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明皱眉问黎姨娘:“她一个人去吗?”
黎姨娘答:“带了丫头微雨,说是要买几只羊,还想和那些牧民做生意。”
长孙清明知道,边境村落里的百姓经常和辽人做点小买卖。
普通牧民其实和南晏人一样,都只想好好过日子,不想天天刀口舔血。
但也不能排除有意外,尤其是在现在,北辽形势急转的情况下。
北辽三王爷耶律闵和太子耶律必明争暗斗,四处在搜罗美貌的女子。
虽然长孙清明不知道他们要美貌的女子干什么,也能猜到这里面必有阴谋。
他越想越觉得危险,便道别了黎姨娘,转身朝牧民的方向走去。
这边周疏宁已经和牧民谈好了价格,让微雨带着羊群先回来了。
路上刚好遇到长孙清明,还很愉快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夏护院,您也来牧区办事吗?”
长孙清明问:“你家小姐呢?”
微雨朝后一指:“小姐去和他们的宗人谈点事,很快就回来了。”
长孙清明皱眉:“她一个女子,一个人入辽人宗堂?”
微雨却十分心大:“没关系的,夏护院安心,我家小姐能行。”
毕竟他不是女子,安全的很。
长孙清明却一脸担忧的追了过去,微雨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又有一个人为少爷坠入情网了,只是不知道介不介意少爷是男人呢?”
想到这里,微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也还不错……”
相较于姜放那个二愣子,他更看好夏护院,反正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看都觉得他俩登对。
这边周疏宁已经进入了辽人的宗堂,并成功和宗人照上面了,他一脸热情的打招呼道:“您是宗人耶律强吧?”
这名字,取的真是很敷衍,直到他知道对方还有个弟弟叫耶律刚。
行吧,不愧是两兄弟。
耶律强抄着十分拗口的汉话说道:“听说小姐想和我们长期做生意?”
周疏宁笑着点头:“是,你们的牛羊养的非常不错,刚好我在做牛羊肉的生意,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有机会长期合作。”
耶律强点头:“好说好说,姑娘想和我们做生意,便要和我们喝酒。喝了酒,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周疏宁心里有点方,他酒量向来不行,早知道就先不让微雨走了,万一喝大了她还能把自己扛回去。
但他倒也没多想,毕竟国人都是在酒桌上谈生意的,便点头应道:“当然当然,喝酒没问题,只要生意能做成便好。”
对方十分得意的笑了起来,对外面的人说了一句辽语。
周疏宁听不懂,只听到那人应了一句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耶律强对周疏宁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姐,这边请,我们已经备好了酒和肉,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周疏宁心里想着,呆会儿一定得想办法逃点酒,好在他深谙酒桌文化,知道怎么才能不被灌醉。
两人一起来到了酒桌上,果然是满桌子的肉,牧民的主食便是肉和奶,对于杂食性的周疏宁来说不是很友好。
不过做生意嘛,总不能挑食,他端起酒杯对耶律强道:“那我便敬宗人一杯,期待我们来日有更好的合作。”
说完他悄悄用袖子藏住酒杯,将酒倒进了宽大的袖子里。
古人这一点就是好,想逃酒只要倒进袖子里就可以了。
对方见他这样豪爽,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又对外面喊了一句什么,转头对他道:“我就喜欢小姐这种豪爽的女子,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又是这句,不过他表面上还是十分爽朗的自己倒上了酒:“好,来来来,你敬耶律先生。”
说完他又是一个倾倒,悄无声息的倒进了里衣的袖子里。
对面的人显然看出有些不对来了,却也没有声张,只是小声对旁边的侍女说了句什么。
片刻后,侍女端了一碗酥油茶过来,放到了他的面前。
对面的耶律强十分客气的说道:“姑娘若是不喜欢喝酒便直说,我们辽人也不是强迫别人喝酒的。这是我们牧民自己煮的酥油茶,姑娘不妨尝尝。”
周疏宁瞬间就有些不好意思,捧起酥油茶来便和耶律强碰了碰杯:“想不到耶律先生竟是如此体谅之人,我以茶代酒,再敬您。”
说完他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见他喝完了,对面的耶律强满意的笑了笑,眼中还暗含了几分阴仄之色。
周疏宁觉得这生意应该能做成,往后他除了牛羊肉,还想和他们做奶制品生意。
看了酥油茶,他便想到了奶茶,有谁能拒绝奶茶呢?
小吃街奶茶也可以安排一发,介时定会吸引不少客流进来。
这样想着,周疏宁便主动倒了一杯酒,端起来道:“既然耶律先生如此有诚意,那我这回便也真诚相待,祝我们这次的合作愉快。”
说完他便又和耶律强碰了碰杯,一仰脖喝掉了杯中酒。
心道区区一杯,这回不能倒头就醉了吧?
谁料下一秒,一阵晕炫便传来,他轻轻扶住桌沿,趴倒在了桌子上。
对面的耶律强见状,立即露出了真面目,一边狂笑一边对门外的人道:“耶律刚,把她送去太子殿下床上!太子殿下一直在找貌美女子,这名女子如此貌美,耶律必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门外的耶律刚听罢,立即掀帘走了进来,一句话都没说,扛起周疏宁便往外走。
昏迷过去的周疏宁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扔进了耶律必的临时帐篷。
也不知自己竟喝下了双倍药量的迷情散,睡梦中他梦见自己正与一条大蛇缠斗,转瞬间那大蛇便将他缠住了,只觉得自己胸口发闷口干舌燥,连呼吸都变的困难了起来。
此时的耶律必正在账中议事,一见耶律刚给他送来一个貌美的女子,瞬间兽性大发:“不错,耶律刚,你终于办了件人事。此女子不错,待本太子好好调教一番,便把她送去戚先生那里。”
说完他便起身,接过昏迷的周疏宁,转身便朝床榻之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