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公孙儒成完全没有停下的趋势。直到愤怒的龟奴冲了出来,翘起兰花指指着宋淼淼和公孙儒成:“你们这几个混蛋,把凤春楼搞成这个样子!”
“……?”宋淼淼望了一下周围,发现除了她和公孙儒成站着好像没别的人,那么龟奴指的人就是她和公孙儒成了?“这个小孩就要死在刀下了,我见义勇为,怎么就混蛋了?”
龟奴被脂粉刷白的脸此时居然能浮上一层红色,看来是真的其得不得了:“你还有脸说,那个男人死在我们凤春楼,现在那个蒙面人也不见了。就是这个小孩!”
他奔过来,不过愤怒中的他杀伤力也不及宋淼淼一根手指头,宋淼淼轻松护住公孙儒成,把想要冲过来找公孙儒成算账的龟奴推到一边去,回味了龟奴方才的话,皱眉:“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蒙面黑衣人走了?”
公孙儒成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他睁开宋淼淼抱住她的手,嘴唇翕动了两下,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宋淼淼看清楚了他的唇形动作:爹爹。
“公孙儒成!”
宋淼淼喊了一声,公孙儒成不应,然后又冲入凤春楼。
经历刚才那一番风波,里头的围观群众终于散开了,现在楼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一片狼藉。
公孙儒成很焦急,他四处张望,那个黑色身影却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爹,又走了。
然后,耳朵一阵疼痛,耳边尖锐的声音骂道:“你个小畜生,你给我赔钱!这些桌椅都是黄花梨木的!还有瓷瓶,都是大理进口的!还有熏香,是千金难买的龙涎香……啊!”
龟奴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裂了。
“松手!”
“你先松。”
第一句话是龟奴的,第二句话是宋淼淼的。
此时,楼内就三个人,一个公孙儒成,一个宋淼淼,还有一个龟奴。
他们三个用一种诡异的姿势僵持着。
龟奴掐着公孙儒成的耳朵,宋淼淼掐着龟奴的耳朵。
龟奴满脸怒气,宋淼淼一脸平淡,公孙儒成面色灰败。
“我不放!”龟奴尽管呲牙咧嘴,居然还死撑着:“除非你们赔钱,不然今天就算揪下我一只耳朵我也不放!”
这场事故,分明始作俑者是那个魁梧大汉,目测是因为和公孙儒成父亲的恩怨,然后绑架了公孙儒成,最后把凤春楼搞成这样。
现在始作俑者的头颅滚在一边……
唉。宋淼淼叹了口气,她问:“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多少钱?”
龟奴咬牙切齿:“给你们抹掉一个零头,三万八千两整。”
宋淼淼寻思,怎么听着这人在骂她三八呢?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手。”
“一,二,三——”
“你撒谎!”龟奴的耳朵还在宋淼淼手上,公孙儒成的耳朵自然也在龟奴手上。
“你不也是?你又没放手。”宋淼淼理直气壮。
最后,宋淼淼又数了一遍,这回两人来真的,耳朵都各自归位。
宋淼淼从地上捡起一只被摔断了的毛笔,在狼藉的桌布上写下几行字,扔到龟奴的脑袋上,“几日后银子会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