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丠查了所有人,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皇上亲自下令,所有人各自回去歇息,此事暂时放一放,明日李冀登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冀和上官慕林两人回去的时候一路无语,可怜了这好景致都全无欣赏之意。
李冀平视前方,挺直了宽阔的胸膛,一手置于胸前,一手背在后面,两只手都紧紧握成拳,长袖垂于地面,显出了威严令人畏惧的神态。
上官慕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冀生气时的样子,这会她就像怀揣着一只小兔子,忐忑不安,就怕李冀明日不让她跟着一起去。
“睿郎,你瞧这是芙蓉花吧!”上官慕林随手捏起一朵,“你闻闻。”
李冀不理她还是急急地往前走去。
“睿郎,你听那边有竹子的声音,我们去看看。”上官慕林边说,边往岔路上走去。
李冀还是不理她。心想,看她能怎么折腾,反正自己就看着。
上官慕林站在路口看了一小会,只得又跟了过来。
她急走了几步,去拉他背在身手的手,李冀感觉到她手里传来的凉凉的温度,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不生气呢?”上官慕林讨好地问道。
“嗯!”李冀的声音冷冷的,但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回了屋,李冀命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疲惫地往床榻上一躺,十指交叉,将两只手压在脑袋后面,闭了一会眼。
上官慕林坐在床边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功夫,李冀才睁开眼,转了转身子,斜着身子,索性将头枕在他的腿上,仰着头看着她那低头望着自己含情脉脉的双眸。
李冀伸手搂过她的脖子,将她的唇按在自己的唇上。
……
第二日,天光蒙蒙亮,准备登山的一众人等都已聚集好。
闫雯虞也换上了方便行走的衣装。
“殿下!”她施礼道。
“你也去?”李冀打量她一眼,穿的倒是像那么回事,只见她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头绾了个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
“是的,殿下。”闫雯虞微微恭了躬身,头上的步摇跟着一起颤动着,一下子这个女人变得生动了起来。
上官慕林脚下急走了几步,来到李冀面前,比起闫雯虞,她显得清淡了许多,漆黑的长发如瀑布般不自觉地披散下来,在上面绾成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髻上什么装饰都没有。衣衫随着身姿而轻轻飘动。三分英气,三分豪杰,又带着三分的庄重,“殿下。”
“准备出发。”李冀见人都到齐,下令。
段风清牵过一匹马,又递来一柄宝剑,“娘娘!”
上官慕林接过他手里的剑,微微往外拉了拉,露出了一道寒光,剑是她昨夜擦好的,上面的剑锋已能削铁如泥。
她甩手将剑重新插好,翻身上马,望向李冀,“走吧!”
来到山脚下,抬头望去,云缠雾绕的群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礼部尚书龚守望上前道,“殿下,此处便是登山之地。”
李冀下马,其他众人也跟着下马,“走,别误了时辰。”
众人沿着用石子铺成的蜿蜒的山道,拾级而上,穿梭在茂盛的树林下,耳闻小鸟婉转的和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明艳的世界,走过大半后,山路变得陡峭起来,简直是一寸一寸往上挪,迈前脚,拖后脚,有好些人已经落在了后面。
上官慕林往后看了看,一些身体差的官员身旁已经有好些人扶着了。令她没想到的是,闫雯虞居然是能跟上自己的步伐的,只是稍微有些气喘,她用手绢摸了摸额头的汗水,有继续往上。
回首南望,晴空万里,太阳驱赶了阴霾,云朵镶上了金边。
终于登上了山顶,此处已摆好了祭台,眼前一片开阔。
肃穆的祭台上摆放着各种贡品,香火缭绕,祭祀开始,祭师开始念祭词,所有人祭天神,行跪拜大礼。全身心都沉浸在祈祷之中。
李冀用圣水净手,上了三炷香,再次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礼毕,众人才有了登高望远,欣赏好风景的心思。
“殿下,我与段风清四下看看。”上官慕林道。
“你真觉得会出事?可这祭祀已结束。”李冀倒是存了几分侥幸。
没等上官慕林答话,礼部尚书龚守望上前,命人搬来桌案,拿来笔墨纸砚,“请殿下为今日祭祀提字。”
李冀对上官慕林点了点头,自己来到桌案前,提笔,在宣纸上提下了“福喜盈吉”四个大字。
在场的大臣无不称好的。
没了上官慕林站在李冀身边,闫雯虞俨然成了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她替李冀拿下笔,放在砚台上,伸手又挽住了他的胳膊。
李冀心里不悦,但面上不能有所表现,只是看了看她的手。此女人的心机绝不在于水蓝之下。
上官慕林同段风清在林中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娘娘,会不会是昨天那人没得手,知道我们的厉害,今天不来呢?”
上官慕林摇摇头,“那人的功夫不在你我之下,岂会如此就放弃的。”8她的目光不经意扫到了一棵树上,树干上似乎刻了什么。
她上前摸了摸,刻的东西不认识,但确实是新刻上去的,“段风清,你看。”
段风清上前,认真看了看,摇了摇头,“这不是宫里的标识。”
上官慕林当机立断道,“别管了,我们通知殿下马上下山。”
此时,李冀身边的官员化身成了文人墨客,纷纷在宣纸上抒写着自己的情怀,有表风景的,有赞河山的,甚至有好事之人,直接写下一首诗,赞美李冀与闫雯虞感情和美的。
段风清分开众人,让上官慕林走了上来,她扯了扯李冀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准备下山!”李冀立刻下了命令。
“殿下,这么好的风景,我们不如……”闫雯虞被刚刚那首诗哄得高兴,一时也忘了去看李冀的脸色。
李冀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手臂抽出,又甩了甩衣袖,“本王说立刻下山。”他的话语中多了几分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