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一脚把姐夫哥蹬开:“你刚刚在朝堂之上没看到大臣们的表情吗?哪有当姐夫的在朝堂上调戏小舅子的?”
长孙清明顺势抓住他的脚,并十分利落的脱掉了他的靴子,沉沉声线压了过来:“就让他们看着,让他们心知肚明却不敢提出来,有话好好憋在心里。”
周疏宁心想长孙清明也太损了,那些言官老古板们还不得气出个好歹来?
确实如今朝堂之上成了长孙清明的一言堂,但长孙清明在政务和正事上却做的丝毫破绽都没有,唯有在私德上差了那么一点分寸。
老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你让一个人事事都做的尽善尽美无可挑剔,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长孙清明在大方向上没有问题,那么他在私德上有那么一点小问题也就不能揪着不放,否则物极必反,他总得从别处找补些发泄途径出来。
周疏宁搂住长孙清明的脖子:“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有分寸,言官也不傻,你在男女关系上乱一点就乱一点了,别在国家大事上含糊就可以。”
长孙清明的手已经在他身上不老实了,周疏宁却十分抗拒的抗议着:“累啊累啊能不能让我躺一会儿?”
长孙清明小声应着:“好,你躺着,不用管我。”
周疏宁:……我可去你的吧!
两人温存片刻,周疏宁又倚在他怀里睡着了,直至睡到月上柳梢头。
如果不是姜放和施子秋过来了,他可能就得睡到第二天去了。
他懒懒散散的裹着锦被,示意施子秋过来和他一起躺着。
施子秋也从来都不与他客气,脱了鞋便上了床,只是有些怀疑的问了一句:“这床不会是你和长孙清明刚刚鬼混过的吧?”
周疏宁低低的笑:“瞎说什么呢?那能叫鬼混吗?分明是爱的倾诉。”
姜放已经没眼看他俩了:“子秋,表姐,你们俩……”
周疏宁和施子秋互看一眼,挤眉弄眼心照不宣,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俩凑到一起更跌下限的话题都能聊起来。
周疏宁嘶了一声道:“子秋啊,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把弟弟调教出来?”
施子秋脸上一红:“倒也不是……”
这个反应不用施子秋多说,周疏宁便已心领神会,低低笑道:“还是弟弟好啊!”
施子秋笑道:“是不是后悔了?晚了!”
周疏宁摆手:“没没没,小放在我这里永远都是最亲近的弟弟,你不要想多了。”
未等施子秋说什么,姜放便一脸喜色的问道:“哦?表姐也说我才是最亲近的弟弟吧?我就说,姓吴的小子还和我抢,呵呵……”
周疏宁一脸无语,姜放永远在这件事上过不去了。
施子秋倚到周疏宁肩膀上,叹气道:“看到没有,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永远排在第二。”
姜放辩解道:“才不是,子秋与表姐并列第一。不……你们是不一样的,我愿意为表姐去死,但我更愿意陪子秋一起死。我明白了两种不同的喜欢,一种是对家人,一种是对爱人。表姐是家人,子秋是爱人,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突然来的告白让施子秋的脸颊更红了,小声道:“倒是学会说好听的了……”
打过几句哈哈后,周疏宁才问道:“你们这么晚过来是有要事?”
施子秋点头,示意姜放自己说。
姜放收了平日里纯真干净的笑意,而是以一副沉稳的模样对周疏宁说道:“明日我便要和大将军一同起程前往南疆了,南疆战事不断,已经因为春日演武和表姐的婚礼而耽误了些许时日。这一去,怕是一年半载内再不能和表姐相见。若是表姐有事了,大可飞鸽传书于我。哪怕表姐永远只是表姐,放,此生不负誓言。”
周疏宁的心里也变的不是滋味起来,姜放这个人,从头到尾一直是坦坦荡荡。
即使和施子秋在一起了,对周疏宁的情与义也都从未避讳过他,也是正是因为如此,施子秋才更觉得姜放的感情值得珍视。
他在侧旁安慰道:“别担心,我闲来无事便会去一趟北疆。你们八百里加急去一趟南疆要三天,而以我的脚力,只需两天便可。”
姜放却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不可,轻功消耗体力,子秋若是真想见我,闲时便骑马,三五日可达。”
施子秋点头:“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顾好你自己便好。”
在施子秋这样的高手面前,姜放的心疼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弱小了,保护不了武艺高强的子秋。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武艺高强,才让他安心的离开京城去镇守一方。
周疏宁没有再歪歪扭扭的躺在那里,而是起身朝姜放郑重的作了个揖,吓的姜放赶紧上前去扶他:“表姐这是做什么?放可受不起你这个大礼啊!”
周疏宁脸色严肃的说道:“ 你受得起,你受不起谁还能受得起?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烽烟祭旗,马革裹尸。你们为了家国天下,舍小家为大家,便是一跪也当得的。”
门外长孙清明跨步进来,他手上拎着一个酒壶,一边往这边走一边道:“阿宁说的对。”
说着他将其中一个酒杯递到了姜放的手上,姜放接过酒杯,长孙清明便倒了两杯酒,朝他一拱手道:“先喝为敬。”
说完他一仰脖,将辛辣的烈酒倒入喉中,再次开口道:“ 敬你,还有数万戍边的将士。”
姜放也一仰脖饮了下去,又听长孙清明道:“我已向圣上请旨,封姜放为威远卫将军,从一品。与镇国大将军只差一级,但此行下南疆,一切都会听你号令。”
一下子就升到了从一品,姜放真的受宠若惊,刚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长孙清明给打断了:“你的军功不是旁人可比的,从铁门关大捷到后来几次大突围,还有我们离开后的那次围剿,你都功不可没。只是南疆的局势比北疆还要复杂,你要面临的可能除了南昭国的阴兵,还有那股不好明言的势力。”
没错,那个组织的首脑就藏匿在南昭的崇山峻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