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邢程肚子里就笑翻了,陆决那小子深情款款了半天,结果是自作多情啊!
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道,应该是不知道吧?不然哪里还能那么淡定?
提到左安安,一口一个“我们”、“我们”的,多神气似的。
如果自己把左安安的反应告诉他,他会有什么表情呢?
不过也好奇怪啊,男未婚女未嫁,年龄相仿,相貌相衬,孤男寡女一路过来,还风雨同舟生死与共的,怎么这边会是这个态度呢?
想着想着,他又习惯性地为陆决操心起来,他问左安安:“你就没想过这回事?你不喜欢陆决?”
左安安闻言才发现邢程还在这。
她烦乱地坐下来,喝了一大口紫菜汤,差点被紫菜给噎到,粗声说:“我把陆决当家人!”
当家人,不是爱人。
邢程默默地想了想:“你对他没那种感觉?”
左安安仔细回忆了一下,想掷地有声地说一句“没有”,但话到嘴边又有些迟疑。
依稀,仿佛,应该,可能,是没有吧?
然后她回神,她干嘛和邢程讨论这个?
“你过来不是给我道歉的吗?现在道完了吧?慢走不送。”
邢程有些讪讪:“要不要这么无情?我饿着肚子冒着寒风过来的,低声下气地给你解释、道歉,你好歹先给一个答复啊。”
“我要好好考虑考虑,现在我要吃饭了!”左安安把门拉得大开,结果看到外面不远处站着的陆决,正目含担忧地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左安安耳边马上回响起邢程的话,爱情什么的……
她有些不自在。不对,是很不自在。
也不知道陆决听到什么没有,他对自己,真的是那种情感吗?
她扭开脸,有些恶声恶气地说:“来得正好,把这个人领走,影响我食欲!”
陆决一惊。果然如他担心的那样。两个人又谈崩了吗?
就不该听邢程的话,让他们两个人独自私下谈。
邢程还叫他不要偷听,他知道邢程是不好意思让人听到他给人道歉。觉得丢脸,而他还真的听从了。
真是蠢!
陆决忙上前,抓住了左安安的手臂:“安安,邢程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了。以前是他想岔了……”
“我看是你想岔了。”左安安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陆决的手很烫人。带着叫人心慌的温度,一把挣开陆决,又粗鲁地扯了邢程出来,仿佛急于掩饰什么。把邢程推给陆决:“你们相亲相爱去好了,别来烦我!”
恼怒之下,力气大得把两个大男人齐齐推出好几步。然后砰的一下关上门。
里面外面的世界都凝固了,静止无声。
陆决看着合上的木板门。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门框,被狠狠砸了一下,缩成一团。
他丢开邢程,脸色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而是有些阴沉了:“你到底又和她说了什么?”
邢程:“……”
他冤枉啊!
左安安明显是看到陆决后恼羞成怒了好吗?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我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你步步紧逼在后,她实力过人在前,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敢说什么不好的?我告诉你,她生气不关我的事,全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陆决皱着眉头。
邢程深沉地点点头,暗想陆决也真是可怜,难得动一次心,谁想对方好像有点不开窍啊。
如果他多问自己几句,态度好好的,自己就给他指点指点迷津,不然他这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情投意合,那边却只把他当所谓的家人看,得蹉跎到什么时候去啊!
谁想陆决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啊?”邢程睁大眼睛,悟性这么好?
“我就不该让你过来。”
邢程瞪圆了眼。
“她就是气我站在你这边,她受了委屈,我却只想着和稀泥。”
因为知道邢程初衷是为了自己,所以即便嘴上说着会给左安安一个交代,但潜意识里却希望左安安能轻易原谅邢程,两人和平友好相处。
所以邢程说能够和左安安谈好之时,他才默许了他过来。
他至少也该在场才是,让左安安知道他的立场。
真是糊涂!
他越是后悔,看邢程就越不顺眼,冷冻着一张俊脸把邢程给拎走了。
“陆决你这个白痴!笨蛋!蠢货!还不快放手?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唔唔……”
声音到最后被捂住了,再也听不到,两人的背影也消失在视野中。
左安安趴在窗边,隔着玻璃上的冰花有些模糊地看着。
发着呆。
没一会儿,隐隐绰绰的视野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又慢慢地靠近过来。
她支撑着手臂,托着腮歪着脑袋,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人影是谁,而这时敲门声都响过两遍了。
陆决有些低沉的声音迟疑着传进来:“安安,邢程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我,你要是不能释怀,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管找我出气……”
虽然对邢程表现得那么冷淡不满,但陆决很清楚事情的源头在谁那,这个责任本来就该他来承担。
过了这么一会儿,左安安也早就冷静下来,她本来也不是那么婆婆妈妈悲春伤秋的人,刚才只是一时间太意外了才激动的。
她去开了门,歪着头看了看陆决:“就算我说再也不想看到你,你也愿意接受?要知道不是我运气好,当初在w市,我就死在那几头丧尸手里了。”
陆决瞳孔一缩,身体都僵硬起来。执着地望着她:“你不想见我,我也要缠着你,你救过我多次,我说过我的命就是你的,你不能不负责到底。”
左安安险些笑了,陆决也能说出这么无赖的话来。
不过……
陆决到底没让他失望,他重视邢程。愿意自己承担责任。也重视自己,所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是他也没有勉强自己去迁就他。
如果陆决满口都是给邢程辩解。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她瞥了他一眼:“算了,我没那么小心眼,邢程的做法,其实我也理解。如果此时此刻你身边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又知道你那么多秘密。还很难掌握,我也会想要铲除了对方的。”
“既然是为了你好的人和事,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陆决一喜,又迟疑:“那你……还生气?”
“我不是生气。”左安安有些怅然。看着远方说,“陆决,我曾听说。我们国家的爱情,发展到最后都会演变成亲情。”
“?”陆决莫名地看着她。
左安安后面的话不知为何又说不出口了。
实际上她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叹了口气:“好了。你不用为我和邢程的关系而苦恼了,天晚了,我要休息了。”
说着就关上门。
陆决站在门外,望着离鼻尖仅余寸许的门板,皱起了眉头。
安安好像更加不开心了。
而且她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陆决很难有什么心事,在以前,让他不高兴的人,他会直接除掉,让他不高兴的东西,他会直接摧毁,所有的不愉快他都会自己摆平,没有人能够掌握他的情绪,而能让他无法释怀的,只有陆家,而那并不能称之为心事,那是他无法逾越的命运。
可他现在走到哪里,做着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蹙着个眉头,搞得基地上下都气氛紧张不安。
被丢到一边的邢程看着就冷笑,活该!
陆决觉得左安安情绪大变,还是在邢程去找过她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比邢程更清楚了。
他就去找他。
邢程摆起谱拿起乔“昨天说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不听,现在又来找我干什么?”
“你到底说不说?”
“哎呀,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啊,一定是昨天被哪个混蛋打伤了,哎呦,好多事情记不起来了怎么办?昨天?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陆决一脸漆黑。
好想把这家伙打回老家去。
这边某些人在僵持着,但基地却在日新月异地发展着。
首先是扔得到处都是的垃圾消失了,整个空气都为之一净,满山的积雪,看着比一尘不染的南极也不差了,叫人心旷神怡。
接着是山路重新修得整整齐齐,上下都特别踏实。
然后是房屋的翻修,新房子格外的坚固,绝对地风雨无摧,厉害的武者一拳打上去,连个印子都不能留下。
再有是菜田的开垦,短短一周过去,上面就冒出了一片绿油油的菜苗,这让许久不曾迟到新鲜蔬菜并且时刻担忧害怕着会被饿死的人们喜极而泣。
在这些变化之下,那些杀伤力巨大的新铸造的冷兵器,特别坚固好用的塑料盆,怎么也碎不掉的玻璃窗,一次次带来的惊喜和惊讶,都让人们有些麻木了。
“这儿的人们啊,简直是太幸福了,这些可都是全国人民恐怕都没几个用得上的东西啊,这些人倒都享受全了,我敢保证,现在排名最靠前的首都基地,都没有我的科技先进。”
邢程感叹地说着这些话,人倒在铺着厚厚摊子的摇椅上,一边摇喝着热茶,软骨头一样,十分享受。
陆决早看惯了他这德性,看着手里的平面图,沉着地问:“周围都布置好了。”
“好了好了,有你的设计图,再加上我这科技达人亲自监工,不管他来的是谁,都叫他有来无回!”邢程说着正色起来,“不过你猜陆家这次会派谁来?”
“不用猜了,是陆昱。”
“老三?你怎么知道?对了,你手里有陆柏呢。”邢程对陆决能够叫陆柏那个墙头草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很是好奇和佩服,人家性子虽然软,好收服是好收服,但这种人也不够坚定,容易倒戈,但现在居然一心一意地给陆决做间谍,实在神奇,也不知道陆决用的是什么方法。
“说说看,你到底给陆柏吃了什么*药,他对你言听计从?”
陆决没有理会他。
事关左安安的大秘密,他不会告诉给任何人知道。
就算瞒不住,但让人们都以为是他的手段也好。
邢程撇撇嘴,思路继续转回来:“不过居然派出了陆家老三,他们倒是舍得,不过也是,整个当作杀器培养基地的地堡给你摧毁了,辛辛苦苦栽培了大半年的精英们也都打了水漂,换了是谁都火烧心肝肺了,不气炸了才怪!”
而且陆决让陆柏传递回去的情报中,掩去了陆决的痕迹,而是让他汇报是遇上了很强大的敌人。
陆家怎么容许一方强大实力在他们的“领地”上作威作福,壮大起来?当然要派出大将在敌人气候未成之时将其剿灭。
邢程说着嘿嘿地怪笑了起来:“陆昱也好,反正是送来给我们吃的,越是大餐吃得越过瘾,不过这个陆昱你是要留着他,还是像陆柏一样收服了?”
“要收服谁?”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左安安走了过来,“看你们最近神神秘秘地做着准备,有敌人要来吗?”
陆决抬头看着她,有片刻的沉默。
倒是邢程来了兴趣,问:“你这么知道是对付敌人,就不能对付丧尸?”
左安安白他一眼:“对付丧尸需要安装什么对空导弹投射装置?丧尸还能飞不成?而且一切攻击武器安装得那么隐蔽,还有那么多陷阱……我又不是白痴!”
说开了之后,这两人倒是关系很自然起来,说不上多友好,但见面总能斗斗嘴,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是莫逆之交呢。
只有陆决很沉默地看着他们言语来往。
“安安。”他忽然像下定了决心,“我有话跟你说。”
左安安一愣:“好啊,我也有话跟你说,这次无论来什么敌人,让我先上吧。”
陆决几乎是立即皱眉:“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左安安不以为然地说,“大冬天丧尸关节越来越僵硬,高阶丧尸吃了亏,死了一些之后,都不再出现了,你看看下面那群小喽喽。”她指着山脚下那些跟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傻里傻气的低阶丧尸,“我都不好意思去杀,骨头都快生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