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醉人的夜色,带着一股清凉,一道身影快速闪出,旁边是一间低矮木屋,门口处坐着一名老者,脸上尽显悲伤,对女儿的纵容换来的只是心底的痛,那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赵括深吸一口气,不可否认秀珠的美,相比宫内女子的柔美多出几分狂野,肌肤紧实,在那一刻心底的欲火完全点燃,如果是在现世,面对这样的诱惑根本不必有丝毫顾忌,扑上去,直接干个痛快。
赵括不能,铁蛋始终是为了赵国而死,如今尸骨未寒,这样做试问还有谁愿意替自己卖命,赵括长出一口气,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心底的欲火慢慢消退,一直守在那长吁短叹老者站起身形。
“大王。”
赵括迈步过去,“老人家,这么晚还没睡?”
老者忍不住向里面望了一眼,再看看赵括,衣衫整齐,神色自如,从方才进去到出来不过半个时辰,这样短的时间或许不应该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秀珠,她!”老者无法开口,那种事真的无法说出口。
“秀珠?方才分开之后便没有见到。”赵括故意这样说,对自己还有秀珠都是有利,今晚发生的事只当成一场梦,再也不会发生。
“好。”老者听罢脸上担忧之色完全消失,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不必背负那样的包袱。
“铁蛋埋在哪?”
“就在村子后面。”
“本王想去看看。”
“好。”老者答应一声前面带路,出了村口道路渐渐泥泞,老者不时提醒,月光下泛着白色的反而是让人深陷的泥潭,老者停住,用手一指,“就在那。”
一座山包上新增十几个土包,旁边是砍断的荒草,先前一战而死船工系数埋在这里,赵括上前,深埋于此的英魂理应得到应有的敬重。
天色渐亮,赵括转身,站在那足足一个时辰,老者站在一旁,嘴里小声嘀咕着,“大王来看你们来了,多大的荣耀,死了也值了。”
“老人家,本王有一个不情之请!”
“大王,请讲。”
“本王与秀珠投缘,想要收为义妹,还望老人家答应。”
“答应,这是秀珠多少年修来的福分,替秀珠谢大王。”
“好,军中事务繁忙,还请待我转告。”
赵括迈开大步回到村子,带着亲兵直奔水岸而去,老者一脸欣喜,来到院子前,想到昨晚的事总是有些蹊跷,做父亲的如何不了解女儿个性,从小到大,只要是想做的事必然做到,不管付出多少代价。
推开院门,手放在门板上,犹豫一下缓缓推开,秀珠睡着了,睡的香甜,赵括留下的外衫放在枕边,老者看上一眼慢慢退出。
秀珠睁开眼睛,眼中隐现血丝,伸手触摸,上面带着大王身上的味道,轻轻闻上一下,整个人完全陶醉,不管结果如何,秀珠已经尽力,如此已经足够。
赵括回到水岸,赵军精锐纷纷上船,一人侯在水岸前,见到大王身影快步迎上,“大王,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大王下令。”
“等等。”
阵阵敲打声传出,兵盟众人打造兵器,连年征战对兵器盔甲消耗极大,赵括从兵士中挑选手巧之人加入兵盟,进度明显加快。
黒胡亲自检验,多年养成习惯,一把剑优劣在乎两点,材质,工艺,眼前材质俱是上等,有了冶炼炉之后,黑色铁质混在其中,长剑更为锋利,硬度同样有所增强,剩下的就要看打造的工艺。
相同材质,如果火候力度掌握不好,打出来的剑一碰就断,战国史上不乏铸件名家,尤其是当年的越国,打造工艺极为精纯,可惜随着吴越战乱最终消逝。
“再加点力气。”
那人答应一声,手中铁锤扬起,阵阵火星飘出,黒胡点头,那人快速投入冷水之中,白气升起,拿在手中用布卷擦拭,光泽,厚度恰到好处。
“就这样打,不能有丝毫马虎。”那人答应一声,从旁边拿起木柴丢进火炉之中。
黒胡转身脸上露出笑意快行几步,“大王。”
赵括站在身后,方才一切看在眼里,黒胡早已不再年轻,原本的黑胡子如今掺杂白色,只是一点没有改变,对兵器的狂热,赵国兵器交给这样的人打造完全放心。
“就要走了,不知何时还能回来,所以过来看看老朋友。”
“水上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大王如有神助,每战必胜,不出多少时日必然可以攻克齐国。”
“齐与韩魏不同,必然不会轻易放弃,不管如何,本王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当日黒胡看中的恰恰是大王眼神中的自信,所以义无反顾留在赵国,这些年证明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辛苦了!”
赵括握住黒胡,两人相视一笑。
几匹快马快速奔行,来到水岸前拉紧缰绳,战马嘶鸣声传出,“这里便交给黒胡兄弟,还有事,不便久留。”
赵括等的恰恰就是这个,快速走出,探子岸边等候,脚步声响起快速上前,“楚国情形如何?”
探子躬身施礼,“秦国大将蒙恬率兵伐楚,连克数城,楚国原本无望,不想突然杀出一个人,连破李信大军,即便蒙恬同样吃了败仗。”
“楚国何时出了如此神勇之人?”
探子忙道:“此人姓项名燕,天生神力,勇猛无敌!”
“项燕!”
赵括听罢神色微变,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项燕,楚国名将,作战神勇,后战败被秦所杀,项燕或许想不到他的孙子他日必然成为一位了不起的人,西楚霸王项羽,一举灭掉秦国,当然一切已经改变。
“送信给李牧,加强防御,以免秦军犯境。”
探子离开,赵括顺着木板快速登上战船,有项燕在,秦国必然陷入麻烦,正好趁这个机会全力对付齐国。
布帆展开,下方木橹翻飞,水浪翻滚,上百条战船一起发动,阳光洒下,映出道道金色,中间王船破浪前行,赵括站在船头,眼前一望无际水域,这里只是征服的一部分,在无限的水域外面还有更广阔的世界,统一战国乱世远远不够,赵括想要得到更多,让中国人的足迹踏上每一片土地。
“义妹!”秀珠冷笑,这样也好,至少有了一个可以接近大王的名分,老者看着秀珠,“丫头,昨晚大王去了铁蛋坟那,站了好久,大王是有情有义的男人,有些事强求不得。”
“秀珠已经醒了,不会再去做傻事。”
“好,那样就好,爹,先出去忙了。”
“秀珠和爹一起去。”
“没事,你也累了,好好歇着。”
老者离开,地里庄稼就要收了,今年收成不错,最主要的是可以不用交税,一年辛苦下来还能有盈余,以往这种事根本不敢去想,村镇里热闹起来,带着农具走出家门,看着沉甸甸果实所有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一日行程,大船靠岸,关塞与水岸之间囤积三万精锐,如此远远不够,齐国大举兴兵,兵力接近二十万,若是集中兵力应对赵国,兵力上巨大差距很难通过武器或者其他东西弥补。
赵括从战船上跳下,白英快步上前,“大王,一路辛苦。”
“关塞那边情形如何?”
“齐军退走,关塞上方构筑工事,从齐国方向出来消息,钱枫回去之后将罪责推到孙淼身上押入大牢,齐国兴兵备战。”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推卸责任同样是钱枫惯用的把戏,这样也好,对孙淼那样的人而言,唯有彻底死心,才会甘心情愿跟随本王。”
孙淼水上本事过人,赵括爱才,不由得想起一直关在大牢的韩非,同样是大才之人,追求以法治国之道,无论是人治还是法治,终究无法做到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