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贵和范跑跑要打水的这无名的河水清澈,两岸也多草地绿树,风随便呼啸刮过,便不时卷起一片尘土,吹得身上的衣衫是猎猎作响。
“哗”的一声,身穿一件原本鲜艳的颜色几乎退去不见、破旧的红袢袄,不过这红袢袄虽多补丁,倒是浆洗得十分干净,脚下同样是一双破破烂烂、破旧的红袄鞋的苟富贵从蜿蜒的河面上提起清澈的一桶水,打破了波光粼粼水面的平静。他将水桶仔细在岸边放好,又顺手麻利地洗了个脸,清凉的河水让他精神一振。
直起身后,苟富贵长长地呼了口气,放眼看去,冷眼观察地看着周边环境和远方,眼睛习惯性地眯起。
眼前这大东北平原一眼望去,皆是平坦的土地,环顾四周,地势开阔,这就是大东北平原上的景色。
与东南省素有“千里桑干,唯富涿鹿”之说的环境秀美大为不同,这里隐隐约约的山脉,莽莽苍苍的大地,稀稀拉拉的树木,隐约可见的堡垒村庄,极目远去,总让人有一种苍凉与广袤的感觉。
身临这样的环境让苟富贵不需默默了解,就觉得贸然少了许多出格的不必要麻烦。
苟富贵虽然不精通历史,也谈不上在地理上有任何造诣,但是对当今社会还是有极深了解的。
依他所知,当今这民国社会可用内忧外患来形容,数十年连绵不绝的灾祸造就了层出不穷的流寇与战乱,估计非一直到摧毁这个曾经鼎鼎大名的国家最后的一丝元气,最后让这个庞大的民国轰然倒塌为止。
一个非常混乱,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的时代,人命如同草芥,就算自己身为只有窄窄生活轨迹的一介百姓也是朝不保夕。
于是,越是了解当今的社会环境,苟富贵越是对挑水穿越两派军阀交战的火线地带感到忧虑。
本来对这样危情的结业课题作业,苟富贵的内心深处中不免隐隐作痛,不过在此时他的内心深处中这种忧虑巳经是荡然无存了,或者说还是隐隐有一丝兴奋的,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跑跑,你说,咱俩的结业课题作业不是说挑上一桶水经过这处两派军阀交战的火线地带吗?你说这像是两派军阀交战的火线地带吗?像是在考验咱俩是否心思沉稳,内心素质比较过硬的吗?我看倒好像是一处打卡的苍凉旅游景点呢!”
对于眼前这莫名其妙的事情,苟富贵无法谨慎冷静解释和接受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做不到默默地放在心里,并开始仔细地思考起未来该如何办的问题,而是将这一疑惑微笑着便对紧随其后提水的范跑跑说道。
“高,实在是高,不错,富贵兄你说的对,我认为也是、也是!”对苟富贵的话理解不个所以然来的范跑跑只会憨憨的微笑点头。
这范跑跑虽然身体高大强壮,精通擅长拳脚,不过遗憾的是,他虽然长得人高马大,身体强壮,看上去象是不好惹的样子。
但理想归理想,现实总是残酷的,他性格其实常年处于一种沉默的亚健康状态,简言之就是憨懦,并光荣地成为令苟富贵心下欣慰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吊车尾。
咱再说这大东北平原眼前的景色虽然可以,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这里不是火线地带,与之后的路程会略有区别的是这里只不过是火线地带的边缘而巳。
简单地来说,这里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你只要再往后走走,那令人感到惶恐害怕的意义眨眼间就肯定会和现在的云淡风轻是截然完全不一样的。
但苟富贵此时哪里会晓得呀!他收回目光,盘算着与范跑跑挑了这趟水后,这结业课题作业也就算是完成了,然后就该到唱歌房或哪好玩的地方去好好放松一下了。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苟富贵也并没有完全放松戒备,毕竟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年代,任何时候、任何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眼下,苟富贵挑着水桶,行走在道路上,并边走边习惯性地警惕地看了看道路四周的动静。
而身体可称得上是虎背熊腰的范跑跑挑着水桶则紧随其后,虽说挑着两个比苟富贵更加沉重的水桶,但范跑跑仍是感到一点都毫不费力。
说句实话,由不得俩人不得不小心,在华夏这片大地上,军阀混战随时都会有,谁要是不小心遇到他们,不定就是坐班房或吃枪子儿的事。
好在一路上还算是平安无事,苟富贵、范跑跑内心也是喜悦,不由加快了步伐。
也就在这时,前方突兀是枪声大作,硝烟四起,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娘的,你们这俩货找死是吗”有大兵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便向他俩开枪。
“跑跑,小心啊!一边躲闪枪弹,一边快跑呀!”苟富贵对着范跑跑挥舞着拳头狂吼道。
虽然枪声大作,硝烟四起,手榴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大兵们肆虐,但苟富贵和范跑跑升起异样的感觉,还是健步如飞,挑着水桶快速地穿过了这两派军阀交战的火线地带。
直到挑着水桶,跑到安全地带,俩人脸上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
“跑跑,这次你这罗圈腿还麻利的不耽误事呀!”苟富贵赞许地看了范跑跑一眼,然后轻轻地对着他就是一拳。
“多承富贵兄夸奖,不过你也不赖呀,就是比我差点!”范跑跑笑嘻嘻地损了苟富贵一句。
“去你的,夸你一句就尾巴翘到天上了!”苟富贵沉着脸这次是重重地捶了范跑跑一拳,竟是将他捶了个四仰八叉。
好了,各位看官,苟富贵携手范跑跑,血液里翻腾不息着豪情壮志,勇闯军阀交战、遍地狼烟的火线地带说到这里就算划上了。
下面我们将要看到的是朱厚照那老小子如何勇闯野人山,去灭那一伙专门吃人的野人,谱写可敬可泣诗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