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明瞬间就明白了周疏宁的意思,他问道:“你的意思是,以后想用男装的身份示人?”
周疏宁点头:“交替着来嘛!我毕竟是男儿身,总不能一辈子做女人。”
长孙清明应道:“可以,你把你的男装给我一套,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周疏宁道:“好,我的衣服就在我们的衣柜里,我去应付香凝郡主,你去准备吧!”
两夫夫分头行动,长孙清明去易容,周疏宁则去了院子里迎接香凝郡主。
谁料香凝郡主一见到他便开始大吐苦水:“你是不知道,我父王和母妃,他们把我关了半个多月啊!他们不敢来见你们,也不让我来见你们。我说我和你是好朋友好闺蜜,一定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猜他们说什么?”
周疏宁从善如流:“哦?说什么?”
长孙香凝答:“他们说连你都要被治罪了,还说什么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看他们才是自身难保,赶快让太子哥哥治他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周疏宁:……还真是孝死个人啊!
长孙香凝又道:“我说你肯定不会被治罪的,那个冒出来的周疏窈定是假的,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宁安公主!怎么样,我就说我的直觉是真的吧!”
其实这不是长孙香凝的直觉,这是长孙香凝心里想要的结果。
她不想再跟原来那个性格的周疏窈打交道,只喜欢后来那个周疏窈。
当她知道有人跳出来指认的时候,还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好在这几日风波平息,她也终于被父母放了出来。
周疏宁安抚她道:“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被治罪的。毕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长孙香凝非常高兴,她缠着周疏凝道:“我是不想再被禁足了,太子哥哥在不在呀?我要告状!我爹娘说他是只小狐狸,还说皇帝伯伯是只老狐狸!让他去警告一下他们,不要再禁我足了!”
周疏宁:……哄堂大孝了属于是。
周疏宁清了清嗓子,小声哄着长孙香凝:“王爷和王妃也是为了你好,为人父母的总是希望儿女平安是第一位,你就不要再与他们计较了。”
长孙香凝仿佛被关疯了,因为回京城这半年来,她要么在被禁足,要么就在被禁足的路上,此刻正是听不进劝告的时候。
她刚要再大吐一番苦水,便见一名男子着一身素色衣衫,一派风流潇洒的走了进来。
男子手上拿了把折扇,腰间悬着一块白玉,再看那张脸,竟是人面堪比玉更美。
长孙香凝恍惚了一下,随即皱眉道:“等等……这里一个宁安公主……”
他转过头去看向周疏宁:“怎么这里还有一个男版的宁安公主?”
周疏宁看向长孙清明,瞬间便被他这个扮相给吸引住了,像是真的像,仪态却比他自己穿男装时还要好。
拿腔作势,仿佛是戏台上走方步的风流公子哥。
有那么一瞬间,周疏宁仿佛要被“自己”给迷住了。
他立刻回过神来,对长孙香凝道:“哦,介绍一下,这是舍弟周疏宁。阿宁,这位是香凝郡主。”
长孙清明开口:“见过郡主。”
周疏宁的内心立刻是一片尖声惊叫,仿佛捅了赛博鸡笼一般:啊啊啊长孙清明你要不要学的这么像!!!
只见长孙清明一颦一笑间全是他的影子,甚至不经意间会抬手蹭一下鼻尖的动作也十分相像。
郡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叹道:“像,真的太像了,你们为何为生的如此相像?”
周疏宁淡笑道:“我们是亲姐弟,自然生的像了。前些时日我这弟弟贪玩,跑去江南游山玩水,近日才回归。”
长孙香凝缓缓点头:“难怪会有人指责你弟弟取代了你,原来你们真的长这么像啊!别说,这张脸就算长在男子身上,竟也如此好看。”
周疏宁心里美滋滋,心道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长孙清明又开口道:“郡主若是闲来无事,便与我姐弟二人去西市逛逛吧?”
长孙香凝欣然答应道:“好啊!我也许久没逛过西市了,听说最近来了许多胡人的新鲜玩意儿。好久没花钱了,倒是有些手痒。”
就这样,三人便同乘一辆宽阔的马车,招摇去了西市。
长孙清明是故意让众人看到他和周疏宁同乘一辆马车的,西市全是达官贵人,不出半日,周疏宁回京城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京城。
这样一来,哪怕以后周疏宁去街上转转,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了。
甚至三人在经过天桥的时候还特意下来走了一段,其间还碰到了吴大人,正是周疏窈的外公。
周疏宁主动上前打了招呼,假装亲昵的上前说道:“外公,您老这是去忙什么?”
吴典客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他看了一眼周疏宁,眼中闪过几分疑惑。
身为周疏窈的亲外公,他自然知道谁才是他的亲外孙女,但他看着眼前女装的周疏宁,再看看旁边那个“周疏宁”,瞬间就福至心灵了。
随即扯出一个十分慈和的笑容来,开口道:“窈窈和郡主出来玩儿啊?哟,这是周家那个小弟弟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周疏宁心里明白,吴典客这是故意的,谁不想有个是太子正妃的外孙女?
“周疏宁”还在一旁彬彬有礼的与他打招呼:“吴大人好,晚辈昨日刚入京,今后便不走了。”
吴典客笑出了一脸菊花纹,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你们姐弟二人互相扶持着也好,我这个老匹夫也不用操心了。”
这场慈和孝悌的假象被京城众人看到眼里,大家也都明白,周疏宁这次回来,怕是有辅佐长姐的意思。
果然便听“周疏窈”说道:“这不是,再有几日我与清明便要大婚。大婚后再抛头露面便不太合适了,这才让小弟回来给我帮忙。小弟自小聪慧,这些生意上的事他也自有他的见解。往后还要劳烦外公多多罩拂,都是自家生意,您老可千万别藏私不肯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