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冀和上官慕林得知李菡要回宫,早早的便去她那等着了,李菡回宫时也是秘密的,宫里人的口舌比起宫外人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纵使皇上和太子都想去堵住悠悠众口,但他们都不敢去堵。
“皇兄!”李菡见了李冀便成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小女孩一般,扑到了他的怀里。
李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菡儿,回来就好,有皇兄在,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李菡点点头,“皇兄,我没事!真的没事了!”
上官慕林却从她的泪水中读出了悲凉,她的泪水是在于过去告别,都说人要经历些事情才会长大,但李菡经历的会不会太残忍呢?
“嫂嫂。辛亏茁儿没事。”李菡哭的差不多了,摸了摸泪水,拉住了上官慕林,“不管如何,我都要谢谢嫂嫂,你带我去杭州的大半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上官慕林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送你去杭州。”
李菡憋住泪水摇了摇头,“我是公主。”
这句我是公主,让李冀与上官慕林心里像塞了什么似的,又觉得全身像是长满了荆棘般,两人对视一眼,上官慕林开口道,“菡儿,你需要我陪你住几日吗?”
“不用。”李菡看了看李冀,扯出了笑容,“我皇兄哪舍得,对吧,皇兄。”
李冀假装轻松地笑了笑,“我哪能这么小气?”
“殿下,殿下!”张进禄跑着过来,差点脚下不稳摔倒,“殿下!”
“张进禄,你这又是如何呢?”李冀上下打量着他那慌张的样子,心里一紧,“茁儿出事呢?”
“没有!是闫娘娘,娘娘刚刚在香台院晕过去了。”张进禄回道。
“什么?”李冀一惊,看了眼上官慕林,“我已命段风清将东宫全部查了便。”
没等上官慕林回话,张进禄忙插话道,“殿下,刚刚太医过来瞧过了,说是娘娘有喜了。恭喜殿下!”
“张进禄!你倒是告诉本王有何好恭喜的?”李冀偷眼看了看上官慕林,她的脸上平淡如水,这些年,他是知道的,上官慕林越是表面平淡,心里越是波涛汹涌,这点,倒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李冀在心底叫了声苦。
李冀伸手去握上官慕林的手,却被她躲开了,她施礼道,“殿下先回去,我还想多与菡儿聊上几句。”
“是呀,皇兄,我们说些女儿家的私房话,你在也不方便。”说罢,李菡对着李冀使了个眼色。
李冀的目光在上官慕林脸上落了许久,她的目光却早移到了扯别处,“张进禄,你在这好好伺候王妃。”
“是,殿下1”张进禄是聪明人,太子是让自己好好看着王妃。
李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为什么都是被事情和人牵着走,想到此,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离去的脚步变得沉重了起来,一步一步步履艰辛,如同他的人生一般。
上官慕林听着他远去的步伐,才缓缓转过了头,两眼愣愣地看了会,“张进禄我出去走走,晚上自会回宫。”
“娘娘,你就饶了老奴吧!”张进禄这会心里正叫苦不迭。
“你拦不住我!”上官慕林只留了这句话,扬长而去。
张进禄还想追,李菡拦住了他,“让她自己去吧!”张进禄只得叹气。
上官慕林连出三道宫门,当她出第一道的时候,李冀就得了消息,心里的不安更加深了。上次的事情他是怕了。
“殿下!”闫雯虞的声音从床上响起,这会已经容不得李冀多想。
李冀将她扶起,“你既然有孕在身,当多休息。一会我差人送些补品过来。”
“谢殿下。”闫雯虞听他能这么说,心里自然是高兴,“殿下今日可否留下陪我?”
“东宫的事情还没查明,本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若你觉得无人陪伴,本王可将你母亲接进宫一同住。”
“真的?”闫雯虞明白,李冀这样做事给了他们闫家天大的颜面,“那虞儿替母亲谢过殿下了。”
李冀哪有心思跟她这扯家务事,那边的上官慕林才是自己的心病。万一……李冀没再想下去,先将人追回来才行。
没聊上几句,李冀借口还有公务便匆匆告辞了。
段风清在门外一直守着,“殿下,刚刚广德王传信进来,说王妃去了他那,找许潇喝酒去了。”
“现在人可还在王府?”李冀问。
“在!殿下,要不要卑职这就接娘娘回来?”
“一起去。”李冀大步流星地出了东宫。这会听说人在王府,他这悬着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
刘贵妃亲自去看闫雯虞,毕竟闫家多少与刘家是有关系的,再说闫家还是有名的大商贾,有些时候,有些人还是需要多走动走动的。
刘贵妃将带来的补品交给了太监,“虞儿,这次祭祀你算是在陛下那留下了好印象,今日,陛下听说你怀孕了,更是高兴。”
“可殿下已经有了世子了。”闫雯虞说到此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刘贵妃神秘地笑了笑,“现在孩子还那么小,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你安心生下来便是。若是男儿,我定帮你叫陛下封个王给他。”
“谢娘娘!”听到这,闫雯虞的愁容总算是消了一半。
她心里明白,在这宫里,只有一母所生的王子才是真正的亲兄弟,就像李冀和李丠那样。自己这个,想于世子交好,恐怕是万难的。
现在更麻烦的是,若上官慕林再生一子,自己想追都不上,李邶的下场她是听说了,流放千里不得回京。
“太子妃你是知道的,与殿下分分合合多少次,他们恐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你对殿下多用些心,再加上还有个孩子,殿下自然也会在你身上多花心思的。”刘贵妃宽慰着她。
闫雯虞忙称是,“娘娘,你说,我需要去太子妃那做些什么吗?”
“不用,你要记得。你是侧妃,只不过比她低了那么一点点,该有的礼数不可少,可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刘贵妃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继续说,“陛下当初会皇后不过是相敬如宾,他们的恩爱是给外人看的,而我与陛下,确实真正的恩爱。陛下已有立我为后的打算了。”
“恭喜娘娘!”闫雯虞听到这心里更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