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小说网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崔氏不觉呆住了,自己已然是忍气吞声,为阿滢搭好梯子,哪里想得到阿滢竟似不依不饶。她自然不会觉得因阿滢是清白的,所以理直气壮,反倒想到碧砚含泪说只恐阿滢报复。这丫头打小没人管教,偷东西的事被丫鬟拆破没脸,硬要弄死这个下人了。

何止崔氏这么想,在场其他的人差不多都是一般心思。

这谢家阿娥,又蠢又狠!

阿滢掏出帕子,轻轻擦去了面颊上泪水,却字字清脆:“若不还我一个清白的名声,让我,怎么嫁人?韦,韦郎君要是误会我了,让我怎生自处?”

说到了这儿,阿滢满门红晕,飞快抬头看了韦玄一眼,又迅速垂下头去。

这般矫揉造作落在别人眼里,内心不约而同升起了四个字,恬不知耻!

阿滢不以为耻,如今还一副花痴模样看着韦玄。

果真是在边郡长大,无父无母,没受丝毫教养。

韦玄年少有为,居然迫于无奈,不得不娶这样子一个女子,实是委屈。

就连韦玄,嗓子也好似被什么堵住似的,喉头动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饶是韦玄素来沉稳,此刻也似绷不住。

阿滢垂下头,双眸却不觉顿时透出了一股子的冷锐。

非是阿滢不愿息事宁人,稍稍低调,实是因她知晓背后算计那个,定会不依不饶。

如果她没算错,此刻某个人,也该开口。

她这个谢家姑娘再不值钱,也不是区区一个婢子能弄倒。

果然此刻阿滢听到了谢倩万般无奈嗓音:“娥姊姊何苦对无辜的碧砚不依不饶,她虽只是婢子,可也是父母生养,一条性命——”

谢倩面容稚气,嗓音娇嫩,神色万般无奈,仿佛很不愿意开口样子:“我原不打算说,此事有损娥姊姊的名声,我刚才也窥见你拿了芜姊姊的钗。那钗,本是及笄要用,娥姊姊,你,你还是还回去。”

纵然众人心里早认定是阿滢盗钗,此刻也不觉流露惊色,甚是吃惊。

谢倩年纪尚幼,一团稚气,看着还是孩子模样,谁也不会疑她说谎。

阿滢心里冰冷,暗自嘿嘿冷笑两声。

平心而论,刚才谢倩天真无邪,和自己说话聊天时候,她也曾有过一缕淡淡的欢喜——

若她少几分心眼,此刻骤然听到,只怕是晴天霹雳。

死去的真正谢娥,恐怕也玩不起!

阿滢憋红了脸,一副极恼怒模样。

“你,你在说什么?谢倩,你怎可污蔑我?哦,我明白了,我还以为你待我好,怕我孤零零,和我说话。你,你就为了欺辱我。你怎可这样?”

阿滢抬起头,眼眶也就红了。

别人不知道她委屈,谢倩应该知道。

稍有良心,谢倩也应该有几分触动。

毕竟谢倩是个小女孩儿,阿滢凉凉想,自己是否需要狠成这般?

她盯着谢倩,却未曾见到谢倩神色稍有触动。

谢倩反而一派无奈,声色俱下,委委屈屈:“娥姊姊,我方才一直劝你,不要出乖露丑,早些,还回去。可是你——”

明明是她陷害阿滢,谢倩泪水珠子却不觉顺着脸颊流淌。

阿滢心里啧啧两声,这元郡的姑娘们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小小年纪,好生厉害。

她满心讽刺,面上却一派急切:“你,你说谎,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我没得罪你的。”

阿滢急得面红脖子粗。

落在别人眼里,这不过是彻底被撕碎面具后的狼狈。

不过崔氏本铺好台阶,谁想这丫头自己不依不饶还得寸进尺呢!

阿滢向前一步,极愤怒恼恨,结结巴巴:“你,你说,你为什么冤枉我,为什么!”

刚才阿滢已经抽鞭子打人,如今再如此激动,也并不如何奇怪。

毕竟粗笨的人,自然如此行事。

谢芜凉凉说道:“娥妹妹可不要在这儿,再动粗打人,谢家没这个规矩。”

崔氏假笑:“小孩子淘气,当不得真。阿娥,你姊姊的钗,拿来玩玩也不要紧。大约,你也瞧个新鲜,玩够了就拿出来。”

谢倩一副被阿滢吓到了模样,喘了几口气,正欲指出发钗在阿滢怀中——

最好,是搜个身。

耳边却听着哐当一声响。

阿滢之前指间刀片巧妙划破了谢倩的袖子,咚的一下,袖子里零零碎碎物件便落出来。

其中,更有那枚精巧发钗!

谢倩面色一边,脸色一白,甚至呼吸也似是一窒!

猝不及防,谢倩浑身冰冷。

那钗,是碧砚偷偷拿来,再让谢倩送到阿滢怀中。

不是都塞去阿滢怀中了,怎么会?

“是你拿的,是你拿的!”

阿滢指着碧砚发恼,声声有恨。

“我才来元郡,别人对我客客气气的,却心里却,却不想和我亲近。我还以为有个妹妹真心为了我好,原来你也不是真心想跟我说话的。我才来元郡,你们便疑我偷东西,要挟丫鬟,当我脑子糊涂的,自然什么无耻的事都能做出来。阿娥命苦,为什么不随父母一块死了去了。”

一番话说得露骨,崔氏微微一滞,脸上甚是无光。

饶是崔氏精明,此刻也是心乱如麻,竟想不到如何应付。她暗暗的想,倩丫头平时看着老实,怎么瞧不出这么多的心眼

谢芜心里发酸,此刻纵然知晓钗未必是阿滢拿的,她也没半点愧疚和怜惜,反而极为恼怒。她只觉得阿滢没教养,这么闹,当真将自己及笄礼给毁了去了。

果真是没教养的丫头,养得一点礼数都不懂。这眼皮子浅薄,根本不知何为顾全大局。她受了一点点委屈,何至于大吵大闹,说出许多不中听的话?就算被冤枉了,又没少块皮肉,至于这么一副模样?

自己及笄礼,心里想了两三年了,她多想办得风光、耀眼。

没想到让这没教养的丫头闹成这个样子。

一切都是阿滢的错!

她甚至不由得觉得,偷钗就是阿滢,眼见事情闹大了,就栽赃放在谢倩身上。倩儿与自己相熟的,平日里见着也是很好的孩子,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可惜无凭无据,谢芜内心怀疑再深,也断不能将这些个怀疑说出口。

她蓦然狠狠的咬紧了唇瓣,咬得花瓣儿一般的唇瓣生疼。

一股子天大的委屈,涌上了心头,谢芜眼眶也不觉微微发红,含着泪水珠子要落不落的。

耳边却听着阿滢不依不饶:“还有,便是你碧砚,我见着倩姐儿跟你说话塞东西了。你,你被她收买,就来污蔑我。”

阿滢气急了,还上手扭打。

粗俗不堪!谢芜内心浮起了滔天怒火,手掌也是被气得轻轻发抖。

哪家闺女,会这般粗俗,会动手动脚?

崔氏让人将阿滢拉开,只缓缓细语:“好了阿娥,你也不用委屈,什么事情,谢家都能替你查清楚。不如,你先去歇息。再来,家里个个都是心里爱你的,都亲亲热热,可别说什么瞧不上你的话。你自幼孤苦,来到了元郡,婶婶自然是会好生照顾你的。”

阿滢心里凉凉想,这话儿说得真好,可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呢?

不过阿滢也会演戏,本来她很激动的,如今却顿时安分下来,一副极依赖模样,泪水盈盈。

“婶婶,你说什么,我自然是相信的。”

顿了顿,她张口说:“别的什么,我都能忍,别人便是瞧不上我,其实也不要紧。可是,污蔑我清白,我,我——”

崔氏被她的苦情给酸到了,暗中咬咬牙,面上却自然一派脉脉慈和:“婶婶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呵呵,刚才还一副泼样,如今倒装得乖巧了。看来阿滢虽然少些礼数,却没少心眼,也绝不会真的去死。

阿滢一脸无辜的样子,她顺了谢倩腰间的玉玲珑,就放在了碧砚的身上。

如果再让碧砚“可巧”掉出个什么东西来,那也太可巧了。但一个丫鬟,肯定会搜一搜。到时候,再搜出来。

阿滢想想,都觉得开心,谁让有些人这般算计自己的?

回到房中,阿滢也不必再去参加谢芜的及笄礼了。

芜姊姊肯定是气坏了,又很心酸,可自己好没良心,都没什么愧疚呢。

毕竟,自己也没想过破坏谢芜的及笄礼。

别人算计到自己头上,凭什么算成自己对不住谢芜?

不过卢瑜却不这么看,她不觉揉着手中帕子,一脸担心急切,言语也有些怨怪:“唉,阿娥,你,你这是糊涂了。你,你就算受些冤枉委屈,也不该得罪大夫人,在芜姑娘的及笄礼上,闹出这么大动静。”

平心而论,阿滢错了吗?没有。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这门婚事,终究还是落在谢家身上!”

卢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她甚至飞快寻思,让阿滢找个机会,私底下跪下来认错,说些好话。

要让别人将气给弄顺了,不至于看阿滢不顺眼。

阿滢慢慢的将五彩璎珞摘下来,心里其实挺瞧不上卢瑜这个便宜婶婶。

刚才人前,卢瑜可是没有说一句话,早被阵仗给吓着了。

没想到回来了,还开始教导起了自己。

不过,阿滢并没有顶撞卢瑜,反而和声解释。

“婶婶,阿娥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我何尝愿意,人前那般泼辣,可总归是要护着自己。难道我会不知道,和韦家的婚事,比区区一枚钗要重要百倍千倍,怎么会去拿芜姊姊及笄要用的发钗?可是,他们那些人,就能这般怀疑,因为就是他们眼里的谢娥——”

“我们就是这般肤浅蠢笨,愚不可及。”

“谢家这些年,何尝想过提携我们一家?如今招叔叔回来,就因为阿娥和韦家的婚事。保住和韦家的婚事,我才能,活得好些。”

“韦家爱惜名声,绝不会背信弃义。我这个边郡长大的野丫头,可以不懂礼数,这样别人会同情我,可怜我。可要是成了偷东西的贼,韦家纵然退亲,别人也绝不会觉得韦家不对。”

卢瑜反而无言以对。

阿滢侧过头,朝着卢瑜缓缓轻语:“婶婶,我不想再回去了。虽然,我是在芜郡长大的,可一丁点不想再回去。如今云汉的边郡也是已经乱了,好危险,我来时看到那么多流民,我真的怕。更何况,云汉元郡是这般的繁华热闹,这儿什么都好。别人再怎么说,我都要留下来。”

她一句句的话,仿佛说到了卢瑜的心坎里,仿佛说出了卢瑜的心声。

这甚至让卢瑜一颗心砰砰的跳动。

多年前,谢柏的外放,伴随一道道任命,他们一家子过着颠沛流离近乎绝望的生活。如今,元郡的繁华,就好似一滴蜜糖,轻轻的在卢瑜心口滋润,令卢瑜心甜若蜜。

阿滢待卢瑜这般客气,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盘算。

她这个谢娥是假的,赶鸭子上架,被章莲太子设计了而已。

章莲太子必定恼恨自己不听话,还杀了他两个暖床贱人,只怕心心念念,就想折磨自己。

最好的法子,当然是拆穿阿滢小骗子的身份咯。

而自己,是不是真正的谢娥,最有说服力的,当然是卢瑜,乃至于谢杏、谢桃。

所以阿滢言语间,总将几个人命运死死的捆绑在一起了。

她也看出来,卢瑜这个婶婶,做梦都想留在元郡,而不是滚回芜郡吃土。

难道自己这个谢娥,当真扮演极好?

她除了最开始装了几日柔弱,其实如今人前的阿娥,已经一点儿都不像过去阿娥。可偏生,卢瑜却没半点怀疑。也许在卢瑜眼中,这么有本事的谢娥才更好吧。

果然卢瑜面色变幻不定,终究什么也没说。

谢桃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可谢杏的眼睛里,已经流露出和她母亲一样的光芒。

阿滢心忖,一个人有所求,那才好。

她见过许多的人,眼珠子里透出了贪婪的光芒,可人有贪欲,才会上进,才会有着一股子的劲儿。

如今卢瑜不求上进,反而没意思了。

谢芜及笄礼成,衣衫都没换,便匆匆回到了房中。

她强忍心尖酸涩,好不容易熬完及笄礼。

本来女子及笄,谢芜是很重视的,如今却闹成一团。

那枚钗虽然寻回来了,可是那些客人,却都念着阿滢。

这让谢芜觉得说不尽狼狈。

待回到了自己房中,她泪水终于和断线珠子一样,哗啦啦的流下来,说不尽的委屈。

谢芜甚至扑在了被褥上,手掌捏成了拳头,气恼的一下一下的捶打。

服侍谢芜的婢女都呆住了。

谢芜一向都是礼数周全,私底下也温文尔雅,如今却是这般失态。

谢芜呜呜的哭着,连东西也不肯吃了。

哭得累了,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待她醒来时候,天色已晚,房间里也点了灯火。却见母亲崔氏,满脸怜爱的看着自己。

“阿母!”谢芜嗓音微颤,顿时扑入其母怀中。

崔氏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抹去了谢芜脸颊之上的泪水。

“好阿芜,别伤心了,气坏了身子,惹阿母心疼。”

谢芜颤声:“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阿母,我会难受一辈子的。”

“好阿芜,快别胡说了。”

崔氏略顿了顿:“这一辈子时间,还长着呢。你才十五岁,难免觉得天要塌下来。身为女子,以后待你成婚,嫁入别人家,有了孩子,数不清的事情要你操劳,今日小小挫折,不算什么。”

是呀,女人生来就有许多辛苦,也对儿女有更多的感情和在意,这是男人不能比的。

转念一想,何必说这些呢?

谢芜也许不明白,女孩子还是做姑娘时候最幸福,而自己让女儿开心片刻也好。

“待你以后,和清元成婚,男才女貌,夫妻和顺。以后儿女双全,日子过得甜甜蜜蜜,这及笄礼上小小风波,只怕你早便忘记了。到时候,你定然是记不得。”

崔氏一通哄,终于把女儿脸上哄出了笑容。

旋即,谢芜俏脸一板,冷哼:“哼,阿母,可坏了我及笄礼的人,真不能饶了去。”

她眼前浮起了阿滢那俏丽泼辣的身影,不觉试探:“阿母,真是阿倩盗钗?我看,她也不像这样子的人。”

反而那个边郡孤女,全无修养,说不准就是阿滢偷的,然后反咬碧砚和谢倩。

崔氏面色也不觉冷了冷,轻轻抚摸女儿的秀发:“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搜了那婢子身,果真寻出谢倩的玉玲珑,她也真舍得。”

谢芜嘴唇动动,似要为谢倩辩驳,然而心口却不觉浮起了一缕寒意。

自己身为谢家嫡女,千宠万宠,家里姊姊妹妹也以她为先,个个都对她亲亲热热的。然而,她们心里真的便服气?

“阿母当然要为芜儿查清楚,记得月前,碧砚说她家里人病重。呵,她是你房里人,贴身侍候,我自然不会小气。”

崔氏缓缓言语,而谢芜自然也有些印象。那时,崔氏给了碧砚二十金,再赐了碧砚人参补品,请府中常来看病的云大夫给碧砚娘亲瞧病。可以说,崔氏绝没亏待碧砚。崔氏之所以对一个下人这么好,还不是盼望碧砚能对自家女儿忠心耿耿,侍候尽心。

“不查不知道,原本碧砚家里缺钱,不是因为母亲染病,而是哥哥赌博输了不少。这也不是我给碧砚二十金能填得住的,她自也不敢和我明言。可现在,她家里债却已经还上,哥嫂还新换了稠衫,出手更是阔绰。这都是月前的事情了,娥丫头才来元郡几天?她能将谢府的门门道道摸清楚?”

到底是谢家当家主母,崔氏也算是有几分手腕,该查出来的,自然查出来。

说到了这儿,崔氏面颊不觉透出了几分恼恨之色。

她可以忍受女儿一个不完美的及笄礼,可三房窥测主家,甚至收买女儿房中侍候的人——

殊为可恨!

谢芜也被震住了,好半天没说话,心里又酸又苦,又不觉有些害怕。

她喃喃自语:“阿倩?我没得罪过她,平时我们也算要好。她看着一团稚气,她,她还是个小孩子。再者,她这么做,可没什么好处。就算,她对我不服气,有些眼热羡慕。何至于这般处心积虑?我,我想不明白。”

崔氏淡淡的想,也许,不是因为谢倩嫉妒谢芜,而是谢家三房不服大房。

当年三房不是也对昭儿颇有微词?

待昭儿拜入牧乡侯门下,这些闲言碎语,方才被生生压了下去。

谢倩终究是小孩子,因为一时嫉妒,将三房埋下的线给扯出来。

反正,有个边郡来的野丫头替她挡着,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这样想来,似乎一切也是通顺了。

然而这些终究不过是些猜测,谁知道猜对还是猜错了。

崔氏也说不准。

总不能因为一枚钗,大闹三房吧,平白闹出笑话给外人看。

谢芜也不笨,崔氏一些联想她也想到了。

蓦然间,谢芜竟不觉打了个寒颤。

其实在她心里,宁可小偷是阿滢,是一个外人,是新来谢家的孤女,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野丫头。

而不是谢倩这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小妹妹。

她本不讨厌谢倩,今年过年时候,谢倩还给她绣了个荷包。

此刻知晓谢倩这么算计自己,她生气之余又觉得有些难过,还有些害怕。

谢芜有些冷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那偷东西的贼,真是谢娥倒好了。

“阿母,我看阿娥很是不好。”

谢芜慢慢的翘起了唇瓣,流露出一点点的讨厌和不喜。

“就算东西不是她偷的,她也没教养,她还动鞭子,真是粗野不堪,不似我们谢家的人。谢家是世家大族,她身为谢家族女,今日可是将谢家的脸都给丢干净了。”

崔氏不觉有些愕然,她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儿,是这样子的讨厌谢娥。

然而就算这样,崔氏也不觉心中暗忖:阿娥是上不得台面。

“而且她一来,谢家就闹腾出这么些个事情。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偏她一来,便生出许多的事端。我看,是她不吉利。她父母双亡,是被她克死的。收养她的叔父,日子也不好过。如今一来谢家,就克了我。”

越说,谢芜越发生气了。

说到后来,仿佛这一切真的就该算到阿滢身上。

听女儿这么一说,崔氏也觉得阿滢有些不吉利。

她是听说,有些人生来没福,去哪里克哪里。

说不定,这个阿滢,当真就是这样子的人。

崔氏口中轻轻呵斥:“这话糊涂,你别去外边说。”

说了,有损谢芜的身份。

谢家女儿,人前应该有些高贵的气度的。

谢芜也自知失言,没有再说了。

崔氏看出谢芜不喜欢阿滢,却并不知晓这源于一个极为荒诞的理由。

谢芜不自禁想起了今日崔冰柔来闹事,阿滢一鞭子抽过去的事情。

她并不同情崔冰柔,阿滢人前粗鄙丢脸是阿滢自找罢了——

可要紧的是,阿滢拿来抽人的鞭子,是崔清元的。

崔清元是她的崔郎,是谢芜的未婚夫婿。而阿滢却解下了原本崔清元缠在腰间的鞭子,抽打崔冰柔?

这算什么回事儿?

男女授受不亲,这野丫头却好生不要脸,拿缠在崔清元腰间的物件儿。

自己见着崔郎,也不敢这般放肆。

她见过崔清元几次,纵然定下婚约,话儿也不敢多说,总是未语脸先红。

更不至于一伸手,抓崔清元身上的什么荷包玉佩。

自己规规矩矩,温顺守礼,可没想到阿滢却这般放肆。

那野丫头有婚约,定的是韦家郎君,谢芜也知,当不至于抢自己的人。

可谢芜醋意浓,又很在意崔清元,就是不自禁纠结。

崔清元被夺了鞭子,应该呵斥那丫头几句,说她轻薄无行。纵然人前不好跟个女孩子争执,崔郎应该脸上流露出不欢喜的神气,毕竟阿滢太没礼数了。

然而自己观察很仔细,崔清元神色淡淡的,并没有流露出深恶痛绝的神色。

说不准,崔郎本不在意,又或者心生同情,觉得阿滢很是可怜?

不会觉得谢家真的薄待了这个族女吧?

不会,崔郎不会如此糊涂,更不会这般看自己。

她芳心可可,都是自家崔郎,自然不觉胡思乱想,蕴含了几分纠结。

这样子的心思,谢芜自己也知晓极可笑。所以纵然崔氏跟前,谢芜也羞于启齿。然而饶是如此,这件可笑的纠结,就好似一根刺一般,扎入了谢芜的心口。

这根刺,如今自然是小小的,让谢芜虽然不喜欢阿滢,可也没打算去寻阿滢的晦气。年轻女孩子,在年轻的岁月中,总会不经意遇到这样子小小的刺,将少女的心,扎得刺痛一下。然而大多数的刺,会很快融化于那时光流逝,岁月无痕。

可谁也没想到,这根小小的刺,不久就化为谢芜对阿滢的滔天仇恨。

月色皎皎,裴家,一道纤细婀娜的身影,却轻身迈步下阴冷地下。

精钢打造的铁链,将裴楠铉缠绕束缚,任他武功盖世,也挣脱不得。

听到了有人来到,裴楠铉身子轻轻的一动,手腕轻轻摇曳,将那铁链摇晃得叮叮当当作响。

赤红的鞭痕,从裴楠铉赤着上身蜿蜒到了手臂,便是脸颊之上,也是瘀伤未褪。少年的脸颊之上,一道鞭痕赤红若血。

饶是少女恨极了眼前少年,目光触及裴楠铉那么一张近乎无可挑剔面容时,也不觉内心生出一缕类似可惜情愫。

“皇后娘娘说了,太子一日未醒,便让你挨一日鞭子。亏得太子如今已然苏醒,否则,我还巴不得将你这祸害活活打死。”

灵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面颊流转一缕冰雪凉意。

兰后身边第一高手,她素来也是喜怒不行于色。只不过每次见到这个祸害,却也总难免浮起了一缕异样心绪翻腾。

也许,便是眼前妖孽般的面容,所以蛊惑自己心房。

融融月色轻轻撒在了裴楠铉脸颊之上,裴楠铉不觉轻轻发笑,纵然伤痕累累,浸在月色下半张面容却明润若玉,俊美无暇。

“我跟灵姊姊一样想法,只盼望,太子殿下最好是死了,你打死我也开心。”

说到了这儿,裴楠铉甚至不觉唇角上扬,露出了一缕显露邪气的笑容。

“你!”灵雨不觉为之气结,清白如雪的脸颊,生生流转一抹红晕。

“不知好歹,裴楠铉,你为人怎可如此任性?若非你姊姊和牧乡侯求情,就凭你犯下此等大罪,只怕是要将你凌迟碎剐。陛下如此宽容,你还如此不君不臣,全无忠心。你,你若能长大,必定祸乱朝纲,是乱臣贼子!”

这厮全无牧乡侯的忠君之心,纵然是南柯流月弟子,也未曾将南柯流月的美好品德学到一点半点。以这厮出色家世,心机本领,来日必定会是云汉权臣,一代枭雄!到时候反叛作乱,必定是云汉祸害!

想到了这处,灵雨眼底顿时流转一缕森森杀机!

养不熟的狼崽子,牧乡侯待他如此之好,谆谆教诲,却教化不了这个孽种。他还当众说出那等言语,给南柯流月清白名声抹上污秽,他可知给牧乡侯带来多少烦恼,全不知为人着想。且这厮面好嘴甜,极善讨人喜欢,与那些云汉麒麟子交情甚笃。年纪轻轻,便其志不小,已然笼络党羽!

灵雨本是忠良之后,最忠心于云汉皇室,她美眸之中是真动了杀机!

可谁让皇后顾忌裴家和牧乡侯,竟只一顿鞭子责罚。

灵雨蓦然狠狠一咬唇瓣,脸颊之上带着恼怒,愤然离去。

裴楠铉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一旁他的小厮裴英甚是乖觉,拿出了裴楠铉的血龙狼。

咔擦几下,裴楠铉也将链子生生斩断。

他随手拿起裴英送来的桃子,狠狠咬了一口,满口都是鲜甜的果肉。

裴英便是今日代南柯流月去谢家送贺礼那位,他绘声绘色讲述。

唇角染着甜蜜的汁水,裴楠铉一舔自己的唇瓣,笑吟吟的说道:“那臭丫头也到了元郡了,可闹出好大的动静。”

他还挺同情谢家的,招惹了个祸害上门。

25小说网推荐阅读:四合院:我何雨柱,誓不做吸血包四合院:农场主的美好生活四合院:这个住户恐怖如斯九龙至尊四合院:开局奖励神级厨艺重生1983:从夺回家产开始手握购物app:年代女配赢麻了穿成灾星小村姑,把全村都带歪了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四合院:从返还技能开始美妇村情一天一个补偿包,反手打爆商业圈猛男诞生记四合院:开局拒绝一大爷换房婚礼现场,我和全家断绝关系!重生皇妃之不争宠武纵八荒我一个中介,会点风水很正常吧荒野求生之我的运气有亿点好山村最强小农民四合院:老子农场在国外重生1960,带着亿万食品仓库四合院:傻兄傻弟邢先生的冷面女友下乡知青:直接跟全家断绝关系赤胆特工四合院:我找傻柱报仇,全院慌了最强战神四合院:一人纵横万古神帝穿越古代:悍妇当家每月一首成名曲,打爆娱乐圈四合院:刚得系统,贾家逼我接济无敌升级王年代:随身农场被曝光了80年代剽悍土着女开局当替身,真千金在豪门杀疯了大佬媳妇甜又野救命!大佬她又开始反向许愿了!神魂丹帝人家采蘑菇,你采百年野山参全职中医万界交易,破产小老板的崛起之路邪御天娇携带亿万物资穿越七零四合院:我在四合院看我火爆全网四合院:这一家子惹不起年代1960:穿越南锣鼓巷,四合院:我真不想收拾你们60年代,饥荒年,赶山挖百年参
25小说网搜藏榜:斗罗大陆4终极斗罗(斗罗大陆IV终极斗罗)重生皇妃之不争宠武纵八荒我和女神的荒岛生涯重生八零从知青回城开始古玩街直播:你管这叫捡漏?求生综艺爆火后,我成了全民团宠年代:从大山开始仙门弃婿皇上,本宫很会撩校草恋上小丫头狂妻要翻天:沈爷,娶我步步沦陷重生1983,从卖小龙虾开始我一个中介,会点风水很正常吧[穿越]龙小六星际逆袭记女监狱男管教他比火光更耀眼盛少,又又又发狗粮了穿成反派大佬的黑月光是谁劫走了我的初恋弃妃拒承欢本宫娇养的小奶狗被宠野了重生之农女太子妃吾家淘妻不好惹爱妃别跑,本王要以身相许神级提示:开局举报行走的五十万手握超市穿年代,糙汉福妻美又飒直播盗墓游戏,呆妹周姐人麻了!舞动娱乐圈身价万亿,校花被我骗光生活费最强少年医圣绝色风华:腹黑召唤师逆天妖妃撩君心凤鸾九霄环佩锁情仇绝世神医重生七五:王牌娇妻有灵泉重生明星路为动画制作献上美好祝福相婿出山你好,我是人间执剑者纨绔江湖:重生公主惹邪王霸道凌少的小妻子柯南之迪路兽有话要说叶君临李子染大结局2香江1979,我是光影大玩家神医毒妃不好惹云若月红楼之宠妃都市玄门医王
25小说网最新小说:异度空间之灵能探秘谬年娱乐:一念之差神仙姐姐爱上我都市爱恋钢铁机魂传我一个C级天赋,无限进化很合理吧小保安有气运大异能本源道珠我是反派啊!女主怎么都围着我?情牵欲扰捡宝时光铁憨憨的日常重生之都市圣尊全人类飞升拜金女刚分手,神豪系统找上门!全民御兽:我有隐藏进化路线系统魔气入侵:我能采集万物彼岸命途吾乃起源天道断刃之始盗墓:黑金古刀重现江湖你重生就重生,咋把校花封印了?音柔苗玲我有背景,遗产多到花不完天启降临,请选择你想要的死法春城江湖往事之赵三小吗喽逆天改命记系统穿越,行刑者啊!跑进自己写的书里追恶毒女配游戏入侵不要慌,开荒辅助最在行两界穿越,从拥有一个世界开始洋哥,你还缺个助手被误会就变强,我招惹全世界失乐园之规则囚笼拿来现代科技在80年代建新城霸道总裁老婆有白月光平安夜的钟声开局获得唯一帝器和最强吞噬天赋灵澜市的最后一张牌梦界回档检讨保证书大全修仙红包群校花始终如一,因为她是我未婚妻赶海后,我靠着龙珠日赚百万开局泡在水中求生今天开始做自己,小小赘婿的逆袭都重生了谁还做渣男啊使魔时代:我的使魔来自地府我打工翻身,多情怎么了?开局出轨被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