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如同金色的织锦,为大地披上了一袭华丽的衣裳。
皇宫大内,议事大殿。
朱红宫门前,侍从护卫们,皆是低头垂手,僵直而立,四周空气凝窒,噤若寒蝉,天际美丽的晚霞,似被什么东西完全隔绝这方天地,沉闷的令人心慌。
直到深邃大殿之中,传来一声性感却阴霾的低嗤,空间温度跟着再降三分。
顺着声往里看,大理石铺就的地板,跪了一地的官员,不少人额头已经生起汗。
高座之上,宁错一身殷红镶金纹的华美袍裾,胸前一连三环的珠翠配饰,正随着他刚才嗤笑一声后,掷出折子动作华丽的晃动,
他此刻艳极的唇尽是嘲弄,“本座记得自己只是出去了半月吧?你们这群人就什么脏的臭的都敢送到本座的案前来了?”
说着长指翻开一本折子,猩唇中再次嗤笑出声,“先看看这个,临安府城的防卫军跟驻军打起来了,起因是因为上官喝醉引起的, 还死了二十几个人,
呵,好,很好,不愧是我大乾的兵,怎么就没死干净啊?找本座干什么,还有脸申诉,既然这么喜欢打,全部送去边关做敢死队。”
说罢男人的手一甩,折子再次摔在跪了一地的人面前。
众人见此额头生出更多的汗来。
而宁错继续下一本,看着再次笑了,“贿赂上官的银子被山匪截了,要朝廷出兵剿匪追回失银?呵呵,闵山知府是吧,找山匪追缴银子是吧,这么喜欢银子,叫人把他们一家给山匪也送去,让他跟银子团聚去吧!”
“啪。”又一本折子摔在了地上。
宁错继续下一本,看完再次气笑了,“这个更有意思啊,赈灾发粮的时候因为处理不当,直接引起了灾民暴乱,被打的头破血流,哈,很好,这么有才能的官员,还回京述职干什么?留在那里给暴乱的灾民打不是更好,让人绑了送去,刚好平息民愤啊!”
“啪。”
折子又被重重的摔在了众人眼前,头上冒着汗的官员们,跪着的头此刻压的更低。
而高座上,宁错拿着又一本折子笑了,而且这次是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好,好啊,官员巡视地方去妓院嫖妓,被有仇的女妓把那玩意儿咬掉了,上奏说是工伤,要朝廷奉养?要奉养是吧?养,本座养,让人把他其它地方全切了,本座给他养!”
“啪。”
更重的折子摔下来,众臣头已经全抵在了地板上了。
一旁的小乐子此刻也在不停的擦汗,心中不停的暗骂地方官员这群混账东西,看把主子爷气的!
宁错再次捏起本折打开,再次笑了,这次是真笑了,伴随着一股可怕阴郁的气息从身上流淌而下,那猩艳的唇像是绽开的毒花,
“这个写的好啊,这斐然的文采 ,啧啧,是个大才子吧,把本座夫人都夸出花儿来了,看看这里,越俎代庖牝鸡司晨都出来了,你们说本座该怎么奖赏他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