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空气中,飘着几缕不安,几道气息的靠近,慕浅画眼中,闪过杀意。
“北静候吗?度量果然很一般,找死。”侍书拿出匕首,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漆黑的夜晚,好像是正好被鲜血染成红色。
此刻的黑夜,妖艳到了极致。
“一个不留,杀了之后,全部给我送到水碧莲的房中,明早肯定会很精彩。”慕浅画立即吩咐道。
“是,主子。”侍书不自觉加了尊称,最近的慕浅画,让她越来越满意,黑夜与白天,仿佛有着两张不同的面孔,时而妖艳,时而嗜血,她佩服急了。
“小姐,既然北静候已经下了杀手,为何不直接除掉他,是担心陛下吗?”初晴神情略微严肃的说道。
如今的羽城中,几乎都是敌人。俗话说,圣意难测,赫连景腾最近的动向,越来越莫测了,初晴却不见慕浅画有丝毫的担忧,仿佛如今的慕浅画,方才显露自己的本性。
“初晴,你说得不错,君心难测,今日见到赫连景腾后,我心中有些疑问,北静候能换,但不能除。”
“为何?”初晴有些不解。
“论兵权,如今的慕王府算是一支独大,我与殇无论是不是我们自己的意愿,但我们已是夫妻,虽然碍于天圣的礼仪,年后才能成婚,但说到底,已经连成一线,若没了北静候,整个天圣,就算是慕王府一支独大了,如今,爹爹不在羽城,还没有多少流言蜚语,毕竟,大哥虽是世子,也掌握了慕王的实权,但终究为继承王位,朝中大臣也不敢乱嚼舌根。”
“陛下性情,如今似乎有些多变,一旦有人议论,慕王府功高震主,到时候怕是不会安生,太子已死,皇位之争,渐渐浮出水面,众多皇子中,又有几个不是为了帝位的。”慕浅画略带惆怅,她担心的是惠妃母子,这其中的真意,怕是比她所猜测的更为复杂,沉睡在这片大陆多年的谜团,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至今都是一个谜,这也是她传信让慕东辰和上官瑶不要离开鸳鸯山庄的理由。
“小姐担心有人下黑手吗?”帝位之争,何其凶险,虽然赫连殇和慕王府手握天圣大部分兵权,总抵不过有人暗中算计。
“已经开始了。”
赫连殇从未多说什么,但凭赫连殇的能力,她去南楚之时,赫连殇竟然等到楚婵大婚之后才到达,她就猜到了。以沐镇南为首,各大家族,失踪了人也越来越多了。
她担心的不止如此,还有云锦自离开羽城之后,便下落不明,这背后,怕又是一场阴谋的开始,她担心的不是明面上的势力,而是隐藏在暗中的势力,那才是防不胜防。
“小姐,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初晴听见打斗声越来越小,又见天色不早,开口道。
“按行程楚婵两日后应该能到羽城,你传信给昔颜,让她尽快赶回羽城,你先下去休息。”慕浅画停顿片刻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随后吩咐道。
初晴立即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初晴离开后,慕浅画看着西北的方向,飞快的掠过。
原本躲在院外的黑衣人,见一道白影迅速飞过,瞬间隐藏气息,如同消失了一般。
“出来吧。”慕浅画站在假山上,看向右侧说道。
慕王府内,她暗藏了不少只有她能发现的机关,无论是谁,只要进入慕王府,她都能察觉到。
“拜见主母。”黑衣人犹豫了片刻,出来后,拱手行礼道。
暗一十分惊讶,他在遇到赫连殇之前,一直独自想一个野人一般,生活在丛林中,也学会了如何隐藏气息,在魔门中,只要在十丈开外,赫连殇能不能发觉他,没想到跟了一路,居然在慕王府被慕浅画差距到了。
暗一心想,莫非主母的功夫高于主子,随后有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才走了出来。
“暗一,殇的暗卫。”慕浅画看向一生漆黑的暗一问道,脸上还带着黑色的面纱,不过,隐藏气息的本事,她倒是十分佩服,但看暗一的眼神,慕浅画想起了丛林的野兽,这是暗一给她的第一感觉。
“是。”
“十丈开外,天下间有几个人能察觉到你的气息。”慕浅画直接对暗一问道。有些事情,唯一自己最清楚。
“算是隐世家族之人,不出五人,主母便是其中之一。”暗一略微想了一下,实话实说道。
“只是王府我布置了些你发觉不了的机关,若非如此,我也察觉不到。”慕浅画实话实说道,若非暗一进了王府,她也不会察觉,看来,她一路上的安宁,都是暗一的功劳。
暗一并未接话,心中却暗自诧异了一下,他进来许久,并非察觉有任何机关。
“请主母吩咐。”暗一想了许久,不再纠结下去,慕浅画既然找他,定是有事情要吩咐。
“若我说此行或许九死一生,你可干接受。”
“请主母吩咐。”
听着同样的话,慕浅画真想看看,黑色的面巾下,有着一副怎样的面孔,怎样的人才能想机器人一般。
“把这个拿着,或许对你有用。”慕浅画递给暗一一瓶丹药,随后小声的吩咐了几句,暗一飞快的消失在王府中,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暗一刚刚离开,处理好一切侍书见慕浅画出现在花园中,立即飞身过去。
“主子,有漏网之鱼吗?”侍书略带疑问的问道,北静候派来都是小罗罗,难不成还有谁是她没有察觉到的吗?
“没有,只是想出来走走。”
别院内,水碧莲丝毫没有发现,她的房间,莫名的多了四具尸体,嘴角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正做着美梦。
皇子府内,赫连斐眉头紧皱,他费尽心机接近水碧莲,可水碧莲对她却视若无睹,如今,除了慕王府和赫连殇手中的兵权,就只剩下北静候。北定王府和左右将军四家,两位将军是出了名的死脑筋,北定王府自然是站在赫连羽那边,他能得到的也就只有北静候的支持了,可水碧莲偏偏看上了赫连殇,甚至甘愿为妾。
当初被太子压一头,如今被赫连殇压一头,赫连斐岂会甘心。
“先生,要想得到北静候的支持,可还有其他办法。”赫连斐看向费祎问道。
费祎是赫连斐的谋士,也是从小教导赫连斐的老师,颇具智谋,也十分得赫连斐看中,赫连斐能在赫连鸿的打压下安然生活,其中少不了费祎的周旋。
“殿下,水碧莲虽为赫连殇的侍妾,但终究未进入王府,水榕多年培养水碧莲,水榕向来只把宝压在必胜的事物上,他选赫连殇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赫连殇的态度似乎并不重视水榕,这就是殿下的机会,如今,慕浅画回到羽城就给了北静候一个下马威,此刻的北静候定然是在想办法除掉慕浅画,殿下正好趁虚而入。”费祎立即分析道。
醉梦楼虽然保密性极高,但同时却也有人暗自贩卖些秘密的消息,要想获得消息的渠道并不难,前提是你要有银子。赫连斐早想一争天下,这点准备还是有的。
“我们可要暗中帮北静候一把,卖北静候一个人情。”赫连斐立即道,若除掉了慕浅画,再想办法除掉赫连殇,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策略。
“不,多年来,慕王虽然甚少在羽城,慕长风又是一个随心而行的人,但慕王府的防御,依旧不可忽视,不然这些年,慕王府又岂会太平,北静候想要在羽城除掉慕浅画根本不可能,殿下要做的是明天去见水碧莲。”费祎一副高深莫测模样说道。
要想得到水榕的支持,水碧莲便是打开门的钥匙。
水榕的个性,费祎了解不少,慕浅画也不会坐以待毙,两虎相争,正好渔翁得利。
“听先生安排。”赫连斐见费祎不想多做解释,这些年,费祎所说,从未错过。
时间的过去,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人们从睡梦中醒来,赫连斐也蓄势待发。
水碧莲希望一早起来就能听到好消息,今日故意早起,刚刚睁开眼睛,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立即传来,水碧莲立即坐起来,看到房间中,整整齐齐摆放着四具尸体,屋内鲜血染了一地。
“啊……”惊慌失措中,水碧莲大声叫道。
“小姐,怎么了。”丫鬟立即进来,看到尸体后,同时也传来一阵尖叫,别院中,除了原本看守别院的人之位,水碧莲带过来的人瞬间聚了过来,看着四具尸体,脸色苍白,似乎没有一点血留在身体中,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胆小的人不由得连连后退。
“去…去请…请父亲。”水碧莲结结巴巴的说道。
别院之事,很快传遍羽城,不少人议论,说水碧莲有梦魇,屋内之人,定是水碧莲梦中所杀。
听到传闻后,别院有些胆小的丫鬟,甚是刻意的避开水碧莲而行。
“消息是画魅放出去的吧。”早膳时分,慕浅画从慕长风口中听说了羽城的谣言,回到倚梅小筑后,对侍书问道。
“昨夜我顺便去了一趟醉梦楼,用小姐的话说,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我看她还有怎么出门。”侍书甜甜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狡诈。
慕浅画没说什么,只是静静欣赏着时不时三五瓣梅花落下。
“小姐,四殿下到访。”处理好屋内的尸体,水榕立即离开的别院。水碧莲的身份毕竟已经是赫连殇的姬妾,就算是父女,也不好过多的相处,特别是如今羽城谣言四起。
“赫连斐,他怎么来了。”水碧莲脸色苍白,揉了揉眉心道。
水榕说那些人是他派去杀慕浅画的杀手,如今杀手死在她的房中,是何人所为,已经十分明确,慕浅画的传闻她听过不少,没想到竟然如此狠毒,那四人是硬硬生生的失血过多而死,而且是在死前的那一刻血刚好流尽,如此恶毒的手段,是慕浅画给她的下马威吗?
“让他进来吧。”水碧莲眼珠转动了一下,随后吩咐道。
慕浅画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水小姐。”赫连斐拱手问候道,一身紫衣更显神采奕奕。
“四殿下到访,妾身招待不周,请坐。”水碧莲直接用了妾身的名义,她如今虽未进入宸王府,但终究是赫连殇的侍妾,见赫连斐已属非议,若非想要除掉慕浅画,她是决计不会见赫连斐的,免得惹来一身腥。
“听闻水小姐昨日受到惊吓,故此送来一颗上好的百年人参,为水小姐压压惊。”赫连斐对水碧莲的称呼是水小姐,而非其他,其目的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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