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篱有点糊涂,这人是特地来找晏铭的,还要避开其他人跟晏铭单独聊,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呢?
这无异于一场鸿门宴,游篱觉得还是不去为好。
晏铭拉过游篱轻拍了下他的手道:“别担心。”
说完,他瞥了眼凌亿等人,道:“我们去去就回。”
凌亿看着晏铭的眼神有些复杂,随后点点头道:“那你们小心!”
其他人对凌亿前后态度巨大的转变感到十分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
晏铭淡然一笑,转头对身边的游篱道:“走吧。”
游篱看着他平静且坚定的眼神,知道晏铭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选择相信他。
说罢,晏铭拉着游篱的手朝漩涡处走去。
凌亿等人没有跟过去,而是站在原地神情凝重地看向他们。
那人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沉声说了句“跟我来”转瞬就没入了漩涡之中。
晏铭拉着游篱的手紧随其后,俯身冲入漩涡。
待他们离开后,海上的漩涡瞬 间消失不见,海面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
“晏铭刚才说让咱们等他们回来。”池烨霖神色担忧。
祁西问:“有什么问题吗?”
池烨霖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感觉那话像是在立flag呢......”
凌亿打断他们道:“别大意,晏铭跟游篱可能不会有事,但他可没说要放过咱们。”
路玖看出了什么,问凌亿:“晏铭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凌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刚才晏铭的声音是直接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就像是系统的指示一样。
凌亿:“他让咱们先离开到这里,不用等他。”
白狄不是很相信他,提出质疑:“这里这么多人,他不管跟谁说都应该轮不到你吧,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其他人也是这个想法,毕竟就在几分钟前凌亿还差点跟晏铭打起来,怎么想晏铭都不应该跟他偷偷交待这些。
凌亿颇无奈笑道:“可能是因为他刚刚入侵了我的大脑,操控起来更容易一些吧。”
匡三跟凌亿跟路玖是的同生共死的朋友,他对他们是无条件信任的。
只是他十分好奇,晏铭是怎样做到入侵凌亿的大脑的?
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既然晏铭暗中交待了凌亿让他们离开,就说明他们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
匡三跟其他人道:“他们跟咱们一样,都是被系统也就是造物神操控的人,比起咱们他们对这场游戏更是深恶痛绝。”
凌亿:“我们是在尽一切努力削弱造物神,想尽一切办法要除掉他。”
“现在看来除了晏铭之外,你们都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白狄皱眉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造物神创造出来的,如果这一切都是倚靠着他的能力才能维持,除掉造物神,那么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柯睿诚附和道:“晏铭说过造物神只能创造出死灵,那我们这些Npc和boss就都是凭借他的能力创造出来的,要是他死掉,那我们也会就此消散。”
颜二道:“要按照你这么说,咱们现在应该跟造物神站在同阵营才对啊。造物神根本没必要费心要除掉咱们,晏铭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跟咱们合作呢?”
匡三也同意颜二的说法:“若是所有Npc和boss都是依靠造物神的能力生存,那么他操控起来就更容易了,他完全可以直接将咱们身上的能量吸干殆尽。”
“他让咱们以这种形态存活,他可以用能力修复咱们的身体,但他却无法直接判定咱们的死活。”
柯睿诚想到刚才造物神看游篱眼神,道:“他想杀游篱的眼神根本藏都藏不住,要是他能随便杀Npc,游篱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知道内情的白狄几个Npc,一个个看着柯睿诚欲言又止。
柯睿诚被他们看得有点蒙,问道:“我说错了吗?他刚才那眼神,你们应该都注意到了吧?”
颜二道:“虽然你的这个例子列举得不太对,不过道理还是这么个道理。”
柯睿诚:“???”
见柯睿诚一脸呆样,白狄低声跟他解释道:“游篱自打进来后,除了新手副本几乎每次进副本都得先接受一次惩罚,造物神要是真想杀他,应该说轻而易举。”
柯睿诚不是很理解:“那他为什么要放过游篱呢?”
白狄:“我想是因为某个不像人的家伙吧。”
在知道游篱就是救下晏铭的小丑后,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在第二次游戏时,造物神一心要除掉晏铭,然后被游篱打破了那唯一的一次计划。
可当时游篱并没有出现在游戏里,晏铭和颜二他们或许不知道那个小丑的身份,但造物神却是一清二楚的。
白狄突然问了一句:“你说,造物神为什么明知游篱进入游戏后会救下晏铭,还要把他拉进游戏呢?”
“如果过去的晏铭没能被游篱救下,那么现在的晏铭也将不复存在了吧,这不是正合了他的意?”
静默了将近三分钟。
匡三开口打破沉默:“或许他是真的想跟晏铭好好谈一谈。”
在匡三他们按照他的指令离开那片海域的时候,进入漩涡的晏铭跟游篱出现在一片虚无之地,灰黑色的雾气缭绕,一眼望不见尽头。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生命迹象的存在,四周一片寂静无声,空气中飘荡着一种让人窒息的腐朽味道,空旷而阴森。
这里给人的感觉太过诡异,没有任何色彩,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灰暗和死寂,就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切光明都被黑暗吞噬掉了。
晏铭跟游篱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凝重。
游篱看不见眼前的景物,下意识攥紧晏铭的手,小声问:“你能感应到那些雾气里有什么吗?”
晏铭反手包住游篱的手,指着正前方雾气最浓的地方道:“他就在那里。”