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霸天示意身边的一名黑衣人,先将南峰的手捆了,又从后腰取出两把脉冲锁,卡在南峰两侧肩胛骨上,锁头正对着琵琶骨,钳得死死的,两端各有一个脉冲器,,按下遥控,脉冲器启动,强大的磁场将两端的锁头瞬间联通,穿过皮肤、肌肉、韧带,直疼得南峰满地打滚、竖蜻蜓、倒栽葱,三尸神炸,五内俱焚,不觉,鼻腔里喷出血来。南宫怕伤了南峰后,司令会怪罪,折磨了十来分钟,才调小了脉冲频率。
南峰这才喘过一口气,躺在地上,觉得天旋地转。南宫上前踢了一脚,骂道:“快起来,别在这儿撞死狗!”
但南峰实在是没有一丝力气起身,右手比了个大拇指,仍躺在那里不动,将双眼一闭,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南宫蹲下身,揪住南峰的衣领,说道:“你特么给我起……”
话未说完,已经被南峰用膝盖顶翻在地,挣开手腕上的钢索,顺势反手捏住南宫双手脉门,遥控器也随即脱手,被南峰一脚轻轻踩住,喝道:“都给我退开!”
那些黑衣人完全不听南峰的话,见南宫霸天被钳制,一个个正准备扑上前来救援,南峰手上加力,喝道:“谁敢上来!”
南宫被这一捏,瞬间全身酥麻,眼冒金星,忙矢口叫道:“都让开……都……都特么给我让开!”
一众黑衣人这才收起攻势,向后退开,让出了一条路。
南峰只顾着眼前,却忘了右脚脚下还虚掩着脉冲锁的遥控器。左脚迈出,身体重心就落在右脚上,将遥控开关死死的踩了下去,登时双胛如爆裂一般,痛感直透全身。
南宫觉得手腕上的力度似乎减轻了,南峰的手也有些颤抖,忙奋力挣脱,跳在一边,黑衣人一拥而上,再次将南峰拿住,用钢索结结实实的绕了二三十圈。南宫揉着自己的手腕,不敢再近前,让黑衣人将南峰吊在飞行器上,自己则开着飞行器在能源供给区西侧来回盘旋。想要引出西侧潜伏的敌人不题。
是日早上十点钟,郝子文返回落霞湾,罗开则带着队伍刚晨训结束,见郝子文回来,说道:“嘿,一大早的,去哪儿了?”
郝子文道:“有点私事儿,刚处理完。那个……昨天关欣说得这两条,咱们是力取,还是智取啊?”
罗开道:“上兵伐谋,我只会打仗,你问我这些,可真是盲人找路——瞎问。”
郝子文道:“那你有没有注意,昨夜到现在,有没有人离开过落霞湾?”
罗开道:“这倒是没注意,不过挺多的。”
郝子文微微一笑,说道:“好了好了,快去洗洗,一身的臭汗味儿!”说罢,便离开了。
罗开觉得郝子文今天有点怪怪的,不知是哪儿不对劲儿,便回去洗澡了。洗完澡,刚穿好衣服,又召开了紧急会议,与会人员与凌晨会议时一样,当然,关欣也有份参加。
郝子文道:“今日凌晨,我们的作战计划刚刚部署,今晨天不亮,张有成便已经获悉,大家兄弟一场,别让我点名,主动站出来,主动承认错误,还有个回头路,如果被我揪出来的话,第一,不好看,第二,你不好受!”说罢,眯着眼环视了一周,抱着双臂,让在一边,希望传递消息的人能主动站出来。
会议室沉默了十几秒,见无人承认,郝子文便顺着会场过道走了起来,分别与每个人对视,还问道:“是不是你?”,但大家都太熟了,都很了解郝子文的行事风格,内奸自然不会慌乱。但跟着罗开一同来大西北支援的开明会东会兄弟,都被郝子文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见袁东强神色有异。于是停下了脚步,站在了袁东强身后,正欲开口。
这时,罗开站起身,道:“郝组长,能不能先解释下,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郝子文道:“刚在楼下不都跟你说了,处理私事,下班时间,我还不能办私事了?!”
罗开道:“从凌晨沟通作战计划会议结束后,我就担心消息会不会泄露,一夜没睡,在窗边守了一夜,除了你,没有一个人进出落霞湾,现在你的嫌疑最大!”
郝子文道:“我是处理私事!”
罗开道:“什么私事?”
郝子文见罗开咄咄相逼,半服软地说道:“我私下里跟你说,在这儿说不合适吧……”
罗开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就在这里说!”
郝子文正踌躇间,关欣起身说道:“不就是找内奸嘛,两位领导别着急上火,我已经锁定了范围,只是还不确定!”说着去将会议室的门反锁了,走到郝子文和罗开中间,轻声细语的分别在二人耳边说了几句,然后说道:“各位,关于内奸,我已经掌握了些线索,刚才已经让信息科的同事在定位了,信号源不超过5小时,还是能准确追踪的。”
说罢,从二人身边走开,向场中走去,继续说道:“信号源无非会出现在两个位置,一,宿舍,二,这个会议室。”说到这里,手表响了,抬手看了一眼,笑道:“信息科说再有三分钟,就能直接锁定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位朋友还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是主动承认,还是等待被……”
关欣话还没说完,郝子文和罗开二人已飞身按住一个人,这人正是袁东强。郝子文给关欣竖了个大拇指。
罗开一脚将袁东强踹倒在地,喝道:“做什么不好,做这些通敌卖国的勾当。”说罢,又走上前,提起衣领,问道:“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给张有成传递情报的,都泄露了多少?他给了你多少钱?你还有没有同党?!”
袁东强被踢得心口吃痛,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袁东强座位旁边的一名男子起身,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抵在袁东强下颌,骂道:“枉我们吃同一口奶长大,我妈把你当亲儿子,你竟然干出这种事,老子今天崩了你!”
郝子文连忙拉开男子,但为时已晚,“砰”,子弹擦着袁东强的左耳,射在了墙上。郝子文一把劈掉他手中的枪,踢在一边,拿起呼叫器,道:“将吕胜奇押走!”话音刚落,从门口冲进来两个穿白制服的督察,不容分说,将持枪的吕胜奇反手押走了。
吕胜奇押走后,医护人员赶来,给袁东强检查了下,并无大碍,只是擦破了皮,消了毒,简单的包扎了下,便离开了。
袁东强坐在当场,问道:“你们怎么识破我俩的?”
郝子文过去捡起那把枪,打量了一番,说道:“关欣,主意是你出的,你说吧。”
关欣道:“这个呀,还是那位高人支的招,他说只要放出消息说马上就要锁定身份,如果真的有内奸,一定会慌,我刚才又让罗组长和好组长仔细留意每个人的肢体动作,凡是出现看向门、看向窗、脚尖扭动的,都是心虚想要逃离的表现,只要发现,直接按住。果然奏效!”
罗开不好意思地走到郝子文面前,道:“真抱歉,我还以为是你,谁知道竟然是我带过来的人出现了问题……我自愿检讨!”
郝子文拍了拍他肩膀,哈哈一笑,说道:“嗨,值什么?存在嫌疑,大胆提出,值得表扬的嘛,哈哈,不过你的手下这样……你也一起审吧!”
会议终止,遂押着袁东强往审讯室去了,郝子文担任主审,罗开担任副审,关欣的计策成功抓捕了二人,因此也有份参与,负责审讯的记录工作。
这个袁东强,其实人不坏,小时候和父母失散,被吕胜奇的母亲收养长大,三年前,在军区医院就医时,一位大娘割腕自杀,失血过多,还好邻居发现的早,送医及时。但急需o型血。袁东强因训练时手臂骨折,恰好也在这家医院的骨科就诊。当时o型血血库告急,而医院的大夫年龄都有些大,年轻人又不愿意献血,袁东强就去给那位大娘献了血,险险得救不活。原本事已至此,但第二天医院打来电话,说他的血和那位大娘的血适配度非常吻合,刚毕业的小护士就去练手,做了个实验,将二人的dNA进行了比对,并经过多点位测试,他和赵梦云女士有99.99%的可能存在亲子关系。
这个电话无疑是从天而降的喜讯,袁东强飞奔赶去医院,见到了赵梦云,二人也是越看越亲近,说了些失散前的回忆后,相拥而泣。一周后,赵梦云伤愈,袁东强便准备带母亲回家,也就是吕胜奇的家。赵梦云为人和善,又感激吕母这几十年对袁东强的养育之恩,很快,两家人就非常融洽的生活在一起了。赵梦云卖掉了自己的小房子,把东西也搬了过来,把卖房子的钱,留了一小部分给袁东强结婚用,剩下的全交给了吕母。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可是好景不长,没两个月,吕母与袁母同时得了一种怪病,找了多少名医都没看明白,正一筹莫展之际,有人在家门口塞了张名片,名片上署名顾先厚,下面有蓝色的字迹,写着“张有成”的签名。二人便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说明了病情,第二日,那个叫顾先厚的专家亲自登门给两位老人做检查,还留下了一台昂贵的医疗设备。病情当天就稳住了,顾先厚也离开了。没有带走医疗设备,也没有收一分钱。后来,二人就再也联系不上这个顾医生了。
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吕袁二人都意识到这个顾医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外科大夫,从他助手那里得知,顾医生还能帮人更换器官呢。
那个医疗设备,是专门做透析用的,设备贵,透析所用到的药液更贵,兄弟二人花光所有积蓄,还是捉襟见肘,这时,天降救星,南宫霸天又是送钱,又是送药,二人这才渐渐地步入深渊无法回头。
生活总是这样,让人身不由己。袁东强将张有成如何救助母亲和养母,又如何步步用糖衣炮弹紧逼,又如何从请求变成威胁,越说越激动,最后泣不成声。
关欣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袁东强接过,罗开问道:“那除了你和吕胜奇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同党?”
袁东强道:“没有了, 只有我们俩。罗组长,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罗开道:“你说,什么事儿?”
袁东强道:“我母亲已经去世了,但我养母还活着,也就是吕胜奇的母亲,我和大奇现在都犯了罪,不知道要蹲多少年,您能不能帮我……”
郝子文道:“刚才那小子为了自保,差点杀了你!”
袁东强道:“我的命就是他们家救活的,是我欠他们吕家的,养母对我有养育之恩,古人云‘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是我对不起他老人家,我求求你罗组长!”
罗开见说得动情,心也软了下来,起身走到近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强子,你放心,我会照顾伯母的。”
另一边,吕胜奇的口供与袁东强一般,二人被暂时关进了均衡空间。
目前内奸已被肃清,郝子文道:“老罗,你如何如何?我去会一会那个张有成!”看官,郝子文作甚部署,怎未名言?管教下回便知!
郝子文交代完罗开如何部署,自己先往“西北要塞”军区首长办公室打了个电话,通讯兵接听了,郝子文道:“我是维安局郝子文,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张司令。”
通讯兵道:“对不起,首长不在,如果您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可以告知我,由我代为传达。”
郝子文道:“此事高度机密,我要对司令单独汇报!”
通讯兵道:“但是首长真的不在……”
郝子文道:“这样吧,你帮我传达,说维安局抓了一个人,这个人叫‘顾先厚’,司令如果找我,让他还打这个电话,我等着他!”说罢,便挂断了电话,不知吕袁二人说得是否真切,如果是真的,根据推测,张有成一定也参与过或推荐过此类器官移植的事。这通电话,也算是验证吧。
刚过了不到一分钟,郝子文电话响起,听筒另一边,是军区办公室打来的,但不是张有成,而是南宫霸天,道:“郝大组长,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今晨,我们在你的老家附近抓到了一名疑似渗透分子,司令怕产生误会,特地让您来一趟看看,如果是您的朋友,您就带走,如果不是,直接交给军事法庭。”
郝子文道:“司令开什么玩笑,我老家距离国境线五六千公里,渗透进来这么远,才被你们抓到?!”
南宫霸天道:“来来来,带过来。”只听得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可能被捂住嘴,呜呜啦啦的,但郝子文听得出来,着急喊道:“你们放过我老婆!”
南宫霸天道:“既然是郝大组长的熟人,那就给您个面子,你过来提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