作未停,道:“不打没准备的仗是极好的,不过有时候,未知何尝不是一种刺激,我辈修士,就是在不断挑战未知的未来。”
陈如是仔细品味着老者的话,提出一个问题:“我路上听师兄说你们属于天机一脉,我大胆猜测一下,是否就是研究窥探天机之术以窥天?”
算道子道:“确是。”
陈如是又道:“那如前辈所说,既未来不可定,又为何要窥天?”
算道子微微一愣,不曾想十一岁的孩子竟能问出这样的话,回道:“天机一脉,不为己而窥天,为世人也。”
陈如是点点头道:“前辈大义,可既为世人,为何学院又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算道子再次一惊,道:“老朽所谓世人即为所有人,只为……”说到一半,茶煮好了,给陈如是递上一杯。
后面的话却没有说,算道子认为再说就是狡辩了,学院确实有些能做的事情并没有去做,他也知道陈如是指的就是三年前至暗天阴谋。
算德清及时打圆场:“师弟,这次学院大比到时候还指望你照顾照顾,我天机一脉,不善于打斗,可学院要求必须参加。”
陈如是指着自己道:“我照顾你?师兄,你没搞错吧?”
算德清摇头道:“没搞错,能被高导师看中的都是万里无一的天才,镇雷塔的事我可是听说了。”
陈如是好奇道:“这次大比可是有团队赛?”
算德清点头道:“是!暂时还不知大比具体内容和规则,有劳师弟!”
陈如是刚想回应,算道子打断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德清,莫要为比赛的事太过烦忧,师父不在乎那点虚名,我还有点别的事想和陈小友聊聊。”
陈如是恭敬道:“前辈您说。”
算道子捋捋胡须道:“老朽听你师父高一尺提起你们进了忠武三十六将的封印之地,刚刚我观察你的因果线,发现这条线已经纠缠不清,你近期肯定和忠武一族再次接触过。
老朽也观察了所有和你接触过的人,所有的因果线开始慢慢变得杂乱不堪,根本理不出头绪。
你身上的因果线也随着接触的人变多而变多,你可知意味着什么?”
陈如是摇摇头道:“不知,还请前辈明示。”
算道子饮了一口茶道:“因果线越复杂,说明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数就越多,会也有好也会有坏,全看你们的选择。
早些年老朽收德清为徒时,他身上的因果线是我平生仅见最少之人,非常适合天机一脉的传承。
当因果线趋近于零时,即可跳出因果之外看因果,而当他遇到你之后,连老朽都理不清他的因果线了。”
陈如是双手端起茶杯,道:“我不懂因果之说,如果因为我的出现导致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以茶代酒,向前辈和师兄赔罪。”说罢一饮而尽。
算道子陪了一杯道:“小友不必自责,这未尝是件坏事,对于德清来说,也是一种修行,你身上可有一块刻有天机二字的八卦盘?”
陈如是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物问道:“前辈是说这个东西吗?”
算道子并未接过,道:“可否借老朽一用?作为交换,老朽可在你身上布下结界用于遮蔽天机。”
陈如是直接将八卦盘放在算道子面前,道:“前辈尽管拿去用便是。”
算道子哈哈一笑,道:“小友真是个爽快之人,不过结界还是得布,有人正在探查你的行踪,请随老朽来。”
三人站起身,算道子领着二人踏上另外一块八卦台,缓缓升空。
算道子介绍道:“观星阁共一百零八层,下为七十二地煞,常年处于黑暗,天机一脉都在黑暗中修炼,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处于七十二地煞层可游历光阴长河。
上为三十六天罡,为存放和修炼传承之处,顶层则是观星窥天之处。”
说话间三人来到顶层,透过塔顶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陈如是从未见过满天繁星的星空,一直抬头仰望,啧啧称奇。
陈如是直到看个够本以后才收回目光,眼前的东西更不得了,有一台巨大的星体模型正在运转,上空浮着一张画卷,画卷中繁星点点,和头顶的星空一模一样。
算道子跨上一座高台,拂尘一挥,八卦盘缓缓飘向那副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