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天子脚下白日行凶?”领头的人严肃的斥责着门外安元寿的侍卫和谢安带来的两个昆仑奴。
此时他们正阻拦着衙役,不让他们进屋。
“都让开!”里屋传来谢安的声音。
不一会,一个中年人一身浅绯色的官服带着衙役们进来了,当他看到地上生死不明的四个奴仆,和抱着自己下体打滚儿的封言道时,立马挥手道:“把他们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
谢安把陈青羽护在身后,安元寿看着他们的行为,皱着眉头问道:“你是长安府尹?”
听到安元寿不同寻常的问话,府尹小心翼翼的问道:“正是本官,不知您是?”
长安府尹虽然品级上比其他的州县大一点,而且也能接触到一些朝廷的重臣,但是在这里做官也有难处,就是你不知道犯事的人,和哪一个王公贵族能够搭上边,所以能够做长安府尹的人,能力可能没有多大,但是眼力劲儿绝对不一般。
安元寿没有回答他,而是给他扔出一个牌子,府尹接住后,只是看了上面的字,他立马恭敬的还给安元寿,道:“原来是中郎将当面,卑职见过上官。”
安元寿接过牌子,随意的说道:“这几个无赖,青天白日调戏良家女子,被某碰到教训了他们一顿,你把他们收押吧,对了,这个安排人给他看看,别出了人命。”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安元寿和府尹属于不同部门,但是人家品级比你高,而且还是皇家侍卫,你敢不从命。
“是,下官照办。”
听到安元寿这么说,府尹以为这几个无赖也没什么后台,于是应承道。
就在衙役准备收押几人的时候,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一票人马上来了。
“都让开,吾儿在哪里?”封德彝一脸惊慌的冲进了屋子。
看到是这个老家伙来了,安元寿就知道不好,估计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
封德彝看到还在惨叫的儿子,立马冲过去问道:“吾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下如此毒手?”
府尹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帝国的核心人物,他急忙跑过去,殷勤的说道:“右仆射,下官也是刚到,只知道令郎君和他们发生了冲突,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封德彝听到他的话,这时才有机会看清伤害自己儿子的人是谁。
“居然是你?”封德彝看到是谢安,先是脸上出现惊讶之色,接着又变成愤恨的表情道。
安元寿要说什么,被谢安拉住了,这个时候如果谢安让他顶在前面,就太不是人了。
“没错,正是在下。”
封德彝咬牙切齿道:“是你伤害吾儿?”
谢安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密国公此言谬矣,这几个奴仆确实是我们动的手,但是令郎君的伤就和我们无关了。”
谢安脑子有包才会承认自己伤害的封德彝,不然这不是给了封德彝动手的借口吗?
“屋里只有你们几人,他们都受伤倒下了,只有你们没事,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把这几个伤害吾儿的逆贼拿下。”封德彝冲着自己带来的侍卫们喊道。
“你们敢!”安元寿直接挡在谢安面前。
他看着封德彝说道:“密国公,令郎君白天晴日,强抢子昂未过门的娘子,我们只是动手把人救下,令郎君的伤确实和我们无关。”
封德彝冷笑道:“哼,你以为某会相信你们说的话?还是说你们凉国公府也要掺和到某和谢安之间的事?”
“密国公休要拉其他人下水,某今日的行为只代表了自己,和其他人无关,不管怎么说,你想动子昂,要先过某这一关。”
这个时候安元寿的侍卫和谢安带来的昆仑奴已然挡在他们身前,不过他们一没有武器,二只是普通的奴仆。
但是封德彝带来的人,都是全副武装的侍卫,一看就是战场上下来的老兵,眼神中都带着杀气,真动起手来,估计也就安元寿能全身而退,其他人绝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眼看着冲突一触即发,府尹见状不对,已经带着衙役们退到一边,他们任何一个人自己都惹不起,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都住手!”
关键时刻,还是谢安出了声,他知道决不能真的动手,不然就是封德彝在混乱中杀了自己和陈青羽,事后也绝不会有大事,至于安元寿肯定不会有事。
谢安上前一步,走到护卫身后盯着封德彝说道:“密国公,如果某没记错的话,这段时间你应该被陛下禁足,你现下出现在这里,这是不是抗旨不遵啊?”
谢安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封德彝,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往大了说,诛九族都够了。
“刘府尹,你身为朝廷命官,现如今看到抗旨不遵之人,难道不应该维护皇权吗?”
“密国公,你身为朝廷重臣,知法犯法,难道你对陛下的惩罚怀有恨意,想要图谋不轨?”
谢安的一系列话,说的封德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像变脸一样。
而府尹听到谢安的话,也只能站在谢安他们这一边,谁让谢安站在道德制高点呢?
封德彝一看官府的人也站在了谢安他们那边,就知道今日绝对不能发生冲突。
他可以气愤之下对安元寿和谢安动手,即使杀了谢安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是如果他对官府动手,那事情就可大可小了,到时候被政敌参一本,说他意图谋反,他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住手!”
封德彝连忙喊道,他可真怕侍卫里有哪个胆大包天之辈,万一先动了手,那就说不清楚了。
“好,好的很,谢安,果然长了一张伶牙俐嘴,今日算你命大,带着郎君我们走!”
密国公府的人抬着封言道走了,不过却把那四个奴仆留了下来。
“安中郎将,谢探花,这四个人下官就带回去了,不过最近您二位别离开长安,估计后续还需要两位配合调查。”府尹拱了拱手说道。
等到他们都走后,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元寿,也情不自禁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