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周疏宁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然而长孙香凝却一点都不尴尬,反而直接说开了:“太子哥哥你来的正好,你那两个侧妃的事我便不和你计较了。你待姐姐和那位哥哥好一些,若是负了他们,我可是不饶你!”
周疏宁捂住脸,心想大妹子你这接受能力真真不服不行。
长孙清明看了一眼长孙香凝,又看了一眼周疏宁,心想你俩不愧是小字儿一个读音的,疯起来的症状也差不多。
见长孙清明不说话,长孙香凝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太子哥哥,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近日怎么没见那位疏宁哥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周疏宁立刻解释道:“没没没没有,他们感情好着呢,就是阿宁公务繁忙。你也知道的,翰林院那边刚刚成立,他是翰林院大学士,总要往外跑。”
长孙香凝了然:“也好,姐姐与哥哥一人主外,一人主内,太子哥哥能得两大助力,也是美事一桩。太子哥哥你不能不知足,今生能得他们其一已是天大的幸事,更何况你还一人同时拥有他们俩。”
长孙清明心想我能怎么说呢,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就是有些事儿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不曾给阿宁戴绿帽。
但这些事又解释不清,热衷于绿自己的亲亲媳妇天天在大臣面前演妖妃传,如今他这个太子的私德问题早已臭名昭着。
除了认下这口锅泼天巨锅,长孙清明也别无他法。
他讷讷的点着头,小声逼逼:“那是,那是,香凝言之有理。”
直到送走了长孙香凝,长孙清明关上房门,回过头来一脸哀怨的看向周疏宁:“同时拥有他们俩?”
周疏宁捂脸:“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长孙清明上前拥住他,居高临下道:“那是谁天天在大臣面前演戏,演的你我三人伉俪情深的?”
周疏宁的额头抵住长孙清明的胸膛,低低笑着,小声道:“我不是有意要败坏太 子殿下名声,只是你我这样,总该有个解释。败坏太子殿下私德,好过让你我人前规规矩矩,那样对你我来说更是煎熬。”
长孙清明握住他的细腰,轻轻往身前一拢,周疏宁坐于榻上,双腿就这样如蛇一般盘住他的腰。
长孙清明伏于他耳边道:“爱妃说的都对,而且香凝刚刚有一句话也没说错,有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说着长孙清明将周疏宁衣物尽褪,青丝散落满榻,纱帐漫卷,被褥藏诗。
每天热衷于自己绿自己的周疏宁将自己收拾干净后又换上了男装,对吃饱喝足的长孙清明道:“今日两位杨姑娘从中宫带回了消息,说是皇后要通过她们之手,对我腹中胎儿下手。清明啊,咱们的孩子被皇后惦记上了。”
长孙清明忍俊不禁,说道:“所以你一直留着这个假象,为的就是让皇后上钩吗?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若是皇后朝皇嗣下手,至少也会被废入冷宫。”
周疏宁耸肩:“可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难不成两位杨姑娘这么说,大昭狱那边便会这么信吗?从前捕风捉影的事可不少,皇后哪一次不都摘的干干净净?”
长孙清明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想办法让她留下把柄?”
周疏宁挑了挑眉:“夫君还是这么聪明,燕过留声,只有让她留下把柄,我们才能一举扳倒她。她后面有高人指点,也有人在不遗余力的给她善后。否则她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的就能让你折在北疆?但凡换个弱一点的太子,此时她的大权就已经在握了。”
长孙清明笑:“爱妃承认你家夫君强了?”
周疏宁:……你为何如此会联想?
长孙清明道:“你放心,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自有办法让她原形毕露。现在不动她,不过是想借由她这个饵,钓出飞煞门这条大鱼。但如今这条大鱼的老巢都已经找到了,留着她倒也无甚大用。爱妃想做,便放手去做,一切自有我来善后。”
周疏宁就喜欢这种完全把背后交出去的感觉,可以不顾一切的放手去做。
只是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周疏宁这边的布局尚未开始,夏季连日的大雨,导致江南一带遭遇了水患。
与周疏宁同届的顾大人前往治水,回来求到了周疏宁的府上。
周疏宁的翰林院学士府基本没住过,每次找他不是去翰林院就得去太子府,当代男妖妃不是随便当的。
顾朝闻是三鼎甲里的探花,其实是有榜眼之才的,主要是他长相刚正英俊,恰好当得探花之名。
从任职上也能看得出,顾朝闻一直被太子安排做实事,说明是有意要重用他的。
周疏宁一听顾朝闻找他,立刻换了男装,前去迎接这位同年。
顾朝闻是真的晒黑了,不过可能因为他是个山东人,长相高大又五官英朗,黑了反而又多了几分男儿气概。
周疏宁问:“顾兄找我可是为江山水患之事?”
顾朝闻治水有功,奈何今年水患不断,今次所发之水更是来势汹汹。
周疏宁知道,水患一般都是在黄河流域沿岸,这是因为黄河不同于其他河道的地理特性,它是少见的地上河。
由于经常发水,改道再改道,河床沉淀积攒,再加上为了防止水患加固两岸堤坝,使得这条河成了名副其实的地上河。
顾朝闻朝周疏宁行了个礼道:“周大人,若非情急,下官也不会冒昧前来打扰。接连数月水患,百姓苦不堪言,治水遥遥无期,百姓更是得了许多湿疾痢疾。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闹出瘟疫。”
周疏宁明白,水患浮尸遍野,百姓饮水也都是取渠中之水,古代哪有水毒净水设备,这便会产生许多疾病的交叉感染。
太子令顾朝闻三月之内将水患止息,并拨了大笔银子给他。
可水患好治,百姓疾苦难言,早闻周疏宁大才,他这才想找他取取经,便将身段放的极低的询问:“敢问周大人,可有良方指导下官。”
周疏宁一笑,说道:“好说,方法是有,只是有个条件。”
顾朝闻道:“大人请讲,只要能救百姓于为难,朝闻愿舍去这一身乌纱。”
周疏宁上前与之勾肩搭背道:“嘶,谁要你这身乌纱?条件只有一个,别叫我周大人,叫我周兄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