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周疏宁和长孙清明为了防止雷轰神器出事,便以秘信的方式把这样法宝献给了朝廷。
周疏宁用这法宝换来一个宁安县主的虚名,长孙清明也如愿的成立了火器营,如今并在曹将军麾下,由姜放直接管理。
姜放一听这个消息,皱眉问道:“今夜的事?我方才从火器营回来,叮嘱了他们测试的时候注意林火。来的时候还没炸出什么来,那当是夜间操练时炸出来的?”
关内侯点头:“应有一封寄往了你的千户府,但你眼下不在,回去应该就能收到消息。”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细细的飞鸽传书,递到了周疏宁手上。
周疏宁接过飞鸽传书,只觉得写这书信的人是个人才,因为他在细细的信纸上还画了一个象形图。
一看那象形图,周疏宁立即便认了出来:“这……这是煤炭啊!”
周疏宁读史的时候了解过,人类在五千多年前发现的煤炭,而他所处的这个架空历史距离现代大约一千五到两千年。
只不过,人类使用煤炭做燃料的历史也只有一千多年,如今他们还管这种东西叫黑色石头。
众人齐齐看向他,并齐声问道:“何为煤炭?”
周疏宁的唇角高高扬起,兴高采烈道:“可以作为燃料,而且煤炭往往伴生着各种矿物质,我们这回要发达了!”
众人都看不出这煤炭的妙处,尤其是姜放,傻愣愣的问道:“黑漆漆的石头可以作为燃料?它又不是柴,不是草,怎么燃烧?”
周疏宁道:“其实和木炭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木炭是以木材烧制而成,而煤炭则是由于地震将森林植被埋于地下经过千百年高温碳化而成。这可是好东西,冬天取暖有了它,比木柴不知道方便多少!快快,下令让他们将此处矿藏封锁,尤其不能让北辽人知道了,我们可以慢慢开采。”
关内侯一听周疏宁这么说,也意识到了这东西的重要性,当即便让跟随而来的下人亲自去燕山传递消息,让他们务必把矿藏封锁好,消息也封锁,并带一些煤炭下山勘验。
手下立即策马而去,关内侯和长孙暻则留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周疏宁炖好的灶台鱼,和里面各式各样自己吃未吃过,甚至还有见都未见过的蔬菜。
周疏宁只觉得大家都一样,任凭王侯将相,对口腹之欲也是深陷其中的。
周疏宁拿漏勺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又让微雨杀了条鱼,开口道:“管饱管饱,省得关内侯出去再说我宁安县主不管饭。”
关内侯乐呵呵的接过饭碗道:“那还真得去说道说道,别的事倒还好说,不管饭可是大事一桩!”
长孙清无奈轻笑:“你跟这些小孩子混的,整个人的性子也如小孩子一般了。”
关内侯道:“我们自当越活越年轻,何必学京城那些老东西,一个个迂腐不化墨守成规。你看看,这样活既逍遥又快活,还能见识到许多老东西们见识不到的东西。”
后面这句话指的自然是周疏宁,谁能想到一个来自京城的小女子,却在北疆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一番举动。
周疏宁觉得自己的马甲可能要捂不住了,不过问题不大,眼前这些人要么爱他,要么宠他,全是自己人,他也放肆了些,开口道:“吃鱼都堵不住你的嘴,仔细鱼刺卡到嗓子。”
说着他又给关内侯倒了一杯酒:“京城姜家的,这可是好酒,快尝尝。”
几人推杯换盏,又聊起了美人关的事,长孙清明道:“近日美人关前来闯大阵的人越来越多了,看来越来越多的人坐不住了。”
关内侯竟也不藏着掖着了:“眼下对于大晏朝中那些不安定分子来说是最好的机会,国无储君,他们都想来分一杯从龙之羹。”
古代从龙之功可是大功一件,只要是有功之人,皇帝登基后都能从中分得一杯羹,不论是封赏爵位还是金银府宅,这些都是人类为之趋之若鹜的东西。
周疏宁看着长孙清明道:“大概都是冲着你来的,萧王世子风头一时无两,引各路英雄豪杰竞相追随。”
长孙清明却摇了摇头:“这可未必是好事,我想,应该有人坐不住了,大概会在近期出手吧!”
此时的长孙清明一直是易容状态,只有在与周疏宁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褪去易容以真面目待他。
周疏宁今夜也难得的喝了酒,说道:“怕什么?自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对付他们。”
长孙清明唇畔噙着笑意:“那倒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关内侯有些看不下去了,叹气道:“某些人啊,整日说别人恋爱脑,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周疏宁不服气道:“侯爷您也是老当益壮,腰还好吧?要不要多吃些枸杞当归人参腰花汤补补?”
关内侯下意识的问道:“哦?这个管用吗?”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关内侯这才知道自己丢了丑,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一把年纪脸皮早厚了,开口道:“你们年轻人不懂,腰到用时方恨小,趁着现在还好用,且用且珍惜。”
姜放今夜也有些感慨,他和长孙暻碰了一杯叹气道:“别的小朋友都出双入对了,只有放放还是一个人,放放真的好可怜。”
周疏宁小声笑道:“是啊!不如下次放放来的时候,表姐把诗诗姑娘请过来?”
姜放一听立即摆手道:“那还是别了,放放还是单着吧!”
一阵阵笑声此起彼伏,志趣相投的人聚到一起便是聊不完的话题。
秋夜如水,凉风过境,灶台前却是一派温暖如春。
如长孙清明所料,京城表面的宁静祥和之下,早已有一股势力拉紧了警报。
皇后赵氏称病久不露面,其弟体恤亲姐,每隔几日便会过来探望。
这次来的时候,带了一名蒙面女子,说是为皇后瞧病的巫医。
既是国舅亲自往宫里带人,带的还是一名女医官,太监们自然不好盘问,只是看了一眼便让马车放行了。
赵国舅带着女子进了中宫,一来到皇后面前,那蒙面女子便哭着拜倒在了皇后身前:“皇后娘娘救命,您救救我吧!娘娘您从前便最疼我,如今也只有您能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