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我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不打扰你们了。”陈桥冰拿起手提包站起身说道。
“对着,这也挺晚了,这样吧,让南岸送你回去。”梅西子欢喜提议道。
南岸走过她身边,说道:“我送你回去吧,走吧。”
“你这样可以吗?”陈桥冰指了指他的脑袋,虽然身高差距有点大,这动作,看起来有点可爱,疑惑地眼睛骨碌碌地看着他。
“没问题。”南岸走到鞋柜处,换了一双鞋,并把她的行李带上。
陈桥冰在后头,问说道:“你确定没问题吗?”
南岸转头,说道:“我可是医生,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听闻,陈桥冰蹙眉看着他麻利的动作也只好作罢,她都忘记他也是一名医生呢,真是过于操心了。
南岸来到车库,打开了库门,陈桥冰站在外面,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他的背影,依然给她很温暖的感觉,很安心,她摇了摇头,心里苦笑道:怎么用“依然”这词呢?这感觉像扎根了似的,莫非疲劳过度了。
“嘟……”南岸驱车来到她身边,延伸自右手过去,把副座的门打开。
“上来吧。”
陈桥冰屈身坐了上去,“啪”合上了车门,并卡稳安全带。
“唉,还是有车方便呢!”陈桥冰感叹道。
“是啊!有没有想法买一辆?”南岸问道。
陈桥冰摇了摇头,皱眉说道:“我连驾照都没有,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这么多年还没考呢?”于是南岸问道。
“没呢,放弃了。”陈桥冰自嘲笑到,看南岸疑惑的样子,于是又说:“现在蛮方便,打车也蛮方便的。”
“是啊。”南岸盯着前面的红绿灯,说道。
来来往往的车流量越来越多,正是下班高峰期。
“这些年,发现这里也改变了不少啊。”陈桥冰看着周围到处竖着安全警示牌,花圃上还引着水滴,周围留下水的印子,道路规划也更好了。
“嗯,六年了,你也变了。”南岸沉声说道,伴着点沙哑,听起来挺磁性的。
“是啊,你可是越来越帅气了呢!交了女朋友了吗?”陈桥冰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着李颖,也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来也该快遇到她了吧。
“没有。”南岸苦涩回道。
“哦?那不是浪费了大好青春,怪可惜的。”陈桥冰故作轻松地说道,她还以为,李颖跟他已经是……,两人看起来也是非常之搭,都很养眼。
“你呢,这么些年,可有收获?”南岸状似无意接下这梗,话出口心微微一颤。
“我倒想,但,没有!唉!上班就很累了,没得闲情。”陈桥冰想了想说道,语气还带着点遗憾。
南岸放下心,只觉得今天的他情绪过于复杂了,太情绪化了,可是,也只有遇到她才这样。
“回来还走吗?”南岸扭头很认真地问道。
“嗯?也许吧。”陈桥冰看到严肃认真板着脸的南岸,笑出了声音。
话落,南岸马上问道:“来我这里,考虑吗?”
“往后再说吧,先休息一段时间先。”陈桥冰皱着眉,那医院还是当初南岸出车祸,留给她印象好像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回去,好好休息,看你挺困的。”南岸停下车,把行李箱放了下来,并推到她面前,深情地与她相拥。
这动作让陈桥冰身体都僵硬了,两手空空伸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分钟后,南岸松开了她,说:“回去吧,早点休息。”
“嗯,开车慢点,注意安全,拜拜。”陈桥冰拉过行李箱,一步一步地往里走,走到门卫处。
“小陈啊?回来了啊。”七叔从窗户伸出了头,从他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对面她们下车的位置。
“嗯,这么晚了,辛苦了。”
“不幸苦,送你回来那男孩子,不会是你男朋友吧?”七叔八卦地问道,他寻思着,这是替老陈把关给,也不算八卦。
“不是,我朋友。”
“是吗?上星期,他可是来这里找你,而且基本天天来这里等你,你知道吧?”七叔奇怪地说,若是像她说的那样,朋友之间怎么可能没得联系方式。
想到那天那个旗袍女人,又说道:“还有一个女人,跟我要了你电话,说是儿子病了。”
“七叔,我知道,谢谢你啊。”陈桥冰想起这个,便想到,医院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啊,会是谁呢?莫非是南岸的妈妈梅西子?
“我看那男孩子挺不错啊,你多留心点啊,我替老陈给你把把关呢。”七叔把陈桥冰说得一愣一愣。
生怕他还说点其他事件,她连忙道谢,并说道:“谢谢七叔了,你的话,我会放心上的,我先回去了。”
“嗯,回去早点休息吧。”七叔催促道。
“哎!感觉怎么东奔西走的,怪累的……”
陈桥冰转身走回去,还能听到七叔的叹息声,一路扛着行李箱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空隙的时间,有点像夜班不停处理事情的感觉,身心疲累。
回到这里空荡荡的,这时的他又想起了她的爸爸,仿佛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客厅、厨房、书房,一幕幕地在她脑子里回放,像虫蚀般,越发钻心。
“叮……”手机信息的声音响起。
“回家了吗?”是赵宇擎的信息。
“嗯,准备休息了。”陈桥冰不假思索地回复过去,一句话把后话堵住了,只觉得太累,不想再一一聊下去。
她转身走到阳台上,枯萎之壤,贫瘠使它不能冲突出新的生命,她取来铁揪,翻了两翻僵硬的泥土,被风化了不少,六年的侵蚀留下的斑斑点点。
做完这些,才收拾好,打定主意明天去买点回来栽上,想到回来了,总不能天天面对这些枯枝残叶,或许说是溃不成军的盆栽。
明亮的月亮,高傲地正俯视着这片大地,在它的周围裹着一层光晕,像长了毛刺般,记得他爸爸说过,这样的月色,多有奇异之事发生。
隐隐约约把阳台给糊上了一层,分不清是白炽灯的光,还是高挂上空月的光,总之是让人可以忽略掉不少焦心劳思。
一袭紫色长裙,她半攀着台面,抬头看着它傲娇的模样,也不知道它是中通外直还是里外一致,总之很亮眼,亮眼得让它觉得它似乎真在嘲讽着她:
“月是故乡月,人却不是当时人了。”
风袭过,秀丝荡
房子被这温柔的光晕给笼罩住了,看起来安静又美好。
这时候,察觉不到烦恼,不去操心明天的事情,只是简单地享受着眼前的舒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