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盼锦赶过来的时候,重年正冷着脸和警察说些什么,靠墙站着的几个人低着头一排笔直过去,像雏鸟一样。
她是跟着电话提示找过来的。
她醒来后没见着人,家里只有多吉和她阿妈在,打电话问了重年才知道,他们被警察叫住了。
四个常年奔走藏线的司机把归易和殷英的钱掏了个干净不说,还把后来赶过来的宫鸿几个也揍了一顿。
四个人,其实能打的也就宫鸿蝎子和柠檬,差不多够呛。
几个人鼻青脸肿的,幺幺在一旁报了警。
她没想到这几个人发起疯来这么可怕。
重年那时候正在商讨捐钱建灯的事,高原上电难搞,他准备拉太阳能电板上去扑灯。
接到电话的时候,风和呼喊声一并入耳,重年就跟着来了。
警察显然经常处理这四个人的事。
他们在当地也算刺头了。
不是刺头,当初也不敢接重年夜晚去可可西里的活。
没错,又是老熟人。
可惜这辈子的几个混混司机不认识重年。
重年还记得那时候他们的那副嘴脸。
欺软怕硬。
他一联想,就想到了高原上冷彻骨髓的寒风。
这一下,心情就更不美妙了。
“我想之前那个投资赞助的事得缓缓,你们这的治安我很怀疑。”
在谈判的时候,有钱的一般是大爷。
几个人默不作声,连连点头。
他们办公室的凳子真的该换了,要不然冷硬不说,一坐上去,吱呀一响,那太没安全感了不是。
宫鸿几个撇过去眼神心底佩服。
“小小年纪就深谙商人嘴脸。”
“嗯嗯。”
归易附和。
重年冷着脸转过头,盯了出声的宫鸿和归易,挑眉:“要不你们继续打?”
宫鸿和归易摇头。
“啊,老板您继续。”
“嗤。”
重年注意到白着脸走过来的花盼锦,大步走过去。
“锦儿,我们一会儿就回了。”
其实你不用特意过来的。
“风大,还冷。”
傍晚了快,温差确实不小。
重年一只手牵着她的,回头:“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谈。”
四个司机被拽去所里严加教育了。
宫鸿几个扬了眉,跟着跑过去。
“盼锦你怎么了?好虚啊。”
花盼锦的唇浅白,眼睛还肿着。
宫鸿瞪大眼睛,在重年和花盼锦之间来回打转。
“重小弟,你禽兽啊。”
“什么!”
幺幺锤了一下宫鸿。
“嘶,疼疼疼。”
宫鸿脸白了一下,按着自己的肩膀:“靠,下手真重啊。”
殷英抬目过去。
“没事吧。”
他刚才救她,挨了好几拳那司机的拳头。
“害,没事。”
宫鸿退到她身边盯着她看:“下回儿,记得跟我旁边。”
他低下头嘟囔两句:“要是没看好你,我可怎么回去跟叔叔交差。”
殷英挑眉。
“就因为我爸的话,你就这么上心?”
几个人眼睛往这边撇了撇。
宫鸿眨眨眼:“那当然还有……”
“你是我女主角嘛!”
没心没肺。
几个人没救地扫一眼宫鸿。
他看花盼锦和重年能那么想入非非,怎得到了自己,总是这个样子。
几个人摇头,一起勾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