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拜倒在她脚下的女子,冷声说道:“摘下面纱下让本宫看看。”
女子抬头,缓缓摘下了面纱,一张与周疏宁如出一辙的脸出现在了皇后的面前。
赵皇后的眼中瞬间露出了惊讶之色,伏身捏住女子的下巴念道:“像,像,真是太像了!不,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为何会如此?你与那人可是双生子?”
女子摇了摇头,满眼愤恨的说道:“他区区庶子,也配与我姐弟相称!是他抢占了我的身份,以太子遗妃的名义在北疆作威作福。可怜我父母也被他害的流放,我周家家道中落,全都是拜这个扫把星庶子所赐!”
没错,此女子正是真正的周疏窈,她被送往江南后过的并不舒心,尤其是江南的远亲知道周家家道中落后,更是对她冷眼相看。
但见她仍有些姿色,便想用她换功名,将她送给一个老士绅做妾。
周疏窈自然是不同意的,便被寄住的远亲给赶了出来。
她辗转多地,总算另寻到一户远亲栖身,这也是皇后数月才找到她的原因。
若不是皇后在几个月前见过另外一个周疏窈,她还真不敢相信,这世间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但若是放在一起对比,大概也是能看出不同的。
女子周疏窈眼神里含着几分媚态,而她上次见到的周疏窈,眼神里则是灿若星辰的精明。
皇后十分感兴趣的说道:“有趣,怕是你父母让那庶子代替你去流放的时候,也没想到他后来能有如此建树吧?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假冒的周疏窈已经被皇上封为宁安县主了,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周疏窈听罢脸上满是空白,喃声道:“意味着……疏窈可以再嫁,不必再在意太子遗妃的身份。”
皇后朗声笑了起来:“唉,聪明,我当初就喜欢你这股子聪明劲儿。可惜,你们走错了路。若是当初没有让那庶子代替你去流放,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你们周家不会被流放,你也不会流离失所至此。”
周疏窈却哭了起来:“都怪那个庶子周疏宁,是他把我周家害成这样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皇后对她的控诉一点兴趣都没有,只道:“看来,你是恨透了他?不错,记住你的恨,我会找机会让你报仇的。我知道,你从前蛰居在静安寺,如今你还住在那里吧!你的吃穿用度,本宫会按照公主的规格,你可还满意?”
周疏窈一听,立即高兴的跪拜谢恩:“疏窈谢皇后娘娘恩典!”
赵皇后却轻轻挥了挥手:“去吧!你可是凤凰命,哪能永远屈身于小小静安寺?总有机会,你会飞上枝头的。”
周疏窈听皇后这么说,心里瞬间便有了底气。
早知道皇后还是如此帮着她,她早就该去找赵国舅的。
她感激涕零的趴伏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道:“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疏窈没齿难忘,今生今世都会好好报答您的。”
皇后的唇角却一直勾着,直到周疏窈走了,她才开口道:“蠢货!本宫不需要你的报答,只要在你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便是最好的一枚棋子。”
赵国舅将周疏窈再度带回了静安寺,并像从前一样幽禁起来。
漫漫长夜,注定会成为一些人借以遮盖坏事的伪装。
今夜关内侯和长孙暻都喝了酒,关内侯喝多了,睡倒在灶台前。
周疏宁便让长孙清明搬去自己房间睡,把他的房间让给了两位长辈。
姜放倒是一如既往的海量,他吃完饭便告辞了。
临走前还警告了一下长孙清明,让他不要痴心妄想齐人之福,他的表姐只能做正妻且只能是唯一的,他若敢纳妾便要小心他的大刀与长枪。
长孙清明在这件事上从未含糊过:“自不必你说,我与他当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不相离。前世今生,三生三世,永生永世,我看你以后都不用惦记了。”
周疏宁:……倒也不必锁死这么久……
送走了姜放,门外开始起风,周疏宁担心关内侯和暻王夜里会冷,便和长孙清明一起拿了床棉被给他们送过去。
结果刚推开门,便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难怪关内侯天天担忧腰不够用,你们这样搞腰够用才怪。
周疏宁的脸瞬间便红了,抱着被子替他们掩上了门,拉着长孙清明便逃似的回了房间。
那一幕长孙清明也看到了,虽然他喜欢上了周疏宁,也知道他是男子,但男子与男子欢好他也是第一次见。
虽然从前也知道,男子与男子欢好之处,但真正见到了,那冲击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周疏宁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脸却还是忍不住的又热又烫,整个人也几乎要烧起来了。
长孙清明见状轻声笑了笑:“怎么了?害羞了?男子与男子欢好就是这样的,你被吓到了吗?”
周疏宁摇了摇头,红着脸道:“没有……我没那么容易被吓到,他们感情好,你不要介意才是。”
刚刚刘子卿紧紧搂着长孙暻的脖子,他们彼此呼唤着彼此的名字,抵死缠绵不过如此。
长孙清明摇头:“我自然不会介意,你没被吓到便好。”
这句话他话里有话,只是不知道周疏宁有没有听出来,毕竟以后要在身下承欢的可就是某人了。
周疏宁确实没听出来,这会儿他心思有些乱了,尤其是今夜长孙清明要与他大被同眠。
他们之间有约定,所以他不会碰他,可是他心痒难耐,只觉得自己是个不守男德的小朋友。
长孙清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闭目养神故意没理他,眼睁睁看着周疏宁在侧旁辗转反侧。
在他刚要无奈去搂他时,周疏宁却突然开口问道:“清明,你那醉生梦死,可有助眠的功效?”
长孙清明有些不解的问道:“助眠?是有,但前期会让你沉浸在真实的梦境里无法自拔。”
黑暗里,周疏宁眼睛晶亮,声音微哑的开口道:“无妨,我失眠了,给我用一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