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慕林把儿子托付给了谢凝,她知道谢凝对李冀的情分本就复杂,有爱慕,有尊重……为了李冀,她也会万死不辞地去保护这个孩子。
一路急行,上官慕林到了浮州城外,城外除了巴浩腾的军队,还有李丠带回的人马,将军对战了几次都无果,现在正处在休战状态。
上官慕林来到李丠的军营前,马上围过来一大堆士兵,“我找广德王麻烦通报。”
一个校尉模样的人,手捏一柄长矛,“广德王殿下有令,任何擅闯军营者,格杀勿论!”
说着四周的兵士一拥而上,上官慕林不想伤了他们,只是与他们周旋着。
南书萱和家人是在京城出事前从迷道逃出来的,一路被护送到李丠的军营里,总算是有惊无险,此时正于李丠在大帐中商量对策,“书萱,皇兄曾经说过,万一京城出事,就送你去杭州,嫂嫂在杭州。”
南书萱皱了皱眉头,“我不去,我不想你出事的时候,我不在身边。”
“我……”李丠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我也可能出事,你更要走,难道你想我们的着儿没了爹连娘都没了吗?”
两人相对半天无言,南书萱知道李丠说的对,但她怎么舍得,李丠也是舍不得的,他自认没有李冀的决绝和魄力。
“皇兄已经够可怜了!”沉默后李丠先开口,“他到死也没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没能再看一眼嫂嫂,我已经比他好多了,至少在皇兄的庇护下陪着你和着儿过了好些年的安稳日子。”
南书萱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用力点点头,“我明日就带着儿走!”她心里明白,自己走,或许也会成为永别,但他们着儿好歹也过了几年的好日子,而皇兄的孩子呢,生下来,连自己的生父都见不到了。
一士兵突然闯进来,“殿下,外面来了个男的,我们二十个人都没抓住他。”
“什么?”李丠抓起宝剑,“谁那么大的胆子不要命了吗?让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外面一阵骚动,上百个弓箭手围住了上官慕林。
打架不怕,这难道多弓箭手想算部躲过去,她还是没有把握的,难道局势都已经紧张成这样呢?自己不过是一个人,他们都如此紧张?
南书萱道了声小心些,李丠出了大帐。
弓箭手的箭已经搭在弓上了,就等着最后的命令。
李丠刚想下令,身子一机灵,上官慕林,这身男装加上手上的长剑,这风采,这身姿,可比得过许多男人,“住手!”
上官慕林听着身,纵身一跃,出了包围圈,稳稳落在军营口的了望塔上。
“嫂嫂!”李丠鞠了一躬,“你们快给本王都收了,还有那些弓箭手,该去哪去哪!”
上官慕林见士兵们都撤了,这才从了望塔上跳了下来,长剑收入剑鞘,她打量下李丠,他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隐隐透着几分悲凉,往日的意气风发已经换成了一身的颓然,“进去说吧!”
李丠做了个请的动作,将她带到自己的打帐中,“媳妇,嫂嫂来了!”刚进去他就叫开了。
南书萱一看上官慕林顿时惊住了,“孩子呢?”
“半月前出生了!”上官慕林微微扬了扬嘴角,又转瞬消失,“早产,不过孩子挺健康的。”
南书萱拉过她的手把了把脉,摇了摇头,“你这身子可没恢复。怕是日后要留病根了!”
“姐姐,不必担心!”上官慕林看向李丠,“找人给我画张地图,我得去趟冥崖!”
“不行!”李丠马上否认到,“皇兄出事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天了,如果活着不可能没有消息,再说冥崖下去的人就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我可以!”上官慕林冷静地道,“没见到他的尸体,你甘心吗?”
“我是不甘心,如果嫂嫂再出事,我皇兄在天有灵也得回来打死我得!”李丠倒有些着急了。
上官慕林看了眼他,“在天有灵?死了再谈在天有灵,冥崖我是一定要下的,谁都拦不住。地图!”
李丠看了看自己的媳妇,南书萱点点头,“让嫂嫂去吧!我听说上次在杭州的清远山那样险恶的地方都能安全回来,这次未必会有事。”
“好!”李丠听到此,下定了决心。只要有一份希望,上官慕林都愿意去试,自己也绝不能放弃,随时准备好给皇兄做策应。
上官慕林拿了地图,把上面的路线牢记在心,叮嘱李丠道,“是死是活,我都会回来给你消息的,你在等着,千万别出营对战。”李丠点头,“万一真的出事,我会安排震远帮的人先送姐姐去杭州。”说完,她拜别了李丠和南书萱。
李丠现在军营门口深深叹了一口气,“皇兄是几辈子才能休来这样的福分,一个女人可以为他做男人都未必敢做的事情。”南书萱听了默默地摸了摸眼泪。
巴浩腾不甘示弱的又在李丠的军营外骂战,这次骂的比之前还难听,“李丠,我听说你媳妇不错,既然你不敢出来,让你媳妇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
李丠听了火冒三丈,南书萱握住他的手,“别忘了嫂嫂说的。”
“我……”
“等嫂嫂回来,到时候,你想把他怎么样都行。”南书萱拉他坐下,端过一碗汤食,“吃了它,好好休息!”
“诶!我听媳妇的!”李丠缩了缩脖子,其实自己媳妇真的不错,自己的福分也不浅。
上官慕林顺着小路进了长右山,一进山就觉得有一阵阴森森的感觉,她告诉自己,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都是人心在作祟,说着小路往里,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到达了那个山坳。
她不敢轻易冒进,决定等到晚上在进入,自己找了棵树跳了上去,先养会神,一会下冥崖还得花些功夫。
皇宫里,二皇子李邶入住东宫,随时准备接收圣旨。
皇帝被于成带的软禁起来,于成道,“皇上,李冀已经死在冥崖,李丠就是算手里有兵又如何?没了李冀,他也是孤掌难鸣!”
“于成,亏朕往日如此信任你,你却……”皇上叹了一口气,“可怜了朕的冀儿,本可称为一代明君,就这样被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弄死了。”
皇后从外面进来,“这会皇上还是担心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