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惊恐地盯着我,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他这么恐惧,就后悔自己说的太直接了点,于是又告诉他,不用怕,既然已经发现了,就可以避免。
“我就觉得最近不对劲,肯定就是这房子的事,我说不住这吧,妍妍死活不同意,她总说一福压白祸!”
“胡说八道!像你这种天生命弱的,躺着还会中招,你拿什么去压?对了,你说说,从住进来后,遇到过什么灵异事没?”
“我们搬进来不到一个月,前几天没感觉到啥异常,后来就不对劲了,晚上老感觉有人在床边站着,还经常突然就不能动弹了。对了,我觉得我那卧室特别冷,开着暖风铺着电热毯还是不行,我怀疑自己是病了,在医院检查了一遍,除了血压高点也没查出别的毛病。”
“走,你领我到各处转转去。”我说着就站起身,然后让他在前面领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
到了西排二楼的一个房间,门上写着乐仙阁三个金色的楷字。
“这就是死了四个人的那个房间,我从没敢进去过。”
他哆嗦着手,从一大串钥匙里找出一个,然后就去开门。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吧,钥匙始终插不进锁孔里。
“让我来!”我从他手里接过钥匙,还没插进锁孔,门“啪嗒”一声响,竟自己打开了!
建平吓得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那扇门。
我虽然做好了遭遇灵异事件的心理准备,不过没预计到门会这样打开,所以也是吃了一惊。
“你如果害怕,就在这等我!”我看着他说道。
他犹豫着,最后说大白天的应该没事吧!
“我说了,你就算躺着也会中招的,考虑清楚哈!”
他说不怕,跟着我呢,不会有事!
我笑了笑,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对门的墙上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拉着红色厚重的窗帘,屋里光线很暗,我摸到门边的开关开了灯。
这是个带有套间的房间,外间足有四十平方,有电动麻将机和一套卡拉ok设备。套间就是一间卧室,有一张加大的双人床。
我走到窗帘边,猛地扯开了!目光往窗外开去,心理顿时“咯噔”了一下,窗外不到20米,竟立着一块墓碑!而且对正窗户。我感到一股煞气扑面就冲了过来,头“嗡”地响了一声。
重新拉上窗帘,我转过身想问建平这墓碑的事,突然发现他身后站着一个黑影,正探头从他左侧看着建平。
我没敢声张,故作很随意地问道:“建平,当时发现尸体时,卫生间是不是躺着两个人?”
他点了点头,我发现他双手抱肩浑身直打冷颤。
“你很冷吗?”我不去看他身后的黑影,而是盯着他问。
“冷,怎么突然这么冷,不行受不了了,我得去外边晒晒太阳!”他说着就匆忙地转身出去了。
那个黑影并未消失,它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似乎在观察我。
我装作看不见它,从它身边走过去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有六平方左右,洗脸台、马桶、淋浴头...和大多数酒店的设施没什么两样。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时,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我环顾了一下房间,心里想着自己竟没能分清楚那黑影的性别。它头发蛮长的,只是那种姿势又不像个女的。
“老弟,你看完没?”建平在门外问道。
我转身走出房间,顺便把门给带了上。
“你好些没?”我问站在门外抽烟的建平。
“好多了,刚才那种冷和晚上睡觉时的冷一模一样,老弟,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呢?”
“不好说...对了,那个什么股长是在哪个房间出的事?”
建平往左一指,说最西头的那间就是。
“走,看看去!”我抬腿就走。
“我就不去了,心里感觉不舒服!这是钥匙,你自己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我接过钥匙,说也好,就让他下楼先等会儿。
看着他下了楼,我就抹身朝过道最西头走了过去。
门很顺利地就打开了,门扇刚闪开一条缝,一股霉味迎面就冲了出来。看来这房间很久都没打开过了,于是我站在门口,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等了一分钟,又敲了三下,然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提醒那些灵异的东西,有人要进房间了,让它们不要受到惊扰。这些东西尽量不要惹它们不开心,否则就难免被记恨,那样是很麻烦的,至少比惹到一个活人更麻烦一些,当然,有些人比鬼更难惹。
打开灯,发现这也是一个套间房,不过外间就是卧室,摆着一张圆形的大床。
套间的门关着,门很考究,是那种花纹玻璃质地的。我握着门把手刚准备打开,门后突然闪过一条影子!我一愣,是我眼花了吗?里边灯未开,按说不该有影子投射到门上的。我定了定神再看,没什么异常,也许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我拧了下门把手,打不开!不对呀,这门应该不会反锁的啊!除非里边有人,但又怎么可能呢!
我又拧了几下,就在我准备放弃时,门竟然开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莫名的心跳就加快了很多。这房间里怎么有这么大的怨气?
套间门被我缓慢地推开了,里边的光线很暗,我伸手摸索着开关,门边竟没有。
我大致看出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起码有五十平方,房间里有个占据了北边大半个房间的浴池,靠南墙还有一张窄床,床东边像是一间桑拿室,全部用玻璃制成。
怎么会没有电源开关呢?我拿出手机找出电筒功能,刚要打开,手机竟自动重启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索性装起手机,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了火。
我顺着墙壁寻找着电灯开关,当我走到浴池东北角时,身后突然“嘎吱”一声响,回头看去,一个赤身*的男人竟从桑拿室走了出来!
我确信自己并没有看花眼,而且更确信那男人是知道我的存在的,因为,他走近浴池时扭回头淡淡地对我笑了笑,那笑很诡异,似乎还隐藏着些许的无奈。
浴池里根本就没有水,至少我的视力所及之处是没有看见任何水的。
但那个男人却躺在浴池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还时不时地往身上撩着子虚乌有的水。
套间的门悄然被推开了,一个妙龄女郎一脸媚笑地走了进来。
浴池里的男人看似很惊慌,忙蹲下了身子,手指着那女子说着什么。我侧耳听了听,可什么声音也没有!
那女子也张嘴说着什么,同时还极快地脱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就像在看着一场哑剧。
女子赤身*地朝浴池走了过来,那男子双手直摆,像似让女人赶紧走开。但女子始终微笑着,抬腿就进了浴池,然后走到男人面前,慢慢蹲下身,不顾男人的推搡,俯下头开始亲吻他的脸和嘴唇,并抓住男人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上...
男子从起初的反抗慢慢变的顺从,而后就变成了主动。他们在浴池里缠绕扭动,如胶似漆,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着,当然也包括我自己的。
过了有几分钟的时间,那男子突然挺直脖子,眼睛暴睁着,他开始用力推搡骑坐在他身上的女子,可女子却依旧微笑着不断扭动着身子。
男人推搡的手逐渐变得无力,慢慢垂了下来,最后他扭回头充满绝望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头一歪,不再动弹了。
女子看了看男人,然后就起身走出浴池开始穿衣服,当她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冷冷地对我笑了笑,随即就关上门离开了。
套间门发出“咣”的一声脆响,我猛然一惊,浑身打了个冷颤,再低头看浴池,男人不见了。
我这才发觉,自己的右手竟然还在举着已经熄灭的打火机,而火机的上半部分不知何时就已烧化了。
我回过神后就赶忙走出了套间,然后从房间走了出来。
走出门,就看到建平正从东边过道往这边走。
他一看到我出来就说:“哎呀老弟你吓死我吧!在楼下喊你多少声都不答应,还以为你咋地了呢!你咋待这么久,都快一个小时了。”
“有这么久吗?”我疑惑地问道。
“自己看时间,现在都五点多了!”
我的天,自己怎么在里边待了那么久?怪不得建平着急呢!
“走吧!下楼!”
到了楼下房间,建平倒上茶就问我待了发现什么没有。
“也没发现啥。对了建平,那房间死的男的长啥样?”
“中等个头,有点胖。这人平时人缘不错,据说马上就要做局长了,谁知道竟死了,看来是没那福分哪!”
我喝了口茶,回忆着自己看到的情形。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问话:“建平,是杰哥来了吗?”
建平抬头喊道:“是啊!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不都是六点吗?”
他刚喊完,门开了,匡妍妍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杰哥,中午怎么招呼不打就走了?先说好,晚上可不许走了,今天我请客,行不?”
我站起身说中午有点事,所以走的急,晚上呢就不走了。
“太好了,那我去换身衣服,你们等我会儿,马上就来!”她喜滋滋地转身走了。
“晚上就住这吧!咱哥俩好好聊聊。”
我看着建平点了点头说:“你这几天先委屈一下,和妍妍分开睡,咱俩睡一块。”
“这叫啥委屈,我巴不能找个理由跟她分开睡呢,这腰...吃不消啊!哈哈哈哈!”
“你呀!”我被他的话逗得也笑了起来。
晚饭是在县城一家饭店吃的,我和建平喝的都有点多,吃过饭匡妍妍又非让去唱歌,于是就又去了ktv,在包房里我和建平又喝了两瓶红酒,这下真是把头都喝大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醒来时,觉得口干舌燥,就努力挣开眼,发现身边躺着建平,呼噜打得地动山摇的。我摸索着扭亮了床头灯,然后就下床找水喝。
窗边立着一个冰箱,我晕晕乎乎地走过去拉开冰箱门找出了一瓶饮料,然后拧开盖“咕嘟咕嘟”就喝了半瓶,觉得舒服多了,于是就转回身准备继续睡。
刚转过身,我就发觉建平床边站着一个人,个子很矮,很像个小孩。我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眼睛再次看去,又什么都没了。我怪自己酒喝的太多了这是,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我重新上了床,抬手准备关灯时,眼睛不经意地朝窗户看了一眼,这一看,吓得我的酒意顿时就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