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劫后余生的说道:“子昂,多亏你机智,不然今日肯定是凶多吉少。”
安元寿觉得这个事结束了,但是在谢安看来却刚刚开始。
“茂龄,你现在就回府,最近没什么事别来找我,我估计封德彝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安元寿不乐意道:“子昂,你说的什么话,我要那么做了,那还是人吗?”
谢安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说道:“茂龄,你听我说,你不只是一个人,身后还代表着凉国公,如果你参与进来,那就不只是我和封德彝的事,就是两大国公府的较量,到时候反而事情会越闹越大,就是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
听到谢安的分析,此时冷静下来的安元寿也反应过来了。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道:“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要不我给你调一些家仆,怎么样?”
“不用,那么做了,和你出面有何不同?最近我会让定方兄住在我的府上,有他在,对付一些宵小之徒不在话下。”
“也好,有定方在你身边,胜过几十个百战老兵,那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大事,你必须要告诉我!”
不一会,屋里就只剩下谢安和陈青羽还有两个昆仑奴。
两个昆仑奴像一对铁塔一样,伫立在门口,看看门倒是绰绰有余。
谢安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这里,就是要在案发现场,好好想一想怎么把这个谎言编完整了,即使封德彝不相信,只要谢安说的没有漏洞,他也不可能明面对谢安动手。
陈青羽看到谢安皱着眉头沉思着,以为他是在为难惹了一个背景这么大的仇敌。
于是她不安的轻声说道:“子昂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今天不出来,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了。”
说着说着,陈青羽的眼泪又下来了,她想到了刚才可怕的经历,也想到了自己给谢安带来的霉运,又害怕又自责,眼泪控制不住的就下来了。
被陈青羽打断了思绪,听到她自责的话,谢安洒然一笑道:“沅沅,有一件事你弄错了。”
陈青羽泪眼婆娑的抬起头,迷茫的看着谢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没来长安之前,我和封德彝就结下了仇,即使没有你,我们俩也不会善了,所以你根本不必自责。”
“你说的是真的?”
看到谢安点头,陈青羽的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紧接着陈青羽又担心道:“子昂哥哥,对方是国公,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斗不过他,要不我们回颖川吧,我们离开长安,也许他们会放过我们呢?”
对于陈青羽天真的想法,谢安不做评价,虽然她是好意,但是显然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沅沅,你把人想的太善良了。别说我们回颖川,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们也绝不会放过我们。
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和他们斗到底,别被那个国公的名头吓倒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放心吧,我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
看到谢安胸有成竹的样子,天真的陈青羽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也许是被吓坏了,也许是确实累了,总之陈青羽和谢安回到府以后,死活不放他离开,最后谢安只能照顾她休息,没多久她就抱着谢安的手臂睡着了。
看着这个脸上挂着泪痕,楚楚可怜的少女,即使睡着了也绝不放开谢安,好像只有待在谢安身边,才会让她感觉到一丝安全。
谢安怜惜的给她理着头发,温柔的动作就好像怕吵醒她似的。
如果没有这个系统,估计谢安会和她举案齐眉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在盛唐留下他们彼此爱情的传说。
不过很可惜,现在谢安有了更好的选择,他只能狠心的一再拒绝这个痴情的少女。
“放心吧,即使我要走,也会给你留下足够的依靠,让你再也不会遭遇今日的事。”谢安的眼神中熠熠生辉,就好像下了某个决定似的。
封德彝带着人回到府,就立马叫来医者为儿子看病。
经过一番忙碌后,医者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道:“封公,郎君的伤势暂时止住了,不过……”
封德彝好像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过什么?”他的眼神中平静中带着怒火。
医者咬咬牙,道:“不过郎君的伤势太重,恐怕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封德彝一把抓住医者的领子,怒声呵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封言道可是他的独子,他还指望封言道给他们封家开枝散叶呢?
“郎君今后恐怕不能人道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封德彝暴躁的摔打着身边的东西,累了以后,他这才想起来里面的儿子。
“吾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了?”封德彝老泪纵横道。
封言道此时的脸色要比平时更加苍白几分,刚才医者和封德彝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封言道一边忍受着痛入骨髓的疼痛,一边是自己今后不能人道的悲痛。
“阿耶,我的伤全拜谢安所赐,我要他死!”
封言道瞪着一双死鱼眼睛,眼神中的仇恨之色都要溢出来了,他紧紧的盯着封德彝,等着他的一个答案。
“放心,阿耶会给你报仇的,谢安绝不会有好下场,即使是他身边的人,阿耶也绝不会放过。”封德彝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像要把这个承诺深深的记在心里。
与此同时,凉国公府,安元寿回到家把刚才的事原封不动的告诉了父亲,想在父亲这里寻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安兴贵听到儿子说完后,略微沉吟道:“茂龄,你听了谢安的话是对的,如果你也卷进这个事里,那事情就会升级,到时候还真的不好办了。”
安元寿担心道:“这我明白,但是阿耶,子昂在长安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封德彝那个老小子狗急跳墙呢?”
安兴贵摸着自己的胡须,道:“这你放心,他不会的,不然他也就不是封德彝了。”
看到儿子不解的眼神,安兴贵知道这个儿子一根筋儿,有些事不说透,他是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