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时光总是容易渡过,林伊筱和向天戈的感情升温很快,转眼间春节将至,林伊筱还没有答应何时嫁给他。
街上家里都是一股浓浓的年味,林伊筱和母亲陈玉梅上了一趟家边的超市,大包小包地拿着年货,说笑着准备回家。
“伊筱,你和向天戈的事情怎么样了?”陈玉梅拎着一条青鱼,关心地问道。
林伊筱沉默了一会儿,“妈,天戈早就向我求婚了,他想娶我,而且是越快越好!”
“你怎么想的?”陈玉梅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喜欢他,他浪漫,有时候又很体贴,但有的时候,我又感觉自己并不了解他,所以我一直在犹豫。”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路上的行人也变得行色匆匆起来。
陈玉梅没有做声,只是拎着鱼往前走。雪越来越大了,飘飘洒洒的雪花转眼间就变成了四散的纸片,陈玉梅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望着女儿的单纯的面容,颇为担心的说道:“马上要下大雪了,我们走快一点吧!”
“嗯——”林伊筱随着母亲快速地向前走着,身后一辆白色的奥迪,缓缓地跟着她们。
走进了小巷子,车子在巷子口停歇了一会儿,而后就缓缓开走了。
陈玉梅和林伊筱一前一后地走上楼梯,打开门以后,陈玉梅这才开始回答。
“妈妈还是觉得你和向天戈太快了,你们认识才半年,盲目结婚我怕将来会合不来。”
林伊筱给母亲泡了一杯茶,“而且那向天戈的个性,妈妈——”陈玉梅有些担心。
“就拿他给我请保姆这件事情,当时也没有问过我们愿不愿意,自作主张就把保姆请来了。虽然不花我们的钱,可毕竟是我的事情。前几日我让保姆回去,可她硬说向天戈说的不能随便走,我和向天戈打了几次电话,这才算把保姆退回去。”
陈玉梅是过来人,她生活经验丰富,自然也比女儿识人。
林伊筱听后,默不作声。
“在电话里妈妈感觉他的个性很固执,而且有点偏执很任性的那种人。他生活的环境和我们不同,在那么优越的条件里,人自然和我们不一样。”陈玉梅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他其实也是好心……”林伊筱轻轻地说。
“我当然知道他是好心,可妈妈担心的是,如果你和他生活在一起,他事事都说一不二,那你该怎么办呢?”
陈玉梅的话让林伊筱陷入了沉思,她回想起了前段时间的巴厘岛之行,向天戈执拗的个性让她不适,为了深夜出海的事情,二人之间爆发了恋爱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伊筱,婚姻要慎重!妈妈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完全了解他,那就不能轻率地走进婚姻。他的条件是很好,可你将来却要和他这个人过一辈子。”陈玉梅语重心长的话语,让一直犹豫不决的林伊筱更加困惑了。
由于她的特殊身份,杂志社对林伊筱也是格外照顾,还有两天过年了,主编吴春华就已经给她放年假了。
“小林啊,今年社里的工作全靠你照顾,这么辛苦,你就提前休息,回家陪陪母亲,还有和向总说一声,我们花语杂志社全体职工谢谢他的大力支持!”吴春华那一脸的巴结谄媚,让林伊筱一阵不适,可在杂志社也很少有具体的活,有了一位富豪男友,林伊筱觉得她的生活反倒空虚多了。
才上班就准备下班,林伊筱穿好大衣,在同事们的“欢送”下离开了杂志社。
每个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怪物,一个个对她笑脸相迎的,林伊筱知道,他们的真心并非出于本意,在金钱面前,人性是那么虚伪贪婪。
无精打采地坐上公交车,这时想到了许久没有联系的深海。
“真的很抱歉,错过了你的订婚典礼。马上就要过年了,转眼间又痴长了一岁。”
年底是马珩远最忙的时候,酒会,餐会,总结,表彰,他作为这么大公司的老板,开会应酬一样都不能少。
他也乐得让工作麻痹自己,自从订婚后,蓝云媚理所应当地住到了他家,屋里屋外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所以他也变得不愿回家,不知是为了逃避蓝云媚,还是为了逃避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马珩远坐在汽车后座上,刚刚准备去往公司的高层年终总结会。宏远集团有自己的公司会场,很大也很气派。
紫色忧郁的头像终于在晃动了,马珩远待车子停稳后,吩咐司机先下车,他在手机上回复了一下,“只要你没事就好,之前突然和你失去了联系,我很担心你。”
林伊筱的心头一阵温暖,她和深海之间,没有暧昧只有关心和爱,这种爱超越了一切普通的情意,互相体谅又互相依存。
“你的订婚还顺利吗?我希望你能幸福。”林伊筱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她和深海,如此心灵相通的两个人,精神上的伴侣亦是知己。
马珩远的黑眸变得深邃,心里流淌着一阵莫名的忧伤情绪:我还能有幸福吗?他苦笑,和这样一个女人捆在一起,马珩远的未来何尝又不是悲剧的开始。
他做事太认真,也为人太坦诚。他没有向天戈一样的狡猾,更没有他那样的虚伪。马珩远从小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的个性,他一丝不苟的行为习惯,很容易被人抓住弱点。
蓝云媚抓住了他的弱点,所以才会一再得手。向天戈能够识人,但他在许多方面都不如他一样聪明。
所以说人无完人,马珩远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命运。他想改变,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情感出路会在哪里。
“幸福……”马珩远用省略号代表了心中此刻的烦闷,“或许会吧……”
年底同样也是向天戈最忙碌的时候,他在任何时候都想取胜,所以在年底的公司总结中,将自己对新一年的规划做了总结,春节没过,他就急着投入来年的“战斗”。他把马珩远当成了来年最大的敌人,他要在南元——他的地盘上兵不血刃,和他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后天就是大年夜了,向天戈依然忙得很,家里堆满了秘书吴伟军送来的各种年货,陈玉梅想推辞可根本推不掉。
邻居何大妈过来借用一下蒸馒头的笼屉,才进门就被满屋子的东西惊呆了。
“玉梅,你今年怎么赚大钱了?还是你们家伊筱工资很多,年终奖是不是都下来了?”何大妈和陈家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大家一起住在这破旧的老公房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有钱有能耐的都搬走了,余下的几户人家中,除了何家和他们一直有来往,其余几家也很少走动。
原来陈玉梅是个很免是非的人,林伊筱和向天戈的事情她一直都没有在外人面前透露,一来不想让别人说闲话,二来她心里总是不踏实,她们家的条件和向天戈差得太远,古来就有门当户对一说,何况现在的社会也是如此。
何大妈一直是个热情的人,她拿起一盒上好的鲍鱼,眼睛都直了。
“玉梅,快说实话?这都是哪里来的啊?这些东西都不便宜,就拿这鲍鱼来说吧,都是极品鲍,那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地起的!”
好东西谁会看不出来,何况何大妈又不是不识货。
陈玉梅走了过去,一脸的不开心,愁云惨淡的,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说啊,这还要和老姐姐我保密么?是不是伊筱的男朋友送的?你别骗我了,好几次我都看到伊筱在巷子口坐那个豪车回来,一会奔驰,一会宝马,有几次还是那个什么,什么宾来着,反正都是好车子啦!”
何大妈试探着,其实林伊筱找了有钱男友的事情都在老公房都传开了,但陈玉梅的口风很紧,所以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陈玉梅看着满屋子的年货,女儿的事情早晚瞒不住,她怏怏的,似乎不乐意地说道:“是有一个男朋友,谈了一段时间了,可是我心里不大乐意。”
何大妈马上来劲了,“啊?为什么你不乐意啊?是不是因为男方的条件不好?还是……”她疑惑地望着满屋子价格不菲的礼物,“看样子——男方的条件应该不错啊?”
“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我才会不放心……”陈玉梅紧皱眉头,“唉!那个人是向天戈,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向天戈!”
“啊!”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就是那个向氏洋梵国际?到处都有产业的向天戈?”
陈玉梅为难极了,“嗯……”
“那么好的条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果换成别人家的女儿,这样的好事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何大妈的想法其实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看法,在现如今这样的金钱社会里,有钱就代表着一切,能找到向天戈这样的金龟婿,这样的几率无疑是天上掉下个五百万。
陈玉梅听了没有吭声,她的担心一直没有停止过,都说女要高嫁男找低,可这么高的门第,她的心就是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