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拍桌子,点指皇后,“你告诉朕,这都是为什么吗?”
皇后冷笑了一声,“为什么?你还记得你的皇兄李云鹤吗?你当初害死他的时候,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吗?”
“皇兄?”皇上摇了摇头,“当初是他等不急继位,先谋的反,朕只是奉命带兵剿灭。”
“你敢说,当时你就没想他死吗?他死了,你就是太子的唯一人选,就像李冀死了,太子必定是李邶一样,原来历史就是这样重演的!”说完。皇后对天长笑。
皇上用颤抖的声音对皇后发问,“你和李云鹤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那场兵变,我会是李云鹤的皇后,而不是你的,我狠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可以报仇了!”皇后从侍卫那拔出剑,对准皇上,“你可怜李冀,谁可怜我的曦儿,他可是我与李云鹤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被李冀杀死在了杭州。”
皇后往前走了几步,“对了,还有他的那个小妖精,没有她曦儿也不会死。”想到这皇后心里就是一阵的心痛,她已经想好的,一定要把上官慕林也抓住,让她生不如死。
于成怕她一时失手真杀了皇上,夺过她手里的剑,“妹妹,留着他还有用。”
皇后阴险地笑了笑,“放心,我还等着邶儿登基了!”
说着两人离开了皇上的寝宫。
上官慕林见天色已黑,慢慢摸进了山坳,隐隐约约间,她能看到从山上滚轮下的巨石,一些士兵的尸体,她能想到,李冀当时经历了什么,能活着离开这里也必定能活着离开冥崖,上官慕林必须给自己希望。
通过山坳还算顺利,趁着夜色,她直奔冥崖而去。星月朦胧,偶有虫鸣声,这本一个安静的夜晚,但现在,却弥漫着整片的血腥气。
她将绳子系在一棵树上,顺着绳子滑到悬崖的一半之处,绳子不够成,她微微在半空中缓了缓,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剩下的,她只能靠自己的轻功下去了。
想好之后,放开拽着绳子的手,提住气息,身子飞快地往下,儿边传来嗖嗖的风声。
好在这一切持续的时间不久,她的双脚落在了地上,一条蛇从她的脚边划过,她的心一颤。
这里是一片林子,林子不算密,但是这里弥漫着一股沼气,上官慕林从自己怀里拿出药瓶吃了一颗,这是她事先准备好的,就是防着进了山会有什么不明气体准备的。
往前走了几步,四下查看了一番,好像这里的蛇大多是没毒的,除了蛇以外还有别的动物的脚印,都不是大型动物,地上有些植物好像是被人割掉的,她蹲下来自己看了看,嘴角露出了笑容。
想着上次从杭州的清远山回去,自己告诉过李冀,在林子中若有沼气可观察是否有被动物啃噬过的植物,若有,这植物多半能解林子中的沼气,因为动物能在林子中生存,那么林子中一定有解沼气的药材。
上官慕林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加着小心的,她能下来,那么别人也可能下来。
继续找了一阵子没有发现一个人,她只能等到天亮,这个时候,她也害怕会迷路。
清晨的森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柔柔的阳光洒在山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鸟儿们在枝头欢快的鸣叫,好像在歌唱,又好象在开辩论会,于是静谧的森林中便有了勃勃的生机。这种感觉让上官慕林觉得很奇妙。
冥崖这个冥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地狱,本以为是到了地狱,确实另外一番景象,所谓的物极必反,此处不是地狱,却多了几分仙境。
上官慕林离开了林子,在上看有层层山峦,拔地千尺,危峰兀立,怪石磷峋,低头一看,不远处有一处湖泊。
她走到湖泊边上,仔细观察着水流,拿出银针试了试,水里没毒,看来这里最大的危险就是那片林子,只要不在林子里,应该能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这湖四面还山,像是一潭死水,但从水纹上来看,它应该是活水,至于通到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上官慕林仔细看了看地上,有人的脚印,深深浅浅的,是有人受伤了。
他们是通往另一处山的方向。
想着,她脚下的步子加紧了一些,顺着脚印走了过去。
远远望去,在一块石头上立了一个人,面对着高山,衣衫已经凌乱,头发也披散了下来,但身姿依旧挺拔,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到了上官慕林的脚边。
“林儿,若还能回去,我一定不会再放手,我承认我贪心,江山与你我都想要。”李冀现在,多少是有些后悔的,若他愿意放弃一些,绝不是现在这种结局。失去的已经失去,他想上官慕林大概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
听了这话上官慕林的鼻子一酸,她以为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会嘲讽他几句,可现在话到了嘴边,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剩下的只有庆幸,庆幸他还完完整整的活着。
“李冀!”上官慕林很少这样叫他,但今天她想这样叫,叫出了他的名字,便能证明,他真的活着。
李冀听到这个声音,愣了许久,他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怎么可能,她应该远在杭州等着孩子出生。
“李冀!”上官慕林又叫了一声。
李冀猛回来,瞳孔骤然变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站立在阳光中的上官慕林,如在杭州再次遇到的一样,每次遇到她都是充满了神奇,这是多么奇妙的缘分。
“林儿!”他从石头石头上跳下来,飞奔过去,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林儿,真的是你吗?”
“是!”上官慕林的回答很简单,但却很有力量,“睿郎!”
她可以怨,但不能恨,也恨不起来,上官慕林伸出手搂住了李冀。
死里逃生,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他最想见的人,一切来的都太美好,“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上官慕林轻轻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疼吗?”
“疼!”李冀哭了,像个孩子一样,把头靠在上官慕林的肩膀上,苦的整个人都开始抽泣。
上官慕林拍了拍了他的后背,抬眼看到了段风清,有些尴尬地对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