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多少有多少
陈文的话引起了轰动,大家虽然有默契的,在这儿摆个不用票,就能交易买东西的摊子。
可你小子倒好,直接以票易物,这操作狠狠惊了一批人。
大家转念一想,两手不禁一拍,妙啊,自己收票貌似也可行!
陈文如果记得不差的话,全国各种票完全废除是在九十年代,所以现在完全能这么干。
至于周围的商贩,有头脑的也开始嚷嚷着可以拿票换了,他们虽然不知道陈文知晓的,可票这玩意儿是刚需啊。
柴米油盐各种生活用票,还有那可以给儿子结婚用的三转一响,自行车票,音响票,缝纫机票,电视机票。
三转一响,多少七八十年代人梦寐以求的物件,有的人说三转是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和手表,也有人说没手表,是电视机。
可来来回回就这几件东西,谁家有这几件中的一件,都是会轰动整条街道的存在,更别提一个家庭几样全有了。
估计媒婆都能把家门槛儿给踏破!
不少人回家搜罗票去了,有钱没票的自然继续拿钱买鱼,这挫人还是占大头。
菌子也没受冷落,一块五一斤,比鱼肉还贵,有人觉得离谱,可就是有人吃这玩意儿,还爱的紧。
韩彦斌几人都是高中毕业,最菜的也是初中生毕业,这种简单的算账找钱不在话下,刚开始还不利索,几次下来,兴致就来了。
陈文忙活了一个钟头,看众人娴熟了,悄悄抽出手来,又开始溜达起了这片地方。
因为他在找一个人。
票贩子。
上次陈文来踩点就好巧不巧遇到过那个中年男子,一副农民打扮看着忠厚憨实的样子,干的却是精明十足的勾当。
“小兄弟,要票吗?”
“大兄弟,要票吗!”
“同志同志,需要票吗?
有,我这都有。”
没走多久,陈文就看见了一道背影,依旧那么朴实无华且低调,凑近还能隐隐低声听到这人在推销自己的票。
陈文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有的这么多票,反正跟他没关系,他要的是京城票和全国票,要为回家后做打算。
被中年男子拉住的男人明显意动了,两人低语几句,一手钱一手票交接走人。
“又成一单!”
中年男人心中一乐,扭头正要开始重新拉人,却直接怼上了陈文。
因为悄悄的靠近,虽然没有贴身那么夸张,也是一米多一点的距离,很近了。
中年男子脸色平静,开口问道:“这位同志,有事吗?”
“你都有什么票?”
男子打量了一眼陈文。
十七八九,绝对不超过二十一。
嗯,毛可能长齐了,可在他眼里还是毛没长齐的小屁孩。
“你要什么票,我这就有什么票。”男子还是回了一句,底气很足。
陈文笑了。
“那就好,有全国粮票没,京城票最好!”
“京城人?。。。知青?”
“对,马上要回家了,想着换点票。”
男子点了点头,知青这个物种现在很常见的,转而开口问道。
“有,全国票有,京城粮票没有,伱要多少。”
嚯,听着对方还有不少。
陈文自然全要,多多益善,他老爹老娘虽然有工作,妹妹也有饭碗,饿不着是肯定的,但肯定没那么滋润。
陈文的伙食标准可是顿顿得大米和白面馒头的,他不知道他爹娘知道这想法会不会雷她,反正这标准不能低了。
还得顿顿有肉!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呃。”这次轮到中年男子惊愕了,他已经认出这个青年了,就是前面那个火热得卖鱼娃。
知道了陈文不差钱,男人也放开了,伸出左手比了个二,口出惊人道。
“两百斤全国粮票,大米两百斤,精面五十斤!”
卧槽
陈文被震惊了,果然高手在民间?!
陈文没有好奇问对方票怎么来的,这是这种行业的禁忌。
一番拉扯,最后一共花了一零五块钱拿下,男子一开口要一百五十块钱,显然拿他当猪宰了。
陈文有需求不假,却不会吃这种亏,全国粮票是比一般地区粮票难搞,可没贵到这种程度。
中间陈文直接砍了五十,男子哪认,又要回来三十,一番拉扯,见谈不成陈文直接扭头。
男子见面连忙拉住,讲真的,他不容易啊。
卖票这行当不容易,私底下没个统一标准价不说,完全靠的就是两个人两张嘴皮子来回扯皮。
眼镜扫一眼,先判断你是不是个有钱的,再看看你像不像很需求这玩意儿,他才因人定价。
这买卖实在是不好做啊!
陈文赢了,一百零五块喜滋滋的一手交钱一手拿票。
男子也有赚头,将钱揣兜里贴身后,又问道。
“小伙子还要不?要不要看看其他票?”
陈文没接话,反问道:“贵姓?”
“免贵姓长,弓长张。”
“嘿,文化人儿啊!”
“初中读了一年,那这票还要吗?”
陈文点了点头,要自然是要的,可只要全国票。
“地方本地的票就算了,我待不长,你有路子看看能不能搞到京城票,全国票继续收,以后我会常来,有多少我要多少!”
男子欣喜点头,其实他家里还有不少,都是那几年当红袖子,搞了几个梓本家弄来的,手里多的很,却用不掉。
目的成功,陈文没有多逗留,摆摆手就回了自家摊位。
团队新加入的人除了韩彦斌,另外一个京城人叫李金龙,两个泸上人一个叫路鑫,一个叫张晨。
几人分工明确,该回答问题的回答问题,该称重的称重,收钱的收钱,维持秩序仅仅有条,看的陈文很是满意。
这草台班子很不错啊。
刚才离开之前陈文已经告知过收票的具体标准,粮票同等斤数来换,其他票低一等,就这样来的人也不少。
忙活了一上午,日头爬上头顶,菌子还剩小半袋,鱼野只剩下半桶了,还是些无精打采的,但好歹都还活着,没有出现仰泳的。
陈文不想多墨迹,鱼一死可能就卖不出去嘞,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直接喊道。
“注意了注意了,七折骨折价,大甩卖了啊,鱼五毛一斤,五毛一斤!”
好在买过的人不在这儿,不然指定掐起来。
陈文给张宁几人解释了一句,让他们继续接着喊,自己敲闷闷摸起了鱼。
“你小子让我找好几天了!”
陈文听着音儿很熟悉,一扭头果然是。
喜上眉梢,乐道。
“老爷子您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