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编定一部律法,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还要有实践佐之,如此才能更加合理,而刚才谢安所言,以一县之地做为试点,正好弥补了这个缺口,岂不是皆大欢喜?”
“当初长安城初建时,是按照容纳百万人规模建造的,而此时还远远没有达到,但就是如此,也造成了西市和东市繁华而其他地方萧条的局面。
谢安刚才所言,恰好可以有效的引导百姓从西市和东市转移到其他地方,如此才能让长安城如百花盛开一般,而不是像现在只有两点绽放。
谢安刚才反驳众位大臣,头脑清楚、条理分明,显然是胸有成竹已有腹稿,我们在这里猜测、吵闹都没有用,不如让谢安为大家详细的说一说,等他说完后,大家再讨论行与不行,岂不是上策?”
李世民不确定的问道:“所以你并不是要反驳谢爱卿?”
“陛下明鉴,臣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反驳他。”
听到杜如晦的话,不光谢安和魏征纳闷的看着他,就是其他人都颇为不解的望着他,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谢爱卿,刚才克明的话你应该懂了吧?刚才你只是说了要那么干的原因,至于具体怎么干,倒是没有细说,此时是不是可以说与大家听听,让大家一起为你参详参详?”
不管杜如晦为何突然支持自己,此时谢安都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他,他听到李世民的话,回话道:“谨遵陛下旨意。”
于是在太极殿内,李世民会同一众文武大臣,听着谢安详细的述说了来自千年之后成熟的城市管理经验。
谢安在中间侃侃而谈,李世民和大臣们跪坐仔细的听着,内侍们走走停停,给大臣们上着茶水,要不是场合不对,倒是有一些茶话会的错觉。
谢安不光说了怎么建设管理一个大城市的经验,而且还抛出一些吸引人的话题。
如改革后怎么划分区域,这些大臣们岂不是第一个知道,先知先觉之下,想要捞一些好处岂不方便,如此一想,谢安的这个提议,好像也不是不能同意。
想要让这些反对者支持自己,就得让他们看到改革后的一些好处和利益,如此他们权衡利弊之下,才能支持自己。
不然这么一股力量反对自己,即使李世民想支持自己,到时候恐怕也是力有不逮。
“如此这般,相信不出一年,整个长安城将会焕然一新,而且县衙也会多出很多的收入,百姓们有了稳定的环境,到时候也会多出很多的创收,如此一箭三雕,岂不美哉?”
“古人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欺我,如此良策,听后就如品尝了美酒佳肴一般,真是让人沉吟其中不可自拔!”魏征一脸赞叹道。
其他人也是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即使是刚才反对谢安的那些人,此时虽不至于赞美谢安,但是也不会再跳出来反对他。
“朕听爱卿刚才之言,似有未尽之意,回去后写一份详细的规划交给朕,朕会让三省一起讨论讨论,如大家都没有意见,到时候就按照你说的办!”
“臣遵旨!”
朝会散后,刚才还和谢安剑拔弩张的那些人,此时又颇为和善的过来和他打着招呼,好像刚才和他吵架的是另有其人?
打发走了他们,谢安正要离去,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子昂,且慢,某有事找你!”
谢安看到是魏征兴致勃勃的向自己走来。
谢安躬身行礼后,说道:“谢魏公刚才仗义执言!”
“说什么谢,某是支持公理,而不是支持你谢子昂。不说这个了,一会有没有事,快到中午了,可否有幸,邀请子昂共进午饭?”
“谢某倒是没什么事,不过这样会不会打扰到魏公?”
“不打扰,刚才没有听过瘾,一会你可得给我好好讲一讲那个权力的监督,刚才你可是一笔带过,让某可是心痒难耐!”
说罢,魏征就要拉着谢安的手向宫门外走去。
这时,又有人出声叫住了他们。
“魏公,子昂,如不介意,加上某可好?”
杜如晦一副自来熟的过来说道。
他的举动实在让谢安费解,不过自己也是客人,没有权力说什么,还是等魏征这个主人的决定。
“成,你杜克明也不是外人,同去同去,今日你我三人不醉不休。”
朝会上的魏征稳重内敛,但是没有想到私下里居然这么奔放,一手拉着一个,兴冲冲的就向宫门外走去,一路上其他人看到他们如此,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酒宴是在魏征府上进行的,虽然匆忙,但是规格倒是不低。
席间,一直都是魏征在活跃气氛,谢安面对他时还能放的开,有说有笑,但是每次面对杜如晦时,虽然也在笑,但任谁都可以看的出来那是客气的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只见杜如晦起身拿着酒杯略带醉意的说道:“子昂,你我初次相识,刚才在太极殿内,君一番高谈阔论,实在让杜某倾佩不已,杜某敬你一杯!”
俗话说的好:人敬你一尺,你还人家一丈。
谢安见杜如晦如此,也起身和他碰了一杯,就在谢安喝完后要坐下时,突然听到杜如晦说道:“子昂,你现在心里是不是非常奇怪,我为何对你前后如此不一般的态度,而且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对你充满了恶意,如此这般接近你,肯定是另有所图?”
虽然这就是谢安心中所想,但是他怎么会承认。
“杜尚书说笑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呢?”谢安敷衍道。
杜如晦毫不在乎他的敷衍,他自顾自的说道:“朝会之前,杜某确实是那么想的,而且你让杜某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感,所以杜某非常想和你隔空斗斗法。
不过今日在朝会上听了你的话,让杜某非常惭愧,想我杜克明,也是自视甚高,你谢子昂心中所想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杜克明岂能为一己之私坏了你的大事?
如此行为,我和那些勋贵蛀虫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