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雯虞起身先向皇上行一礼,又像李冀行一礼,“那虞儿就献丑了。”
不得不说,闫雯虞这个大家闺秀,跳起舞来也是有模有样。
天上一轮秋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一舞罢,众人皆是互相称好,“殿下,好福气,得了这么个秀外慧中的娘娘。”
……
不少的官员自己开始发挥起自己曲迎奉势的特长来。
李冀只当什么都没听到,自顾自地喝着杯中酒。
刘贵妃见皇上也叫了好,心生欢喜,“太子妃,你看虞儿已经舞了一段,不知你有何可为皇上助兴的?”
上官慕林只用了李冀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了一句,“太子家什么时候开起了歌舞坊?”
李冀听了轻笑一声。
刘贵妃看了,继续道,“你两说什么好笑的事呢?”
“我的爱妃没事就爱讲个笑话给我取个乐,除此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李冀打趣道。
刘贵妃听了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回了自己的位子。
闫雯虞也回了自己的位子,李冀斜眼看了看她,比起第一次见她时的青涩,此时的她已经变得有这媚俗。
闫雯虞发现李冀看着自己,脸不由地红了,眉眼间算是说不尽的风情。
“皇兄,嫂嫂刚刚的身姿果真是艳压群芳呀!”李丠这酒喝了一半,嘴上也随便了起来。
“怎么,明日我就挑个舞姿卓越的人给你送府上。”李冀心里已经有些不爽了,刘贵妃与闫雯虞来了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把上官慕林给比下去吗?
上官慕林起身,“李丠,我敬你一杯。干了。”说完,没等李丠反应过来,她先将酒倒入了口中。
突然,上官慕林的余光眇到了一点寒光,这寒光冲着李丠而去,她手里的酒杯瞬间飞了出去。
只听着“当!”的一声,酒杯与飞镖相撞,酒杯被打的粉碎,飞镖却还在空中,只是转了方向冲李冀而去。
“小心!”上官慕林一手按倒李冀,一手拔了身后段风清的剑,将飞镖挡了下去。
事情发生了太快,在场的人看到只有闪过的寒光。
李冀身边的闫雯虞已经吓得躲到了一边,好似那飞镖一会还得飞起来打到她身上一般。
上官慕林没有半分迟疑,手提宝剑,冲着飞镖刚刚打来的地方飞了出去。
段风清随即也跟着飞了出去。
李冀和李丠跳到皇上面前,大叫,“护驾!”
在场的御林军利刃均已出鞘。
上官慕林和段风清在屋顶看往外看去,四周一片寂静,找不到半个人影。
“娘娘,此人这么快就跑呢?”段风清问道。
上官慕林将剑递给他,“恐怕在他打出飞镖之时已经跑了。走吧!”
两人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院中。
上官慕林走到酒杯碎开的地方,只见这酒杯被飞镖打中的地方已经是粉碎的,像是被东西碾过一样。
“皇上,殿下!”段风清收了剑,上前施礼,“没看到人。”
“没看到人?”李丠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李冀,“我可知道嫂嫂的轻功算得上是顶级的。”
“娘娘怀疑人在打出飞镖之时已经逃了。”段风清道。
飞镖已有三分之一嵌入到地面之中,上官慕林稍微加了点内力将飞镖拔出,居然和之前见到的是一样的。
李冀走到她身边,“如何?”
上官慕林把飞镖递给他,“若打到李丠,今日必亡。”
李冀接过飞镖,对刚刚之事还心有余悸,“你确定是跑了,不是混在现在这群人中?”
“不会,飞镖是自上而下出的,此人内力了得,加上又是自上而下打出,同时又借了风势,看来,打飞镖的地方,是他早就选好的。”
“为什么目标是李丠?”李冀喃喃自语道。
“也或许是你!”上官慕林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李冀看了看坐在上位的皇上,“为什么不直接冲着父王去。”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上官慕林又往飞镖打开的地方看了看,“目标应该是你,现在的风向变了,若当时他不打出的话,就会丧失最好的时机。”
李冀拉着上官慕林来到皇上面前,“父王,儿臣以为今日在场所有人还是要查一次的。”
“儿臣这就去!”李丠对四周的御林军挥了挥手,将所有的官员聚集到一起。
“林儿,你今日护驾有功待回了京城朕自由赏赐。”皇上赞许地看了看上官慕林。
上官慕林施一礼,“谢父王,儿臣以为今日之事怕只是开始,不知能不能允许殿下明日不上山?”
皇上看向李冀,“冀儿,你怎么看!”
“皇上,这祭不可随意取消的,若来年百姓涂炭,民不聊生该如何是好?”礼部尚书龚守望道。
李冀按住上官慕林,摇了摇头,“儿臣以为祭天乃举国大事,不可耽误,儿臣自当前往。”
“好!”皇上微微皱起的眉头放开了些,“冀儿,既然如此,你早些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留着李丠便是。”
“是父王。”李冀拉着上官慕林,转身离开,稍稍离了人群些,他才说,“今夜你留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
“皇上明摆着是觉得你的命没这祭天重要。”上官慕林甩开他的手,“怎么不让我多说,是因为你早就读懂了皇上的心思吗?”
李冀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你说的没错,这就是皇室,今日我退了,会有其他的皇子顶上。”
“你是怕留下什么不好的名声,可这名声和命哪个重要,你不知吗?”
李冀听了只得苦笑,“名声和命比,在这里就是名声重要,我得命除了你看的上之外,又算是什么?表面的和谐之中,多少人是等着看我死的,多少人等着看我落下太子之位。你明白吗?”
“我……”上官慕林抽动了几下嘴角,她怎能不明白呢?李冀的话中带着几分悲凉。
“你看看那些人,刚刚有刺客之时,有几人能站出来,他们不站出来不是因为怕,而是被刺杀之人是李丠,是我,不是父王。”李冀说完猛的抬头,严肃地看向上官慕林,“刚刚,若你没有抽到段风清的剑,是不是又打算拿身体替我挡了那飞镖?”
上官慕林咧嘴一笑,“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
“够了!”李冀硬生生打断了她的话,“你给我记住了,要是你再敢受伤,我一定找人把你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