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此刻却更惊讶于秋月诗的容貌和身段,以及他那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妩媚和俏皮。
毫无男子痕迹,毫无丝毫假装与做作,这分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女孩子啊!
如果不是他在跟自己开玩笑,那只能说明他的演技已入化境。
对方见周疏宁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立即解释道:“哦,看着不像是吧?那是因为我自小便被母亲当女儿养,而我也更喜欢当女孩子。每一个动作,每次开口的幅度,怎么笑,怎么哭,用什么样的眼神,我都对着镜湖反复的练习过。”
镜湖正是施明月的故居。
周疏宁更是惊呆了,这种敬业精神,如果放到现代,那可是一个素养顶尖的爱豆,势必可以成为一个顶流。
可惜他生错了时代,如果生在21世纪,他不红天理难容。
周疏宁问他:“那你和长孙清明是怎么认识的?”
秋月诗答:“是我主动招惹的他,像我这种天生不直的人,自然是喜欢男孩子的。越是英俊,越是武功盖世,我越是喜欢。但是你知道,我自己本身就已经是首甲级的高手,想找到比自己强的很难。于是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长孙清明。”
他不论是从容貌气度还是武功上,都十分贴合秋月诗对男子的向往。
所以他对长孙清明下手了,从下药,到硬上,甚至连奇门盾甲都用上了。
硬生生被长孙清明破开一条血路,差点打到他个不能自理。
如果不是他鬼谷门门主的爹亲自搭救,恐怕就真被长孙清明揍去半条命。
周疏宁这回就不是惊了,而是吓,原来他对男扮女装……如此厌恶的吗?
那如果他知道自己就是男扮女装,会不会也把自己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周疏宁吸了吸鼻子,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啊!
秋月诗还在旁边感叹:“所以周姑娘好福气,天生美人胚子,还是女儿身,大可不必担心我这个男人抢走了你的姻缘。”
周疏宁尴尬的笑了笑,这下好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在为长孙清明争风吃醋了。
他看着秋月诗光滑的脖颈问道:“秋姑娘是天生没有喉结吗?”
秋月诗被秋姑娘这个称呼给讨好了,笑着揭下了脖子上贴的一层人皮道:“你说这个吗?障眼法罢了。说起来,长孙清明当初发现我的男子身份,就是因为他掐住了我的脖子,察觉出我有喉结。胡须可以通过吃药的手段让它不长,喉结却没有任何办法。去了它,可是致命的伤。罢了,左右我就这个命,留着倒也无妨,就是遮掩起来麻烦些。”
周疏宁还能说些什么?
只能说秋月诗为了做女人真的拼了!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难怪长孙清明一直未识破自己的男子身份,竟是因为自己天生没有喉结。
不单单没有喉结,连胡须也没有。
自己这具躯体也有十八岁了,一般十八岁的男孩子也该长胡须了。
原主可没有嗑过让他不长胡须的药,只能说这具躯体天生适合扮女装吧!
大概除了脱掉他的裤子,根本不会有人看出他是男子。
两人倒是相谈甚欢,秋月诗这个甲字级的高手竟然十分擅长烹茶制香。
周疏宁看着他制香的手法,瞬间便产生了招募的心思,拿出自己存档的所有化妆护肤品的制作图谱来对他道:“秋姑娘这等好手艺,真是天生的好苗子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制香师?”
他现在的护肤品化妆品,全都是原药香,闻着虽然不难闻,倒也没有沁人心脾让人愉悦的感觉。
如果能加上秋月诗所调的香,定能让这些护肤化妆品如虎添翼。
秋月诗一看他拿出来的制做图谱,瞬间眼睛都直了,接二连三的问道:“这个叫口脂?染在唇上?还有手脂?还有身体乳?这个好,这样我就不用天天泡药浴了,为了养护皮肤,我可是花了大力气的。啊,这个我最喜欢,是眼影?什么样的?”
周疏宁一一耐心的回答:“姑娘如果想试试效果,改天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我的宁安记总号。总号便设在西风村甲字大街,第一家店铺便是。”
秋月诗竟一口便答应了:“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妆饰,明日一定去见识一下。”
周疏宁道:“好,姑娘明天还可以帮我试试妆,近日我有新品推出,当然如果姑娘能做我的形象代言人那便更好了。”
秋月诗不懂就问:“形象代言人?那又是什么?”
周疏宁答:“就是你用我的产品,我用你的名气来代货,同时我们帮你做宣传,你也拥有了新的名气。我们再付给你一笔佣金,同时赞助你一定时间内优先使用产品的特权。大概是一个双赢的合作!”
秋月诗的眼中竟露出了几分向往:“那好,不过佣金就不必了,戚老请我坐镇美人关,每日纹银千两。再说,本姑娘也不缺钱,唯独对妆饰之物感兴趣。若是你这里有,给我优先使用权就可以了。”
周疏宁就喜欢秋月诗这种爽快的性子,点头道:“那真是太好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再给秋姑娘设计一套飞天仙女裙。让姑娘从天上飞下来的时候,更有那种飘飘然如天女下凡的感觉。”
秋月诗一听,对周疏宁更加喜爱了,到了一见如故的地步,拉着他的手道:“周姑娘真是让我相见恨晚,不行,我要与你义结金兰!从此以后,我们便是好姐妹了!”
周疏宁的唇角抽搐着,心道倒也不必,俩大男人结为好姐妹,听上去可真他娘的玄幻啊!
但是没办法,秋月诗盛情难却,周疏宁还是被他拉着一起拜了把子。
拜完还一脸欣喜的叫了自己一声:“好妹妹。”
周疏宁:“……好的呢,好姐姐。”
没关系,很快咱们就是好兄弟了。
隔壁,长孙清明也刚好和戚老谈完了事情。
他晃了晃手上的牵丝铃,周疏宁瞬间明白了,这是叫他过去呢。
旁边的秋月诗却是一脸的惊讶:“他连银铃这样的圣物都给你了?不得不说,你对他来说是真的与众不同。”
周疏宁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了笑,心道他给我这个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太子,天天在他面前告白气球,怎能不让一个直男误会?
试问一句,如果有一个漂亮妹子天天在自己面前这么撩,估计自己也要沦陷了。
他起身道:“走吧!看看长孙清明叫我们有什么事。”
周疏宁和秋月诗一起回了隔壁房间,长孙清明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对戚老说道:“太子妃,你见过的。”
说着又对周疏宁介绍:“戚安谦,我的谋士。”
周疏宁:……咦?他的名字是姓的拼音吗?
戚安谦倒是颇有几分谋士的模样,手上挥着羽毛扇,束着白玉发冠。
虽然须发皆白,却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周疏宁朝他点了点头,戚安谦也非常有礼貌的起身行礼,乐呵呵说道:“太子妃殿下之贤名,戚某人也是如雷惯耳。想不到,想不到,在京中过惯浮华日子的太子妃殿下,竟能在北疆做出这样一番大举动。还有太子旧部,听说也是太子妃殿下一力救下来的。钦佩之情,戚某无以言表,都在茶里了。”
说着他竟端过一杯茶,一饮而尽,搞的周疏宁还怪尴尬的。
其实他真的没做什么,救人和搞事业,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再说如果没有长孙清明的帮忙,自己也办不成这些事儿。
只是这会儿氛围酝酿到这里了,周疏宁只得谦逊的说了句:“您言重了,我也只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罢了。身为他的未婚妻,自当为他殚精竭虑。”
长孙清听了他的话对他挑了挑眉,倒是觉得颇为有趣,今日这是怎么了,突然开始表忠肠?
其实他不知道,周疏宁和秋月诗聊过以后,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迟早要面对那个结果,不如在他还蒙在鼓里的时候,把自己想要的全弄到手。
周疏宁乐呵呵的冲长孙清明眨了眨眼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长孙清明皱眉,心脏倏然漏跳了半拍。
心里只觉得这个家秋在玩火,若你再不收敛一点,仔细我对你做一些不好描述的事情。
长孙清明淡淡的哼了一声,又对戚老说道:“耶律必那边,你还是多盯着点。若是近日五方势力有什么动静,你及时传书给我。”
戚安谦摇着扇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放心,耶律必也是个有勇无谋的,自从我帮着他赢了几次耶律闵后,他现在一切都听我的。”
周疏宁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自己也不是故意要听你们大声密谋的。
那俩人却没有要避着他的意思,继续大声商量:“关于耶律闵在大晏的内应,近日我也查出些眉目了。殿下可能猜到是谁?”
周疏宁支起了耳朵,长孙清明却道:“先生不防说说,看看与我猜的是不是有出入。”
说着他拿起一张纸,从周书宁怀中掏出鹅毛笔,写下了一个名字 。
周疏宁:……你动作倒是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