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妈地,真的是两个世界,像掉进了冰窟窿!
不就是两排破灯吗,怎地进来这么大的反差,我也是倔得很,心里不相信,怕是我的神经反应,自然地朝了两边看去。
天!哪有什么掌灯黑影人!两旁亮晃晃的,却是阴风緾绕,亮光之内,全是一片的惨白,而亮光之外,黑糊糊的一片。
这倒真怪了,明明才跨得一步,似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而朝前看去,也是惨白伴着昏亮,似没有尽头一般,也就十多米吧,我刚才进来之时看到灯的排列,至多是这样,但此时看来,竟是一条长长的大道一般,而若有若无,隐有些异间杂吼间杂其间。
这等影象,还真是第一次见得。
几个人相扶着,警觉地朝前走。真想回头看看,妈地搞的什么怪,但想起王全的一再交待,还是忍住了这份好奇心,别节外生枝的好。
阴冷阴冷!是那种入骨的阴冷!从两旁不知怎地吹来的阴风,不是直吹,而是像緾着裹着,成团地朝了人扑过来。虽说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所谓的鬼门关里,定是怪异连连,但这种透骨彻髓的阴冷,从脖颈处,从裤管里,从袖口处,从身上一切有逢的地方,钻进来,扑打着胸口。
呼呼呼!
整个人如抱了一块大大的冰坨巴,每走一步,寒气直蹿向上,牙不自觉地打起了颤。三胖小声说:“冷,老大,我们加件衣服吧。”
王全突地阴声说:“别加,你那是裹尸布呀!”
一语骇然,不再乱动,只得抖抖嗦嗦地朝前继续走,想着反正不就十二个灯的距离嘛,忍忍,妈地,出去后,干了刘小兰那小表直。
什么声音?尖厉而钻心,似在嚎哭一般。
越来越近,盘在近前,一团白影晃着,突地立在面前。
我的妈呀,不是亲眼得见,我真的不相信,我们的面前是不是有面镜子。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白雾散开,伴着彻冷的阴风,面前立着五个人:林深、三胖、金娃、老孙头、王全。
日了狗了!面前立着的,不就是我们吗。
对面的五个人,也是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惊恐地看看我的四周,我们是五个人,也是惊恐地看着我,只有王全,还是阴着脸。
古老的命题,又在我心头响起:和我一起闯鬼门关的,真的是我们来时的人吗?
突地又打消,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真的就是我,那么,对面那个我,又是谁。我都被绕进去了,所以,论证到底谁是谁,论证不了。
三胖,不对,对面的三胖,突地一笑,那笑容,真的和我熟悉的三胖一样猥琐,“到哪去呀?”
三胖,站在真的我旁边的三胖突地大叫:“草,老子到哪去,你不知道呀,老子是你这模样吗?”
“嘿嘿嘿嘿!”
对面的金娃却开口了:“我一直藏着全套的007,你要不要看?”
这明着是问我们这边的金娃的。可这时,金娃却是没有开口,突地呼地跳起,直冲过去,举拳就打。
哗哗哗!
几声响处,却是一团白雾飘飞,而前又没有什么了。而瞬间,突地,又是一下出现在我们面前。
妈呀,真的怪呀!
而随了那团白雾这么一闪,一个金娃忙忙地跑了过来,站到我身边,喘着气说:“打不着,像空气,格老子的,怪!”
而我,却是一下拉了三胖退到一边,我骇眼看着跑过来的金娃,“你真的是金娃?”
“老大,他是假的!”对面一个金娃突地跑了过来,一模一样,真的连走路说话包括那时不时自然流露出的满不再乎的神情也是一样的。
而对面那个我却是发话了:“老大在这,瞎叫什么。”
草!乱了,真的乱了!
正自惊异间,突地又是黑影一晃,天,老道长,真的是老道长,一身黑袍,还是那样白着的双眼,一下立在面前。
“师傅,他们假冒我们!”对面的王全一下跪在地上。
“真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要惊慌,待山人看来。”老道长一派的沉稳,是我们熟悉的老道长。
而我慌慌间看我们这边的王全,却是没有动静,只是脸越发地阴得可怕,全身似在颤抖不停,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劫一样。
“道长,你怎到这来了?”我问。
而对面的我却是白了一眼说:“阴起离乱,当然道长要来了。”
我拼命地捏了一把拉着的三胖的手,“疼,老大,轻点。”
这个三胖,应是真的三胖,因为一直没离开过我,而这个金娃,此时冷气森森地站在我们旁边,是真的金娃吗?
我突地对着王全大叫:“你倒是说句话呀,刚才进来时不是很多话吗?”
哪知对面的王全突地起身站起,阴着脸说:“假模假样,他知道个屁呀。”
语气与王全一模一样,天,我真的怀疑,这一直跟着我进来的王全,是不是真的王全。
我只能是拉着三胖,慢慢地靠近老孙头和王全,趁还能搞清楚,汇合在一起好些。而金娃也是一下朝我们靠了过来,我是骇得一退。身后王全突地大喊不可退,退而摄魂!刚抬起的脚一下拼命一扭,朝着斜前方跨出一步,而就在我提起脚时,我明显听到后面传来一阵的咻咻声,还好,老子转得快。
“老大不认我啦!”金娃靠过来。
而对面的那个金娃,却是双眼发呆,不言不语,妈地,那个肯这是假的吧,金娃不是这个愣样子的。
嗖嗖嗖!
突地又是一阵阴风緾着白雾突起,哇呀,一下弥得人睁不开眼。
及到散开,我的妈呀,这下傻了眼了,全然混在一起,而我拉着三胖的手,不知什么时侯给松开了。
十个人,聚在一起,像是镜前镜后的人一样,前面站着老道长,这情景,妈地,要是在外面,吓死个人呀。
我此时真的能确定的,还真的只是能确定我就是我,但其余的,还真的说不好了。
老道长突地说:“不要吵,也不要怕,你们脱去衣服,自然见分晓。”
我一愣,而另一个我却是连声说:“这是个好主意,脱去衣服,谁是真身,自然分明。”
确实不无道理!
心里想着,妈地,这个“我”,怎地此刻机智也是和我一样呀,对望一眼,我想,不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妈地,看看眼睛,不就可知道了。
可一眼望去,空洞无物,散光一般,而再看别人,都竟是一样的效果,完了完了,搞不清了。
三胖和金娃真的动手在准备脱衣服。不对,是有一个三胖和一个金娃在动手准备。
而另两个,没有动,看着我。这两上,看着我的眼神,似让我心里一动。是真的?但却离奇的是,此时看着我的金娃,却是刚才对面的金娃,妈呀,这我如何能确定。
我的耳边,突地响起王全的声音:“这是要验皮,千万脱不得。”
我惊回头,是王全,准确地说,是一个王全。但我细细看来,突地心里一动,他眼里,还留有泪痕,是初进来时,他流过泪的。这定是真的,假的,一定不知道这个细节。况且,他此时说的话,也对。
我大声说:“道长,衣服脱不得,男儿有自尊,露体大不敬!”
老道长嘿嘿地笑了,“不脱,怎知真假,如何过关,还是脱吧。”
一语毕,突地我们这一团起了变故,“脱吧脱吧”的声音竟是一下响起。
我的天,另一个我,突地冲上前来强脱我的衣服,而那边,也是两两相对,撕扯个不停。
软成一片,抓若无物,妈地,是个什么怪东西!
我抓着另一个的感觉,真实而又像是幻像。
“打手电!”我突地大叫。
啪啪啪!
我的妈呀,六道手电光,一下射过来,都有手电,只是,光柱有区别,我手里的,还有另一个金娃和三胖手里的,昏暗一些,而那三个,却是唰亮一片。
其实我也是用了心计,妈地,手电早用得快差不多了,昏暗的,肯定是真的。
刚想喊,突地,诡异地竟是一起暗了下来,啪地一下,却是全熄了。
阴风又是吹起,看来,这里面,手电也是发不出光了。
突地,我耳边又是传来王全的声音:“别急,千万别急,验皮不成,他们会熬油的,那时,我有一法,可彻底辩得真假,亦可全身而进!”
这个王全,白眼珠越发地白,我能相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