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场负责人看着那本厚厚的《说文解字》,迟疑道:“如果十个工人加班加点的赶制,至少也得半个月。”
这种印章虽小,却十分精细,每个工人每天顶多几十上百个,十个工人每天顶多一千,但说文解字至少有上万个汉字,怎么也得半个月。
周疏宁比较着急要这套印具,想了想开口道:“调集一百名熟练工,在三天内把这套印具制出来,有没有困难?”
窑场负责人一听周疏宁这么说,当即便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项目,在心中默算了一下后点头道:“没有任何问题!”
周疏宁点头:“烧制出一套后也不要停,继续按照模具烧制十套出来,有大用处。”
窑场负责人再次应道:“好的小东家,您放心,三天内一定可以完成。”
周疏宁满意了,和易了容的长孙清明一同离开了窑场。
他们却没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去了美人关,姜放离开后施子秋继续经营着美人关,网罗着南来北往的各种消息。
周疏宁笑嘻嘻的看着易容后的长孙清明:“待会儿你别说话,我逗逗施公子。”
长孙清明知道,自家小媳妇又要淘气了,他无奈叹气,却也乖乖配合着。
秋月诗抱着琵琶刚刚从看台上下来,这些时日他琢磨清楚了 《十面埋伏》,每天都要上台弹奏一曲,渐渐有了乐圣的名号。
每天都有不少王孙贵公子前来闯关,就是为了听他弹琵琶。
据周疏宁所知,已有五位闯至第六关的,可惜再也没有出类拔萃的英雄,能成功闯过周疏宁优化后的美人关。
秋月诗见周疏宁来了,惊喜道:“周大人今日清闲啊?怎么大驾我这美人关了?”
周疏宁牵住长孙清明的手,脸上笑嘻嘻的说道:“给你介绍个人,姓岳名清,你可以叫他岳公子。”
秋月诗看了一眼兵清,皱了皱眉道:“你背着长孙清明约别的公子?这长相,这身段儿,便是我倌格里的头牌也及不上。嘶,阿宁,你这样不厚道啊!”
施子秋看了一眼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忍不住又摇了摇头:“不对,长孙清明……哦,这件事长孙清明知道吗?”
周疏宁半拥着长孙清明,眨了眨眼睛道:“偷情的事,怎么能告诉他?”
施子秋淡笑一声,说道:“很好,那我来帮你打掩护?你们需要包厢吗?我有一间百花阁,极尽情趣之能事,两位要不要去试试?”
周疏宁皱眉,不是很懂施子秋的态度,继续试探道:“你说真的?我和岳公子可是不正当男男关系,你确定要给我们打掩护?”
施子秋道:“为什么不?我和你是好朋友,和长孙清明不是。你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
周疏宁刚要头疼的再和他说些什么,就扣旁边长孙清明装模作样道:“既然秋姑娘愿意成人之美,那便有劳给我们带路吧!”
施子秋抿唇一笑,一边转身一边道:“跟我来吧!”
周疏宁以口型对长孙清明说道:“跟我没关系,我是一定不会背叛你的!”
长孙清明淡淡的哼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周疏宁有些着急了,心想你这是什么态度,心里笃定我会联合施子秋给你戴绿帽子对不对?
施子秋却走在前面什么都没说,只是怀里抱着琵琶,还动不动的拨弄几下。
丝弦发出泠泠水声,周疏宁试探着问:“子秋啊!你再考虑一下,这样为我遮掩丑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施子秋却笑的十分愉快:“有什么不合适的?放心吧!虽然我和长孙清明认识的早,但我和他是冤家,我们才是真正的好朋友。人么,都是见异思迁的。更何况眼前这位岳公子长相如此出众,我见了也心生欢喜。如果你想和长孙清明和离,我也可以想办法帮你在他那里多多争取利益。再说,咱们有秘密也不是第一次了,别担心。”
周疏宁:……啊这!什么就有秘密不是第一次了?
此时此刻,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很快,施子秋便带他们来到了一间厢房,果如他所说,极尽情趣之能事。
里面简直是把十八般艳情道具全都容纳在了里面,周疏宁看的目瞪口呆,咕咚咽了一口唾沫,问秋月诗道:“你这个……会不会有点儿过了?”
秋月诗答:“过了吗?还好吧!你知道的,我们这一行里,难免有爱好特殊的大客。与其让他们在人身上追求刺激,不如给他们一些小工具。你看那边那个,有位客人喜欢把人吊起来,这个不但可以满足客人的需求,还能保证我们的郎倌不会受到伤害。还有那边那个,有位贵客……需求特殊,喜欢被强制。每次都会选择那个包间里的铁椅,遥锁链牢牢把他绑住……”
周疏宁:“……别别别别说了,我我我我们……”
旁边长孙清明道:“我们自己探索吧!有牢秋姑娘了。”
秋月诗淡淡点了点头:“也好,你们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拉隔间前的铃,门外的侍女听到会进来的。”
周疏宁企图再抢救一下:“别……你等等,秋……”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周疏宁立刻对长孙清明解释道:“我发誓,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以前也绝对没有让他配合过我任何不道德的事!这百分之百绝绝对对是第一次!”
长孙清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语道出其中真缔:“他早在我们进门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你还没看出来吗?”
周疏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推门就要去找他:“好你个施子秋!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却被长孙清明一把拉住,说道:“别去了,是我们先逗他的,这个时候发脾气倒显得小气了。”
周疏宁仿佛泄气的皮球,小声逼逼:“难怪你说这个世界上能看破你易容的,除了我就只有施子秋。”
武功高还真是了不起。
长孙清明只看了一眼这房间中的乱七八糟,便牵起他的手,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