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却看到夏卿那张脸,瞬间觉得晦气,一边捂着屁股起身一边道:“怎么是你啊?”
想想也对,那个处处让他吃亏的哥哥早就死了,怎么刚刚就想到他了呢?
他反应过来才一脸气郁的上前对长孙清明说道:“你一个小小世子,竟敢拦本王的马!好大的胆子。”
长孙清明冲他冷笑一声,说道:“你可知大晏闹市纵马可是重罪,若有人员伤亡更是罪上加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是大晏的三皇子,岂有不知的道理?”
骁王语噎,狡辩道:“我这是在找人,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倒是你,不去找人,反而跑来和我理论。幸得那周家小娘子对你另眼相看,你倒是不顾她的死活。”
长孙清明皱眉,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骁王又是一阵语塞,反问道:“你找到了吗?”
长孙清明道:“我若没找到,就不会来管你了!事情做不好,倒是会添乱。你看看这戍戎郡闹市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他为了发展北疆经济,日夜勤勉,耗尽多少心血才让北疆百姓有如今的光景?你一来就把他若心经营了一年之久的局面给搞成这副模样。口口声声心里有他,这都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
骁王狡辩道:“我没有!我这就是为了找人,再说我毁了他们的东西,赔他们不就是了……”
骁王越说越心虚,最后干脆不说话了,想想自己为什么怕一个小小世子?
挺了挺胸,却又萎了下去。
长孙清明却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冷声道:“你最好是照价全赔,否则我明日便上奏皇上,参你个扰民伤财之罪!”
说完长孙清明转身,骑上照夜白,转身离开了闹市。
直到他走远了,二傻子才愣愣的说道:“你们觉得他刚刚的气势像不像一个人?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骁王傻,骁王的手下也傻,全是一帮少爷兵,只想跟着骁王贪便宜,哪能看得出这些东西。
一个个要么点头,要么摇头,关键时刻一个也用不上。
长孙清明回到西风村,便见周疏宁已经开始和微雨等一干女眷忙上了。
周疏宁一回来,称病的黎姨娘也起了身,在一旁坐着晒太阳。
周疏宁则将清洗干净的猪肠衣放置到一个铁管装置上,再将猪肉倒到漏斗里,就这样腌好的猪肉便全都装进了猪肠衣里。
原来这便是周疏宁惦记了许久的灌香肠,里面加了许多得料和盐,据说这样可以让猪肉保存一整个冬天。
屋顶上还蹲着一个小阿弼,手上正拿着周疏安给他的饴糖。
周疏宁见他回来了,立即招手道:“快来看看我们灌好的,这可是半头猪的量,等晒干了,送去给关内侯他们吃一些。对了,姜放什么时候回来?他的伤应该养的差不多了吧?”
长孙清明上前观察着被挂在晒架上的一串一串的香肠,一阵阵香料的清香扑鼻而来,一边用手戳了戳一边道:“施子秋传来消息,说他身上的毒有些难消,施子秋是用毒的高手,自然也是解毒的高手。你不用担心他,人好好的,等毒解了自然就回来了。”
周疏宁满手的油渍,一回来就闲不住,合该他是个劳禄命。
听到姜放安全后便放下心来:“没想到施公子的男装这么好看,我觉得比之女装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孙清明轻笑,喜欢这种与周疏宁在一起闲聊时的安逸:“他母亲可是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施明月,你年纪小可能没听说过,施明月当年可是名动江湖,引得多少少年儿郎拜倒在她的裙下。”
而她这个唯一的儿子,更是十成十的复制了她的容貌。
周疏宁听罢感叹道:“难怪难怪,江湖还挺有趣的,总会有一个第一美人,而这个第一美人的情路也基本不平坦。”
长孙清明点头:“说的是,施明月与骆茗秋相恋成婚,引得骆小师妹自杀而亡。骆茗秋自觉对不起两个女人,便躲在鬼谷山庄不再出来。施明月心灰意冷而去,这就导致了骆茗秋直到施子秋成年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
这个故事周疏宁之前听长孙清明提起过了,他手上的动作忙碌着,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
直至日头偏西,周疏宁将所有猪肉全都灌进了肠衣中,才将手洗净,简单的做了个猪油渣拌面,端回房里就着一碟油炸花生米,与长孙清明对坐而食。
长孙清明看着那碗面似有所感,勾唇道:“你第一次做面的时候,我们俩还吵了一架。”
周疏宁脸上一红,想到了他们俩当时做不做给不给的争执,当时的他们可能也没想到,如今的他们感情会好成这样。
长孙清明垂首开始吃面,面里还有一个完整的合包蛋。
能吃到周疏宁亲手做的饭,哪怕只是简单的一碗面,长孙清明都觉得是人间难得的美味。
失而复得的珍贵,让他此刻每一秒都想好好珍惜。
周疏宁还是原来的性子,边吃边吃他玩笑:“在我和你说的那个奇境里,有一个关于面的笑话,你想听吗?”
长孙清明微笑点头,咬了一口荷包蛋。
周疏宁道:“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饿不饿,不如我下面给我吃?”
长孙清明没反应过来,周疏宁却已经开始吃吃的笑了起来。
直到把面吃完,长孙清明才反应过来,一脸无语道:“你刚刚那个笑话,当真只是笑话吗?”
周疏宁终于放肆的笑了起来,搂住他道:“我下面给你吃啊?”
长孙清明把他抱进怀里,头疼道:“所以你所说的那个奇境,民风竟如此开化吗?”
周疏宁道:“不止哦,我们还有专门的青春期动作辅导教程……”
长孙清明正要细听听他所说的青春期动作辅导教程,周疏宁的话题却戛然而止,他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看着长孙清明,开口道:“清明,我今天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情,我知道若是我不坦白,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
这样的话题急转,让长孙清明的心倏的便被吊了起来,他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假装不知其中深意的问道:“说的这么正式,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
周疏宁趴在长孙清明的耳边说了四个字,长孙清明却勾起了唇角,抑制着内心疯狂的心跳说道:“真的假的?我不信,除非让我验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