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冀命所有的官员先下山,自己留在了最后,等官员们走远了,他们才开始往山下走去,走过了最陡峭的一段路,慢慢趋于平摊,大家的心里似乎也松了松。
突然从林中吹来一阵怪风,风过天地间,一片肃杀。所有人心里都有种不好的感觉,不知前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上官慕林的右手慢慢握住了剑柄,她缓缓的抽出宝剑,空气中的紧张一触即发,所有人都恍惚在这瞬间,剑已飞到空中,森寒的剑气如飞虹幻化无数光影飞向四周。
耳边传来“当,当”声,几只飞镖被打落在地。
段风清此时剑也出鞘,护在李冀身前。
飞镖落地后,又突然静了下来,甚至连风也停了,只等着接下来的更大的风暴。
上官慕林直视前方,挪了一步,
手中的剑与人已经完全融为了一体。
闫雯虞努力装得镇定,但手已经紧紧抓住了李冀的胳膊。
上官慕林突然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树上的一人而去。
只见树上躲着一个黑子人,身材娇小,动作确实急快的,绯红的剑光从那他的袖中流出,还未等上官慕林到跟前,那一抹绯红色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足尖点地,急退!
两柄宝剑的剑头在空中相对,天地之间只有了这两柄剑的风采,如。龙出云颠,生死立判。
两剑相交,剑气相冲,高手的对决将的不是招式的花哨,而是出手的快慢,两人所过之处,卷起了漫天的落叶,一时间充满了凄凉与肃杀之意。
“殿下,你先走。”段风清开口道。
此时只听得道林中的打斗声,却不见两人的踪影。
李冀皱了皱眉,“那人与林儿恐怕是不相上下。”
“卑职去帮忙!”段风清转身刚要走。
李冀拦住他,“不急,你去了反而会坏了她的攻势。在这等,或许还有别的刺客。”
黑衣人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没想到一个太子妃居然有这身手。”她一开口便知是个女人。
上官慕林目光紧紧盯着她,耳朵却看着四周,“你是什么人?”
黑衣女人冷哼一声,“太子妃娘娘,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罢,她一纵身飞了出去,紧接着是一声犀利的口哨声划破长空。
上官慕林大惊,树枝开始剧烈摇动,从树上下来了好些黑衣人,个个都手持长剑。
段风清见见状,大喊一声,“护驾。”
上官慕林起身飞出树林,刀光剑影中,已经让两个黑衣人倒下。
禁军中混了一大半都是李冀的死士,这战斗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加上上官慕林和段风清两人,黑衣人马上落了下风。
今日上官慕林是下了死手的,剑过之处绝不留活口,她不知道这些人里面还会不会有如刚刚那个女人一样的高手。
没多久,又听得一声口哨声,没倒下的黑衣人纷纷撤退。
段风清遇追,李冀大喊一声,“莫追了!”
黑子人虽走,但大家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赶快离开这里!”上官慕林道。
一场恶斗过后,空气中蔓延着血腥味,无时无刻都在警示着所有人。
禁军将李冀几人护在中间,加快了步子往山下赶去。
大概山下的禁军听到了山上的声音,已经纷纷往山上而来,两军汇合,倒是让刚刚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上官慕林的剑上已满上血迹,还有血在往下滴落,她嫌弃地看了看,剑是用来杀人的,但是今天的人杀的有些太多了,“段风清!”她叫了一声,把剑丢了过去。
李冀将上官慕林拉到身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你没受伤吧?”
上官慕林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笑了笑,“这不是我的血,放心吧?!”
北方的十月已经感觉冷了,这会的一阵风过,上官慕林有些支撑不住,不由地靠在了李冀的身上,“林儿!”
她淡淡地回了句,“没事。”但心里明白,终究是身体内恢复好,经今日一站,恐怕又得歇上好一阵子了。
李冀将上官慕林放到马上,自己才翻身上马,“段风清,马上回行宫。”
“是!”段风清应道。
众人在脱离了血雨腥风笼罩下的恐怖氛围后,并没有觉得庆幸,倒是更觉到了前路的曲折。
闫雯虞从心眼里嫉妒上官慕林,李冀所有能表现在脸上的表情,似乎只用在了上官慕林的身上,他的担忧,他的怜爱,他的愤怒,似乎都只因为她。
当然,闫雯虞也明白,李冀喜欢上官慕林也是有道理的,她是肯为李冀舍命之人,闫雯虞自认是做不到的。
但,已在深宫哪有不争的道理。
皇上和李丠都得了信,已经在行宫门口等着了,李丠不停地安慰着皇上,“父王,儿臣给皇兄带的都是禁军中的高手,一定不会有事的。”
刘贵妃也在一边不停地安慰着。
但皇上这会没连着李冀,心里总归是七上八下的。
上官慕林被李冀圈在怀里,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了他温暖的胸口上,居然有了睡意,大概是刚刚折损了太多,此时累了。不由地闭上了眼。
一行人到了行宫门口,李丠拉住了李冀马匹的缰绳,“皇兄你没事吧!”然后他又看到上官慕林衣服上的血迹,“嫂嫂她……”
“不是她的血,没事。”李冀翻身小马,又将上官慕林抱了下来,她微微睁了睁眼,“我们到了。”他的声音轻而柔。
上官慕林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有轻轻闭上了眼。
“冀儿!”皇上看了眼前一幕也颇为震惊。
“父王诉儿臣失礼了!”
“快,先让太医给瞧瞧。”皇上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担忧。
刘贵妃对着闫雯虞招招手,“怎么回事?”
闫雯虞小声答,“太子妃好像是晕过去了。”
“哼!”刘贵妃小声哼了一下,“这宫里的女人,有几个不会装得。”她的声音是极小的,生怕被别人听到,又不吐不快。
李冀放上官慕林放在床榻上,又命人拿来干净的衣服,替她换好,绝不假他人之手。
太医进来把过脉,“殿下,娘娘这是气血虚,恐怕是之前的生产留下了病根。下官给娘娘开几副方子,好好调理才是。”
“知道了,下去领赏吧!”李冀挥手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