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圣期继续道:“前一段时间,七曜城执法堂堂主管焕之和副堂主丘山子在抓捕辛子信和辛子都二人时,身负重伤,根据二人自述,是有外来势力介入,多半就是南辛家的人……目前,我们执法堂正在组织人手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
方渔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艾圣期忙起身道:“就在三日之前……”
方渔有心数落两句,因为发生这种事情,理应第一时间报告到他这里才对。但略一思考他便想到,当时他在闭关,而且七曜城执法堂出了事情,上面还有七曜宗执法堂,理论上也无需报告到他这里,毕竟没死人,完全是执法堂内部的事情。
他点点头,问道:“他们的伤势如何?”
艾圣期道:“应该问题不大,虽然看着挺重,但都是皮肉伤,养一段时间就好!”
方渔在心里小小松了口气,将刚派出去的神念收了回来。他想了想,说道:“那就调查一下辛子都和辛子信是不是南辛家的人!”
彭应福插话问道:“是原来木耀的辛家吗?”
艾圣期想了想说道:“对,辛子信曾是高级学堂的司业!他家就在木耀!”
彭应福道:“那多半就是了,你们去调阅一下木耀的巡城司卷宗就知道!”
董志强道:“他们一家是南辛家的旁支,我之前做高级学堂山长时,翻阅过他们的资料,他们的宗家是中州联盟的莘家,因为这个原因我还多看了几眼。他们属于莘家分支辛家的所属南辛家的旁支,虽然认祖,但应该是很早就分开的那种,反正资料上看不出什么联系来。”
彭应福道:“联系还是有的,我有这个印象,但南辛家对这家应该是不怎么在乎。”
艾圣期点头道:“应该还有联系,出事儿的地方是纵横联盟的一座小城,叫尚峻城,位于纵横联盟北方,吕国的西南方向。那地方应该就在南辛家势力范围内。”
方渔点点头,“这个事情下来再说,我来处理!”
艾圣期赶忙抱拳应下,方渔来处理这件事情,那不是要手拿把掐吗?
万重仪问道:“广宇,要不我们先等你处理完南辛家的事儿?”
方渔摇头道:“没必要,两件事情,即便南面辛家趁机插手到北面辛家的事情上,咱们也不会怕了他们。真到时候就大战一场,看看孰强孰弱!但你们悠着点儿,听起来,南面的那家比较气人,你们打一顿,震慑一下,让他们以后不敢蹬鼻子上脸就行!”
轻松解决过孤阳子之后,方渔的信心更足了,说起这件事情来,大有期待之意。
万重仪几人都呵呵笑了起来,他们都听说方渔赶走孤阳子的事情,虽然大多数人只认为孤阳子是不愿意和方渔打,但最少方渔能抗衡大乘巅峰修士,已经深入人心。
这时,农希军咳嗽两声,说道:“宗主,我这里汇报完了……呵呵!”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这天聊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都不知道偏去什么地方了,好在农希军还没忘。
议题就这样一项一项的说着,既然主要事情说完,众人也就不再着急催进度,反而如同茶话会一般,说到哪里就算是哪里。
有人提出需要丹药,方渔略一思考,就干脆指示七曜宗的丹药堂将库存都卖给七曜宗,而后将丹药分下去。
有人提出南线联合指挥部的问题,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提问题的是全思铭和包启云,方渔干脆就指示按照南线联合指挥部的架构,成立一个新的联合指挥部,负责这三个宗门一共五支军队的指挥。
全思铭闻言兴奋的差点儿蹦起来,所谓联合指挥部,其实就是一个新的统帅部。
而这么一个良辰美景的晚上,又势必是一场痛快的酒宴。
转过天来,方渔出现在丘山子和管焕之的病床前。
一番交流后,他确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丘山子当初为了表现自己,将辛子信和辛子都的抓捕任务接下。
一开始的确没有什么线索,毕竟辛家兄弟躲入深山老林中,只要自己不出山,除了因果修士之外,的确不容易被查到。
但时间一长,尤其是辛子信、辛子都兄弟没了修炼资源,二人自然就得出山谋生,这么一来,丘山子追查到二人就容易许多。
经过一段时间,他打听到二人所在之地,又迟迟不愿动手,原因则是当年的兄弟情在作祟。
好在方渔也将这件事忘在脑后,故而丘山子也是能拖就拖。
但之前方渔想起消失许久的丘山子,因此问了艾圣期,这就让艾圣期多想了。
不过,艾圣期不好意思直接催促丘山子,就将事情告诉了丘山子的直属上级管焕之。
管焕之同样为难,虽然不明说,他也有自己的办法,就是加入其中,一起来查案。
丘山子见躲不过,只好行动起来,而此时的辛家兄弟所在之地,已经太容易调查出来。
只是,丘山子仍然犹豫不决。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不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就越得去做这件事情。
丘山子的表现被管焕之看出,二人一通大酒之后便交了心。
管焕之此前也是军队出身,对丘山子这种心情特别理解,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牌侦缉,他便建议先抓人,而后再去向方渔求情。
只看方渔对丘山子的态度,就知道方渔乃是重情义的人,丘山子的面子一定管用,再说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想来辛家兄弟的命还是能保住的。
丘山子认为管焕之说的有道理,便解了他最大的心结。
只是,真到要动手抓人的时候,丘山子又犹豫起来,他再次摆出当初和辛子信之间的交情,管焕之就说,既然交情那么好,那就先礼后兵。
丘山子颇以为然,就准备亲自上门。
管焕之见状,果断拦了下来,说谨慎起见,不如先派使者传话,看看这兄弟二人的态度。
丘山子同意,二人就找了两颐派执法堂协助。
两颐派执法堂的堂主乃是谨慎之人,不愿参与其中,他收到协助函,便将管焕之和丘山子介绍给外事堂堂主栾似谷。
栾似谷也是公事公办,管焕之说派遣使者,他就真的只派了两人往返传话。
一开始沟通的没什么问题,辛子信和辛子都二人表示可以赔偿弥补,并且还要代表尚峻城和七曜宗建立联系。
再问下来,原来是辛家想买建安堂的丹药,此时没了门路。
之前在辛家的邀请下,广瑜堂已经在纷繁城中开设了分店,岂料随着方渔和李瑛瑜闹翻,广瑜堂就此关闭,分店也随之撤销。
原本没用过建安堂的丹药,纵横联盟的众人也没个比对,现在用过之后,知道建安堂的丹药好,他们就抓耳挠腮起来。
辛家高层不是没有联系过七曜宗和建安城方面,得知新成立了清溪堂后,同样是大力邀请。只是,娄作孚虽然答应的爽快,却表示需要排队,至于排队需要多久,却不由他决定,而是要看清溪堂的销售情况。
清溪堂的销售,那只是建安堂的一部分,就不说建安城、尚武城,单单一个花都,清溪堂只要有丹药,基本就是秒没的结局。
故而,纷繁城建立清溪堂分堂,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纵横联盟的世家们着急,辛家更是急的跳脚。
管焕之和丘山子听说辛家兄弟的需求,虽是嗤之以鼻,却也信以为真。
丘山子劝说辛家兄弟要先回来销案,才能再次建立起正式的联系,毕竟若只是私下联系,买建安堂的丹药不是一般的困难。
辛家兄弟便说请丘山子亲自来一趟表示诚意,他们才肯去。
管焕之和丘山子担心其中有变,也是斟酌再三,虽然都想到或许其中有诈,却想不明白真的有诈,对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时间来到年底,有了破案的压力,管焕之和丘山子决定冒一次险,亲自去会一会辛家兄弟,哪怕不成,年底总结的时候也好有个交代。
岂料,推测中最严重的情况,在他们一来到尚峻城就发生了,二人和七曜城执法堂的六名随从被辛子信和辛子都扣押。
原来辛家兄弟弄不来建安城的丹药,就想了这种扣人之后,再敲诈勒索的套路。
丘山子和管焕之岂能听从,二人都不是庸手,打斗中居然占了上风。
但很快,辛家兄弟的帮手就来了,他们轻易被一群高手拿下,而后,辛家兄弟便逼迫二人向七曜城家里写信索要丹药,二人不同意,便被辛家兄弟打得半死。
也好在六名随从里有一人的家族出身乃是吕国,此处距离吕国也非常近,他仗着本地口音,收买了看管他们的人,由此人帮忙将消息传递给两颐派外事堂在吕国的暗线。
暗线一方面将消息传递回两颐派,一方面又雇佣了杀手在尚峻城中捣乱,趁着尚峻城大乱的时候,丘山子和管焕之几人这才借道吕国逃了出去。
当艾圣期匆匆赶到两颐派的时候,管焕之和丘山子一行也刚好被护送到两颐派。
这二人的情况看起来有些惨,但简单做过检查之后,发现是以皮外伤为主,最多是耽误了几天治疗,伤口有些化脓,但这对于修士来说,并不是麻烦的事儿,无非是多养几天,多用一些疗伤丹药就行。
管焕之心知自己被丘山子坑了,那所谓的袍泽之谊只是丘山子这么认为,辛子信肯定没这么想过,但他却不敢和丘山子抱怨,毕竟丘山子曾经关照过少年时期的方渔,这点儿恩情方渔肯定认。
丘山子也自感对不起管焕之,只是,在受伤的情况下却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故而,在七曜城,方渔亲自来看望他的时候,丘山子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宗主,那辛子信和辛子都二人应该是攀上了纵横联盟辛家的一位族老兼管家,这人名叫辛炳炜。一开始,我们两个一时不查着了道,但其实是有机会逃出去的,但就是这位辛家族老带人出手,才将我们抓住。”
管焕之脑袋比较清晰,他听艾圣期说过方渔接手之后,特意将这些说了出来。
方渔点点头,对管焕之的看法更高一层。
接下来,他拿出丹药分给受伤的众人,而后吩咐艾圣期要将事情调查清楚,至于对辛子信和辛子都的通缉,则由暗转明,透过执法堂的途径做正式通缉。
吩咐完这些,方渔便转身离去。
而此时,于海潮和朱三恕又找了过来,是关于张孟信的事情,因为张兆光这些人遇到的麻烦,他被停职了,现在二人过来就是问是否需要恢复职务。
方渔对此很无奈,也清楚或许是天武学园一系有人针对了青山张家,这才趁机将张孟信停职。
“那就恢复了职务吧!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方渔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这件事情上不好让朱三恕和于海潮为难。
于海潮答应的很爽快,朱三恕欲言又止。
方渔再问。
朱三恕道:“前一段时间江元枢找到我,问有没有机会回三合派……”
方渔点点头,“哦”了一声。
“我记得江元枢不是落脚在剑修大学堂了吗?应该是个教习的位置吧?”
朱三恕点点头,又耸耸肩,“他的性格,您知道的,太有个性了,那种都是剑修的地方不适合他,还是回咱们三合派更舒服!”
方渔没表态,朱三恕给于海潮一个眼色。
于海潮一脸为难的说道:“宗主,要不就让江长老回来吧!乡里乡亲的……”
方渔叹口气,说道:“行吧!那就让江元枢回来做峰主,张孟信做副峰主,但还要给张孟信一个峰主的待遇……”
朱三恕一脸喜色,就要啰嗦着表示感谢。
方渔止住朱三恕的啰嗦,又说道:“准备一份慰问的礼物给张孟信家里送去,张兆光、张孟义和张孟仁死后,他这一支只有张孟信了吧?”
朱三恕点头应是,于海潮补充道:“还有一些三代的青年,之前我在尚武城的时候,曾经劝张正为和张晓贞这些人回来,就不知道他们听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