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园子的事算是定下,只待赵掌柜的回信,
那园子江清月其实暗地里看过的,只不过这户人家家主不知何原因被人诬陷坐了几日牢,一听江清月自报家门便摇头说什么都不卖做官的,江清月这才找其他人去看。
果然不过四五日,赵掌柜的便来找江清月说谈下来了,询问江清月是否去看过再订下。
江清月笑道,“我相信赵掌柜的眼光,自然不差。”
为此江清月还在赵掌柜处买了几匹小马,打算送给玉珠玉莹,禀了江老太太,把几位姑娘的骑射课放在她买的这个园子内。
江老太太来勘察过,园子大,宽广,视野开阔,便从了江清月的提议,因为距离远,便由以前的五天一课,改成七天一课、一课一天。
…
赶着上元节前一天黛玉把滚灯学会,还在上面画了各式各样的梅花,滚动起来便如梅花飞舞一般。
邀请了玉珠玉莹两位上元节一起出门玩,玉珠和玉莹二人也做都亲手做了灯,正想与旁人分享,三人心照不宣的约定好时间。
上元节林如海特意调了休在家陪母女二人。
左右家中无事,林如海便牵着黛玉在家中各处装扮,挂起了灯笼。
张灯结彩,彩绳芳柱,高兴之余,林如海便抱着黛玉挂灯。
“啪嗒。”
父女二人皆被声音吸引转过身去,只见一处房檐之下,刚刚下人挂好的通草、彩绳等物皆散落下来,临近黄昏,刚挂起的灯笼内还放了蜡烛,
落地迅速燃烧起来,丫鬟婆子忙找水灭火,
紧接着整个檐下的东西接二连三掉落,可好救火及时,不过是烧了几个灯笼和一串通草花罢了,人员并未伤痛。
黛玉与林如海并不在意,以为是意外,没有人员伤亡便是,笑着叫人再去找些装上便是。
下人很快就抱了一堆东西过来,黛玉看着五彩的彩绳与通草花等物,愣了一下。
“这是哪家铺子的?”
“说是…是西街张大娘家的。”
西街张大娘,黛玉记得,是个孤寡老人,养着一个小孙子,盘里一个小店,黛玉见她手艺不错,每逢佳节都在她家订做这些。
每次送来的料子黛玉都看过,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样子的,说着上手一用力,呲…
手中的料子直接裂开一个口子,再微微用力,彩布更是十分顺滑的撕裂开来,在场的下人震惊不已。
“谁采买来的?”
“是…贾婆子…”
林如海眉头一皱,看向林黛玉,黛玉福了福身当着众人的面道,“父亲交给我吧。”
林如海点了点头,看向众人,笑了笑,“那我先去找你母亲,莫要耽误时间。”
送走林如海后,黛玉笑道,“可还有库存?”
下人摇了摇头道,“以往都未出现这种情况,只备下这一套。”
“嗯,叫人去张大娘家铺子看看,可有现成的,没有便去原先的铺子里买些便是。”黛玉吩咐过后笑着带着众人去议事厅。
“何时、何人采办,花销多少?可记录在案?”
负责记录的媳妇忙把单子整理出来,放到黛玉面前,
众人颔首垂立,一时间厅内寂静无声,忽而黛玉笑道,“这彩带十尺三十文,彩绳十尺二十文,通草花一两银子一颗,我没有说错吧。”
“不过是过十日,怎么就变成六十文了?通草花二两?”
“原咱们家不大,今年多些房子,多些用料也是正常,可这单价却翻几翻?”
“谁记得账?”
厅内扑通扑通跪倒三四个媳妇婆子,“姑娘。”
“既然最简单的记录和计算都出了问题,那这几日我不未曾查验,是不是其他的也都有问题?”
厅内众人纷纷跪下,叩首不言。
“怎么?如今都变成哑巴了?到底是我年幼,不得其法!”
夏雨、晨露怀抱一堆账册,放到厅内,“姑娘,这几日的采买,支出各项费用都在这里,请姑娘查阅。”
黛玉拿起笔来,一一翻阅起来,便看见厅内有人偷偷摸摸的离去。
看了一眼秋风,秋风立马悄声跟了上去。
“这厨房不过五日,采办一项便多了十两。”
“春衣不是已经开始做了吗?怎么多了不少?”
“东西角门谁管着如今?进出记得如此混乱?”
……
黛玉每说一项,众人脸色便白一分,便听见黛玉道,“这几项的管事可在?”
稀稀疏疏站出几人来,跪在中间,“姑娘安。”
黛玉看了看,“少三个?”
“去叫!”
黛玉眼眸深沉、距离她拿到帐本,已过半个时辰,该来的也差不多都到了,可如今却还未到,冷哼一声,她倒要看看你这些人商量出个什么法子来。
“既然这样,那一样样的来。”身出手中在几人身上流连一遍,“厨房的可在。”
“姑娘万福,老奴赵保家的。”一个婆子跪在地上请安道。
“嗯,大厨房内的伙食月前便定下来单子,十天一换,怎么这五天却不一样?
面对黛玉的询问,赵保家的一肚子话要说,看了一眼厅内众人,最近这些天她有些拿不准姑娘的意思,于是试探性的说道,“姑娘,最近大厨房送的饭菜和合胃口?”
“大厨房的饭?自然是可以的。”黛玉顺着话道。
原她也是吃大厨房的饭菜的,江清月嫁进来后,一家三口才单独在小厨房用饭。
“既然姑娘满意,老奴无话可说,不知姑娘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新制定新的菜单在大厨房用饭?老奴也好准备准备。”
赵保家的本不想说,可那几个人太恶心,打着姑娘的旗号就算了,还要姑娘与她们在一起用饭,她也配?
不知道还以为她们姑娘自降身份,不自爱,这气她都忍了好几天,要是今姑娘点头,她说什么都要去找老爷。
“放肆!”冯嬷嬷厉声呵斥道,“姑娘怎么会在大厨房用饭!赵保家的我看你是猪油蒙心了吧。”
赵保家的一听冯嬷嬷的这话,心里便又了底,想着前段时间听的疯言疯语,忙请罪道,“姑娘恕罪,这话原本不是老奴说的,是有人得了姑娘的令,我们不得不听。”
“得了我的令?我做什么令了?可找你这个做管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