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菂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
她连忙给自己施了一个去尘诀,就要跟着那小弟子一起去看宁宁。
靖苍筤早晨刚打完坐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见状,也跟了上去。
“宁宁早上起得早,我正叫人去给她拿早食,就听见屋子里有动静,进去一看,宁宁打翻了杯子在地上摸索着。”
那守门小弟子呜咽一声,继续说:“明明早上起来时,她还笑着和我说了话,结果一扭头她就……她就看不见也不会说话了。”
守门弟子叫陈社,算是墨悠的弟子,只是不是亲传。
他们这些弟子平时就是上课,修炼,然后换着班守卫城主府。
这两天刚好是陈社守卫宁宁的院子,这位大小姐虽然精力旺盛,爱玩了一些。但是她很懂礼貌,心地善良,和墨悠的弟子们都相处的不错。
所以陈社看见宁宁成这副样子后,又是心惊又是心疼的,赶紧找了城主和夫人来。
而他自己则一直守在宁宁身边。
宁宁没有感觉到身上哪里疼,只是看不见也不能说话,宁宁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她相信她父亲那么厉害,一定能治好她。
所以宁宁这个出事的人很镇定,倒是陈社慌得不行。
宁宁躺在床上,左手抱着小羊布偶,右手抓着陈社的手写着字。
“小社,你别担心,爹爹那么厉害,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看着宁宁在他手心写下的字,陈社忍不住落了泪。
都是他,没有守护好小姐。
似是听到了压抑的抽泣声,宁宁拉了拉陈社的手,刚要写些什么。
忽的,她的手无力地垂下,不管陈社怎么呼唤,也得不到回应。
这时候墨悠和曹南初终于赶了过来。
在细细问过陈社后,就让陈社去请紫菂过来。
因为紫菂是昨天最后一个见墨宁的人。
不论如何,墨悠都要亲自见见她。
紫菂和靖苍筤赶到时,宁宁的院子里很安静,陈社送他们到了门口就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守在了外边。
“希望祖师爷能保佑墨宁小姐平安无事。”目送他们进去后,陈社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对着苍天呢喃道。
“城主,宁宁的情况怎么样了?”紫菂人还没进去,声音就已经传了进去,她在厅内站定,对着墨悠和曹南初行了一礼,急切的目光投向了宁宁的卧房。
“紫菂小友莫慌,请你来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只是想知道昨晚宁宁和你在一起时,是否有什么异常。”墨悠稳坐在主位上,沉稳的声音响起,确实让紫菂冷静了一点。
紫菂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和宁宁相处的细节都一一说了出来,最后她目光一闪,有些疑惑地说:“宁宁昨晚说她丢了一个玩偶,那玩偶还会说话。我起初没有在意,不知城主是否用过符箓在那玩偶身上?”
墨悠身为符修,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他一听紫菂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
“我从未碰过宁宁的玩偶,蹊跷,恐怕就在这里。”
说着墨悠和曹南初对视一眼。
曹南初气红了一张脸,纤长骨感的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那沉水木的桌子就四分五裂了。
“若要让我查出来是哪个贼人害了我儿,我定要敲死他!”曹南初站起来在厅里来回走动着,肉眼可见的急躁。
曹南初这般发泄情绪,墨悠一句话也没说,面上还是很威严稳重的。
直到。
“紫菂小友,我出去联系个人,你稍候。”
说完,墨悠就迈着大步走出了花厅。
紫菂正准备说出,那玩偶是宁宁一个朋友送的,就被墨悠的动作打断了。
寻思着要不要告诉曹南初,但是看她焦躁的模样,不知道能不能听进去她的话。
还是等情况冷静一点的墨悠吧。
结果……
“你这个死孩子!!!”
“还没到,你怎么慢得和乌龟一样!”
“水陆法会你不回来也就算了,你妹妹出事也敢回来的这么慢!”
“再等你半柱香的时间,你要再回不来,就别回来了!!!”
墨悠愤怒的吼声,哪怕紫菂坐在厅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紫菂和靖苍筤对视一眼,心道,这夫妻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墨悠叫完人,之前打发人去请的纪何也来了。
紫菂和靖苍筤起身行礼,纪何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刹,对着墨悠说道:“先让我看看情况吧。”
说着,墨悠将纪何引进宁宁的卧室,曹南初也跟了进去。
紫菂见没人搭理他们,就招招手,和靖苍筤也跟上去了。
纪何双指并屈点在宁宁手腕上,过了两息后,又收回手点向了她的眉心。
“她的灵魂波动很是微弱,身体却没有任何损伤。神魂一道,我并不擅长,恐怕帮不到你。”纪何收回手,起身略带歉疚地看向墨悠。
宁宁这情况墨悠早就看过来,但是一直不理解,宁宁身边没有邪祟之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紫菂的话给他解了惑,所以墨悠只是上前拍了拍纪何的肩膀说:“宁宁这事还得交给符修来,劳你跑一趟,先回吧。”
纪何点点头说:“你这里事多,我就不留了,等宁宁醒过来,我再来为她检查一遍。”
“多谢你。”
纪何略略点头,也不在这里耽误墨悠的功夫,扫了眼在一边站着的紫菂和靖苍筤二人微微点头示意,就离开了。
紫菂和靖苍筤抬手抱拳想送。
紫菂上前两步,问道:“宁宁这莫不是被邪祟摄了魂?她昨晚跟我说那玩偶是她一个朋友送的,城主和夫人,可对宁宁的朋友有了解?”
墨悠和曹南初并不限制宁宁交友,而且两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确实没有顾及到这方面。
紫菂一问,两人都低下头摇了摇。
“我之前已经试过了……”
墨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朗中带着点轻佻语气的声音打断了。
“师父!宁宁怎么样了!!”
宋念期一身道袍,左手拎着个包袱,背上还背着把缀着剑穗的桃木剑。
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衣服上都沾了许多灰尘,看得出来是匆匆赶路过来的。
大嚎着进门的宋念期没想到屋子里还有两个陌生人,叫声戛然而止,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